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正当春暖花开之时,我三天两头地跑去北语游泳,现在唯一会的蛙泳,就是那会儿学会的。游到后面几次,就有朋友提醒说,别再游了,现在流行起一种病来了。正好把几个朋友一起买的家庭套票使完,也便作罢。不料几天后,“非典”轰轰烈烈地进入我们的生活,北京开始报道每天的非典数量,从4月底开始,每天好几百,还不断在涨,估计是前段时间攒下的没有报道的。
好多学校的学生开始疯狂地逃离校园,逃离北京,突然间给人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恐惧感来。我们学校由于没有发现病例,也便没有停课,于是家在外地的学生没有动弹,只是些北京的孩子或者毕业生的学生有离开学校的。一夜间,离开的人将不允许再回来,再校外租房的徐同学连夜搬家回宿舍,寄宿在宿舍里的外校同学也被立即驱散出校。赶在五一劳动节前,大学的校门就这样因为非典,紧紧关闭。面对每天数百例的非典病例,未来对于我们,变得那么的不可预料,有好奇,有不安,更有惊慌。
大课、选修课当即停了,各系各班的小课继续进行,诺大的教室坐得很稀疏,所有门窗大敞着,任凭夜晚的寒风穿堂而过;食堂每天中午提供免费的熬好的中药,大家大口大口地不顾苦涩地吞咽,为了生命,这点苦又算个啥;宿舍、教室无处不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以前都是经常在厕所用的消毒水,于是那时感觉到处都是厕所;每人发了一支体温计,早晚都要测体温,各班生活委员每天记录大家的温度交到院学生办去,后来大家懒得测,只能每天都辛苦生活委员编数据;校内的人出不去,校外的人进不来,被校门隔开的情侣受不了了,于是翻墙出去见面,有些被逮住了,据说处理很严,更多的,干脆隔着铁栏杆旁若无人地亲热;外地的毕业班的学生陆续要回来准备毕业了,于是学校把三斋清空,作为隔离用房,回来的同学们通通直接押进三斋,管吃管住就是不得下楼来。隔离三周才能释放……
我们班的同学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而被隔离的,这让我们很庆幸,可就在非典即将结束,明显感觉到学校大门就要重新开启的时候,同宿舍的老邓同学发了点烧,那天去了医院就没能回得来了,大伙给他送去衣物书籍等,祈盼他平安无事。他就这样在医院被关押了好几个礼拜,连有科期末考试也没能参加,过后不得不补考。
6月底,在关闭了整整两个月之后的大门终于可以再次由我们自由出入了,生活迅速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