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
认识先生时,他三十二岁,烟龄超过十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黄,门牙黄中带黑,简直不忍直视。
我讨厌烟味,或者是辛晓奇的歌“淡淡的烟草味道”影响了我,又或者是爱情蒙蔽了我的双眼乃至嗅觉,让我失去了理智。我好像并不讨厌他抽烟,况且他说他抽的不多。
结婚后才知道,他的烟瘾其实很大,平均要一天二包。劝他诫烟无果,他说办公室里都抽烟,有的比他烟瘾大,抽二手烟危害更大,我只好作罢。
我怀孕的时候,反应强烈,闻到一点异味就呕吐不止。先生看到我眼泪汪汪极难受的样子,主动提出诫烟,我当然举双手赞成。
我买了三盒克烟贴,天天帮先生贴在手腕的穴位上。听先生说烟瘾没以前那么大了,白天他上班我也看不见,可是晚上,先生还是忍不住想抽一根。我只好陪他去买,买红牡丹,一根抽好,当着我的面他把剩下的全部扔进附近的草丛中,然后回家。
逛公园时,也是买一包红牡丹,只抽一根,剩下的当着我的面放在树丫上。我当时就有些奇怪,为什么不扔进垃圾桶?而是吃力地把烟高高举起,放到不引人瞩目的树丫上?但也没细想。看着先生努力地诫烟,我感觉自己很幸福,也对他多了些崇拜。
这样子大概过了二个月,记不清扔了多少包烟,我以为大概快诫掉了。谁知有一次半夜醒来,我发现先生竟不在身边,我悄悄起身,披上外套走到室外,想一探究竟。
皎洁的月光下,先生蹲在扔掉烟的草地边。我慢慢走近,看到他正陶醉地闭着眼用力地吸,随着烟头的明灭,从鼻孔中喷出一缕缕幽幽的青烟,地上还有好几个灭了的烟头。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不说。他终于睁开了眼,闪过一丝惊慌,随后故作镇定地伸手勾住了我的腿,对我陪着笑,来掩饰被我发现的尴尬。耐不住我的沉默,他终于向我坦白,每次都是趁我睡熟时又忍不住偷偷去草丛里把香烟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