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峡河西流去》作家陈年喜先生最新出版的散文集,是漂泊近20年的作者,回到家乡,与故土进行了长达二年半之久的深度对话。同是离家在久多年的我们,看过了很多关于打工漂泊的故事,却不曾想过,那生养自己的故乡,才是一生中逃不过的宿命。
于是,我在清晨寂静的时光下,伴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我竟然用四天就读完整本书,合上书的那一刻,只觉得,这本书真的没白买。
或许吧,就冲着书里面出现的两个字“故乡”,很想知道作者娓娓道来的故乡,和我想象中的有什么不同,那个时代,那些人生。
说实话,我与作者生活得年代还有些许间隔,差了十几年的光景,那个特定的年代,那些让人耳目一新的真实故事,是我从未涉猎过的,北方的小城与中原的峡河相距得又是何止千里,可是作者却让我深刻地了解了那个关于峡河的故乡,也在现在这个故乡消散的年代,让我有机会去回望我那离开将近20载的故乡。
我想,作者除了有对生活深深的感悟,更有将这些情感行云流水般书写出来的能力,这种能力让“故乡”这个词在整本书里生根发芽,慢慢长成参天大树。那些关于故乡的人,关于故乡的事,记录着一个时代的变迁。
从流动理发人行业的消失,写到挖矿淘金的表弟,从1998年的乡村逸事,写到曾经留下童年记忆的月谭,还有那些至少无法窥探的鬼事,以及那关于蘑菇、疙瘩叶儿、李子和桐子花的故事等等。
每每读起来的时候,就想,看完这个故事就休息一下,本来就是散文吗,慢慢看就好了,但是作家陈年喜好像就有这种能力,明明是不甚相关的生活片段,却吸引人不断地看下去。
还有就是,书的文字描述真是极美的,我曾经拿笔划下这样的句子:一只手掌,立在一片山坡上,指尖是北巅的群峦,再往北,群山如涛,我不知道它们延伸到了哪里,人烟都集中在了掌心部位,沟壑形成了手掌的纹理。
这是描写作者出生的地方塬上的景观,读到此,脑海里不期然的便有了具体的影像,这样的人杰地灵的地方,也难怪会出作者所提到的云母矿了。
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是宿命般的会将故乡刻在骨子里吧。海边出生的人,大海便是记忆的故乡,而矿山边出生的人,这一生,便与这关山万里的矿山脱不开关系了,而我读得越多,心里面却是越发的思念,小的时候,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黄土地,以及在那片土地上辛勤耕耘的亲人们。
或许吧,这就是文字的力量,在远离故乡的喧嚣都市,感谢作家陈年喜先生,能让如我这般离家多年的人,感受一下那宿命般的故乡带给我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