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的电脑坏了。我于是跟领导说,我要去换台电脑,然后走了。
然后,负责维修的同事说我的硬盘坏了,数据拷不出来,可以数据恢复。我的第一反应是老公的数据有没有可能泄密。于是给乙方的项目经理打电话,宛转地说,我的电脑有一些照片,不想流出去。尽管这个理由会让人多想,但我还是用了这种说法。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尝试拷贝,到晚上8:30。关键的那块硬盘进度条眼看就要结束却总是在最后一刻卡住。孩子作业没有检查,想着坐地铁回去估计孩子该睡不够了,冲到楼下打车。这几年有一个进步,能用钱解决的就用钱解决,因为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最大的事。以前累成狗也不愿意打车,总觉得我挣的虽不少,但家里那么多人都过得差。就像连叔说的,花钱有负罪感,也看不惯别人大手大脚。
回到家看完作业配睡,白天电脑坏了,没有帮孩子打印交学校的图片。于是现上网找,又打了几家电话找到一个还没关门的店,打印了4张彩色图片,虽然她只需要一张。在教育上,我从来不吝啬,即使她长大了极大可能很普通那我也希望她的童年是宽阔的。
去图片社路上突然想着这么多年,这种孤独的感觉好熟悉。曾在青春期的几年中淹没了我。
孤独,大概是我的很多年的关键词。但这次的孤独并没有那种发狂的沮丧。如果很多年前知道,孤独并不意味着毁灭,或许我就不会在孤独中默默流泪而是出去走走碰到各种人和事了吧?那会不会是一个更丰盈的生命?
可惜人生没有假设,也许我也有了一双平静的死鱼眼,也许是碰撞中绽放,或是碰到什么人和事会毁灭,谁知道呢?我已经过了那种以为人生重来一次会更好的思维阶段。当下就足够好,哪怕是在病中。比那些不在的人,我们还活着。
回家固执地把椅子放回原位,把屋子收拾好,把眼镜书籍放到固定的地方。其实我知道,这都是我建立自己安全感的方式。我曾把自己的喜好和情绪完全由他人来决定,以为交出了自己就会得到无限的爱。其实不是的,无论你怎么讨好,你都讨好不了全世界。况且我潜意识地讨好还并没有世俗中练达的技巧,所以常常受挫。
你以为你不拒绝别人就不拒绝你吗?
早上起来,把图片放在桌子上本来准备孩子吃饭时大概讲一讲。可时终究在孩子着急忙慌的“早饭+早便”中出门。走到校门口,突然想起来漏了再回去拿也不能了。跟孩子说就这样吧,不要交了。照常站在那里看着她进校门,说不要回头看我,容易摔跤你进去吧。最近慢慢地她已习惯了不回头,义无反顾,因为她相信我会在这里。我说我的人生完全缺乏仪式感且动荡不安,所以我希望孩子知道有些东西一定不会变,那就是母亲的眼光。我把自己养得胖胖的想着尽力陪她走更多的岁月。
其实忘了图片我很沮丧。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坚持不随意内归因。这世界很多人犯了很多错都能走出来,告诉自己那时我不懂事。尽管我的年纪不小,但我要坚持告诉自己,那不是我的错,至少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过去没人告诉我,现在我要善待自己。我的情绪站在哪里,我就是什么样的人。我曾那么容易改变主意,容易自责,容易觉得天塌下来,容易觉得被抛弃,然后转化为夹缝里迸出的攻击的火花。可是我现在知道我陪着孩子还有我自己。天塌下来当被子盖。那是我在追寻的勇气。打电话给老公商量要不要恢复数据并讲明风险,他照例是说我哪里不对,然后说都是不太重要的数据没关系。我想我们情感的基因就不够好。基因不够好后天再努力呗,没什么大不了。他已习惯看到无能的我并加以指责。我需要要切断这种感觉。挂断电话,然后联系了数据恢复公司。本可以人家上门取,我自己送到这里。照例打车,因为今天很累,懒到连车都不想开,我知道世俗的地关爱自己也是关爱。
中间设想了很多可能性,好在数据能恢复。
趁着等数据恢复的时候完成今天的训练营作业。我想成人世界的幸福很简单,情感上对别人和自己都狠一点儿,不轻易动情,哪怕是对自己,直到一层又一层的茧,再破茧而出。
训练营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