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亲身经历的视角,介绍当地纯朴风情,述说异国打工艰辛……
本节由原创非洲轶事(12)整理而来。
【12】后记
黑出纳被判刑的第二天,老板就从报纸上看到了消息,于是打电话问总经理:“怎么早没发现?”
总经理说:“他的账面上没反映出来,我也不知道。”
总经理是一位很精明的人,多面手,曾帮助老板解决不少难题,深得老板赏识;公司整套的做账方式都是他设计的,一般人理解不了其中的奥妙。
老板不相信我能把账做得天衣无缝,加上我和总经理有点特殊关系,认定是我们二人在合伙骗他。
我本身就是理科大学毕业,又有偏爱数学的嗜好,对这种加减乘除的运算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总经理虽没上过大学,任过高中物理教师,脑瓜相当聪明,平时很自负,这下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老板最恨欺骗他的人,也从不容忍违反公司规定的行为。
为证明总经理确实与此事无关,特逼其表态:把我辞掉。
经历了那么多蹊跷的事以后,我已意识到自己不是呆在加纳的命,提前就有了离开的想法;当总经理找我谈话时,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
突然地释怀,让我倍感轻松,觉得应该去街上转转,买点什么东西带回去作个纪念。
用象牙雕刻的小物件很精致,到处都有,可听说口岸把得较严。
加纳盛产黄金,应该便宜,于是让朋友带着,买了些金制品小件,看着不错,还挺高兴。
俗语说,买家没有卖家精,到家之后才发现受骗了,大部分是假的,送给朋友后还觉得挺不好意思。
临走的前一天,总经理把较近几个站上的中国经理叫到一块吃饭,表示为我送行。
席间大家都尽量说些宽慰的话,但也流露出不同程度的危机感,其中有一位说得最为直白:你这是第一个,下面接着就该轮到我们了。
大家都觉得他说的是实情:老板亏损日渐严重,不可能无动于衷,即便没这事,他一定还找其他理由把我们一个个都打发走的!
黑人的有些习惯特不好,常常像乞丐一样求人要东西,就连我登机前的最后一刻也没放过。
关警手中端个盘子拦住不让进候机室,开始我还以为手续不全,又看看盘子中有一些当地零币,估计是不让外带。
我身上装了一些加那币,是准备带回来作纪念的;担心搜出来可能有麻烦,于是伸手掏出来几个硬币放在盘里,可他摇摇头示意不行;我又从另一口袋里掏出几张小纸币,他还是摇摇头;直到我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大面值的给他,才允许我进去。
回国之后,老单位正在办关停手续,也彻底不行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有把我的生活之路全部堵死。
那年正值乌石化上第二套大化肥生产装置,我学的专业就是化肥制造,在同学和朋友们的帮助下,我和全家很快调了过去。
乌石化在当地还算不错的单位,那是最后一批允许从外向内调人,说来都是天意,若再晚一点就没这个机会了;从这个意义上讲,还应该感谢老板和那位黑人出纳。
在石化又整整干了20年直至退休,如今虽算不上福贵,但不缺吃穿、身体健康;女儿大学毕业在北京安了家,我和老伴帮助照看外孙,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离开加纳不到半年时间,老板的饮料厂就倒闭了,那几个大陆去的各站经理也都先后陆陆续续回了国。
总经理的全家当时已搬到加纳,他没立即回国,自己另办了一个拉丝厂,为了补贴家用,媳妇也开了一家中餐馆,生意都还好,挣些钱,并把两个女儿送到美国上大学,毕业后都办了绿卡,就在当地成了家。
也是因为有了钱,开始喜新厌旧,看上了一位年轻漂亮的汉人寡妇,天天给自己媳妇吊脸子。
媳妇是位性情刚烈的女子,与他离婚后到美国和女儿一起生活去了。
他带着新欢也回到上海,都快70了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听说现在正为自己走后谁来照顾儿子而发愁呢!
老板原先有一个年轻貌美的黑人相好,就安在总部做出纳,倒闭后断了生活来源,天天闹着要与他结婚,为这事把自己老婆也给气疯了。
常言说富不过三代,偏偏老板有个不务正业的儿子,都30多岁了,一直没敢把自己的产业交与他管理。
儿子也一直对老子不满,看着自己母亲的可怜相,心里又增加了几分怨恨,天天找父亲的麻烦,嚷嚷着要杀掉他的小情人为母亲报仇。
老板也怕闹出人命来,只好把待处理的产业交与儿子打理,自己带着疯老婆子回台湾老家生活去了。
(感谢各位赏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