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记(72)

青岛回来后,第一天一早就去某养老院看望公公,下午见过同住一小区的小姑子,第二天就要返乡见父母了。这是惯例,每次从外面(女儿家或者旅游地)回来,总要与他们会个面,告诉他们平安归来,一切安好。

第一站:师父家

师父像父亲,从1984年8月到现在一直与他们有联系,师母总是说:秀H,你就像我亲生的女儿。

今年的八月半送礼,我委托先生代办。这次回来,得亲自去一趟,因为师父的孙子10月份结婚,我去拿请帖顺便送礼金。

因为办喜事,师父家豪华的别墅又装修一新。简单与师母聊了会就告辞。

第二站:镇上老家

离家40多天,院子里的植物怎样了?柿子、橘子成熟了没有?

进门第一眼看到高挂在树梢的石榴,第一次现出欣喜的表情。因为长得小,不能吃,我总是嫌鄙它,每年都有砍掉它的念头。

这么看看,也不错。

柿子开始黄了。大树生2只,小树生12只,14只柿子,只只讨人欢喜。先生建议先剪下几只,我坚持再留段时间。

有时候,看比吃更有味。

橘子长得密,个头不大。四棵橘子树,以前长得多的,今年只长几个,以前没结果的,今年长了好多。

植物也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喂鱼的时候,又见莲花。

没有闻到桂花香,但仔细一看,竟有极少的枝头有了米粒花苞。

看来,大规模的桂花即将来临。

第三站:娘家

为了不让父母忙碌,我没有提前告诉家人。踏进院子,发现母亲在侧屋里吃南瓜,见到我,母亲很开心:咦,阿大来了!

听到母亲的声音,正在房间里看电视的父亲走了出来。

与父母相聊的时候,又说到了荣字娘娘。我打算国庆假期里去看望她,母亲建议我早点去,说她的状态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

那么今天就去,现在,上午。

第四站:芦墟港南浜

侄儿在家,由他开车去野猫圩(港南浜),母亲陪我一起去。路过某超市,买些牛奶、香蕉之类的食物。

港南浜属于汾湖湾,当地人称野猫圩。荣字娘娘家位于5号区。

“娘娘,我是小红(小时候的昵称),啊听得出我的声音?”在形容枯瘦双目紧闭的荣字娘娘面前呼唤,老人家竟然睁开一只眼,嘴巴蠕动,发出轻微的声音。听不清她说什么,但我相信,这个时候的荣字娘娘脑子是清楚的,也知道小红来了。

小红曾经吃过荣字娘娘的奶,也在荣字这个已经消失多年的村庄里度过她的童年。那段时光,小红牢记在心。

今年84岁的荣字娘娘在床上已经躺了一年多,这些日子全靠小阿姨的悉心照顾。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毫无一点异味。荣字娘娘的身下是一条充气的波浪形垫子,每天变换着波浪形状,躺在上面的人不用经常翻身,也不会长褥疮,方便清洗。

我们都夸小阿姨服侍得好。小阿姨比我小3岁。

第五站:娘家

谢绝了小阿姨家吃午饭的邀请,三个人回家了。侄儿去他外婆家,我和父母在侧屋的厨房里简单用餐。牛肉和酱鹅是我从城里买来的,父亲炒了蔬菜煮了蛋花汤。

午后,住在附近的大姨(爷爷的外甥女)来串门,一起聊了会。

跟母亲下地,起芋艿,摘青菜,割毛豆。母亲还给种下不久的菜苗浇水。

因为让电,妹妹家的工厂停产,有订单也不能做,妹妹妹夫都闲着,刚好小孙子跟妈妈从嘉善回来。晚上,齐聚娘家。

我和先生去买菜。梅墩菜市场,下午3点钟开业。

又去某超市。

先生做大厨,整了一桌菜。

子昱弟弟刚满9个月,站在老底子传下来的“立厢”里,很是可爱。

晚上8点多钟,我和妹妹离开娘家。

这次返乡,满满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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