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与深蓝色拼接碰撞出来的渐变色里,帘子随风而扬,是一扇没有关紧的窗。
窗外,黎明咬破了夜的唇,挣扯出的一抹幽红被风渐渐吹散到远远的山里,六月的茉莉啊,它羞红了脸,漫山遍野地开,迷了过路人的眼,它也不管。
一滴,两滴,三滴......
雨在泥土里留下足迹,又一点一点被覆盖,最后,只剩下湿漉漉的一片又一片。
最后的最后,它慢慢地蒸发,变成云层里数不清的小水滴,像消失在沙漠里的尘埃,怎么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恍惚间,听见谁说:“有一天,我会从记忆的长河里朔流而上,以一种故人的姿态归来。”
眨眼间,又是谁,等在了莲花凋落的容颜里,徘徊在古巷青石的街道上,直到所有的路灯都湮灭,也不怀疑。
只是从此,再也不问过去,不问伤悲。
我梦里的姑娘,她总喜欢和影子对话。
影子啊,像是另一个她,晴天里打着伞,雨天里淋着雨,从另一个平行世界走来,牵着一匹瘦马,戴着一顶斗笠,眼里装着寻觅。
记忆里鲜衣怒马的少年,红妆十里的桃花,点染成她指间的一颗红豆。
从此,种下相思,便忘相思。
我梦里的姑娘,你眼里装着的寻觅是什么?
“远山上的守望,月亮上的银树,过去的好时光。”
只叹,时光流转,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物是人非。
最后,梦里的画面层层叠叠,消散成“回不去”和“到不了”。
我梦里的姑娘,她跟我说:“相遇是一场缘,而我与他的缘,就是这梦一场。”
我梦里的姑娘啊,她不愿意醒来。
雨水敲打着她的窗,梦里的画面淋成了湿漉漉的一片,所有的色彩混合在一起,像莫奈画的日出·印象,悠远绵长,模糊不清。
我梦里的姑娘啊,她不愿意醒来。
黎明来得早了些,别让她知道,清晨的雨来得突然了些,别让她承受。
我梦里的姑娘啊,她不愿意醒来。
就让她拥有一场完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