一场雪落进春的眼眸之中,相聚别离都在一程又一程中挥手再见,下一次,来年的雪会不会依旧等一场相逢。
一桌子菜没吃完,餐桌上的人渐渐便已下桌,只有母亲永远是饭桌最后的主人。
剩下的菜弃之可惜,母亲舍不得那一盘刚炒的青菜硬是吃了下去。沉默有时候振聋发聩,像没说出口的爱意或是经年皱纹缝成的花。
春雪更欺人,冰霜怒成花。
年三十,二哥还是没忍住打麻将的欲望,弄了台新的麻将机回来,顺带把母亲一直念叨的大桌面给买了回来。我们都不太善言词,只是把需要都默默听在了耳朵,记在了心里。
突然感觉打麻将没有了意思,看着一家和乐嬉笑打闹或许更有意思一些。倒倒茶水,坐下闲聊几句,心里的热闹比外面烟花爆竹声来得更热闹些。
大哥似乎已经喝酒了,在这么多年时间里今年是看到喝得最多的一次。并不善长喝酒的我们,或许已经醉过了无数次,在经年逝去的时光里。
大嫂说我不喜欢说话,不太自信和所有人说的种种我基本上保持微笑沉默。不需要反驳,在我还未拥有一个对象之前。岁月看清了谁,我向自己走了过去。
一家子人今年都在我的新房子里过年,我也在沙发上把一个新年睡了过去。突然觉得还是老家过年更热闹舒适一些,县城里面的房子再大也显得紧凑,老家可以随意拥抱自然。我们都是住在星星下的人,不是星星不见了,是我们走远了。
除了出去拜年,整个假期基本上没有其它社交活动。陪伴怎么会哭,是那些平常日子里的思念哭的撕心裂肺,哭花了年华,也哭红了逐渐老去的种种。
母亲是高兴的,难得三兄弟聚一起过年,只是苦了老父亲没假没能回来。岁月总有些缺憾,是多少年后的难回首。
从回去时武汉天气就开始放晴,碰到了一个难得的暖年。幸好未碰上停运的恶劣天气,直到高铁开始飞驰,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初八走那天,正逢母亲六十岁生日,家里也只剩下我们两人,就简简单单吃一顿。初七是是大哥生日,趁大家都在一家子初六便在饭馆吃了一顿。假期是算好时间的,正好陪母亲过个生日就回来上班了。
一家和乐,即是大年。
并不需要太多言语去反驳所有思想,只需要聆听岁月落下的花,一切就都释怀了。
我不想说话,静静看着一切就好,看她们欢笑,看她们打闹,看她们争吵,看她们饮酒,看人间烟火百态,怎么看都不觉得过分。
嬉笑怒骂才是人间常态,当我感到再也不需要向人解释时,我也是真实清醒的,也是荒唐的。
单身不是罪魁祸首,但是一大家子人就你单着,好像就有罪了。还是不要说话为好,我和表姐是默契的,对视过后就沉默。转身似乎还能听到,就只剩你们两了。
当观念发生碰撞,不被赋予的意义就是,我不赋予时间时间的意义。
母亲总是忙碌的,忙碌得像个坨螺转个不休。你必须得理解所有母亲,理解你那些理所当然有多可笑。
回家的时光总觉短暂,比一场文字写与不写更短暂。遗憾是回想起那些时光里未能拥抱的人事物。
一场春寒更胜冬,后来我爱了一朵雪的花好久好久,它也未能再回来再看我一眼。
烟花易冷,人事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始终一个人,活得更自在舒心,悲苦不堪都是别人说的。
身体被俗世困住不要紧,灵魂至少要逃脱出世俗的枷锁,谁笑谁不是笑,笑笑就好。
破败早就开始,在人性不为所觉的时光里。
新愿皆所愿,所愿皆所得,所想皆如愿,愿愿成愿,还是要愿世间美好与你我相关。
某一天,雪的花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