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周末,家中静默。
疫情,从刚开始的偷袭,到现在变换地点和时间的挑衅,在我们生活中阴魂不散。单位要求,全员静默,不出家门。一上午一个人在家,打扫卫生,洗衣服,插花,弹琴,家的空间足够自己伸展。
下午,下楼做核酸。小区里设多个检测点,我习惯去最近的监测点。穿过楼下的小花园,拐进前一栋楼前就到。公园里的柿子熟透吊挂在枝头,屈指可数的几枚,个头也缩小了一圈,树下有鸟儿啄掉的几个,有心人将它们收集在一个纸盒里,放在树跟前,可能是给来寻食的鸟儿留着吧。一只喜鹊蹒跚走在草地上,悠闲高冷的徘徊在树丛间。那只小萌狗,我熟悉的朋友,已经被主人拴上了颈圈,看见我依旧兴奋跳跃起来,前脚抱在胸前,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我和它招手打过招呼,穿过小花园,看见楼头排队做核算的小区邻居们排起长队,一对老人,相互搀扶的走在我前面,老太太边走边问,“我的身份证拿了吗?”。老年人不会在手机里出示健康码,每次核酸检测,身份证是他们的必备。小凉亭的座位上,一位老太太坐在那,左手用拐杖撑着,右手抖抖索索的开启了一小袋饼干,发福并略微浮肿的脸,可能是怕一时半会轮不到自己,增添点能量,避免出现低血糖。我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口罩鼻翼处,排在队伍末尾。疫情的反复,核酸检测的人们,熟悉了各项流程,除却保持的距离不规范外。一会儿就轮到了我,大白给我擦过嗓子,我致谢后没有返回。突然有想出小区放风的想法,一个人,回家也无聊。边想边走,就出了北门。
跑步去,我临时起意。顺着马路小跑起来。穿过一段沿河路,就拐到湿地公园来了。疫情的长期骚扰,麻木放松警惕心里都开始滋长,在外放松的人们不少。我顺着人行道跑,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不断,有的边开车便好奇的转头看我,我目不斜视,不认识没必要去管他,认识也不必互相打扰,人没必要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好奇。一路上有在河边钓鱼的,也有领孩子在水边玩耍的,我匀速的跑在河边小道上,微风不冷不热,刚刚好。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我来到了党校上面的水库大坝上。几个钓鱼的分散在大坝周围,阴沉的天压的很低,如大写意的水墨画一般黯淡。天色近晚,我稍停后原路返回,返回时我跑下大坝,拐进了右边的小河畔人行道。慢慢地走回家吧,沿途看看河边水和草,许久不来了。
初冬,河边芦苇依旧青绿,丛丛簇簇的分列在和水边。不远处的水里,三只野鸭在嬉戏,游过的水面分开直角般的两道水痕。小的鸭子在中间,两只大的在两边, 这是一家三口,我判断。看见我经过,右边的鸭子往右游走,小鸭也跟在它旁边向右游去,左边的鸭子顺势向左游去。我不想因为我的惊扰让它们一家分离。我故意往离水面远一点的树林里走,并眼睛不去看它们。迅速的走过它们的河段,我偷偷回看它们,已经又游在了一起,悠然的在水中。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辆咖色的QQ斜在路上,从哪里进来的车,明明刚才我进入处有栅栏,只允许行人通过的U型栏。车并不能平稳的停放,他们将车头放在树林里,车尾在木地板上。我想,硬是破除规矩钻进这里,肯定是又不同于常人的想法,我加快了脚步,把头转到水边,不想看车里的风景。才发现,水边蹲着两个人,一个使劲两手探到水里,皮夹克缩起,露出腰里肥腻的赘肉,另一个正在水里洗东西。看见有人过来,皮夹克侧脸斜视我,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猥琐的笑,一只伸在水里的手边,飘着大片灰色的羽毛。我顿时明白了。这片湿地公园和下游小区附近的河里,有好多的野鸭和白鹭在安家落户,春天晨练,曾驻足河边,看成群的野鸭们在嬉戏,也有摄影爱好者在取景拍照。我也曾欣喜,我们的生活周围有他们的参与。可偏偏有人欲望与常人不同,觊觎这些可爱的邻居,偷来不应该是自己的去满足自己的淫欲。这个阴沉的傍晚,大家在静默时,偏有蠢蠢欲动者盗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去挥霍,或许图的是就着烈酒去炫耀,有违常人的思维是他们追求的快乐。云淡风轻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人,都曾在这个世界真实的存在。
我情不自禁的跑起来,让自己节奏快起来,快速离开这里。生活中的遇见,加减乘除变换,每天都不会简单的复制粘贴,加速自己的频率,不要与不同频的共处。生活像抛物线,四个象限都有人喜欢,开口的方向有自己选择。我只想,选准自己的象限,去伸展。停下来时,不忘用洞察之眼,深思之心,明辨这世间现象与本质的表演,才不至于自己也沉溺其中。
路灯亮起,映在水面,渐次散去的人们,还原湿地公园的夜晚,片刻的宁静安闲。
愿疫散寒去,所有遇见,福暖四季,风禾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