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川几人围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沈夫人的病情,以及自己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沈夫人的身体其实并无任何损伤,甚至比一般女子的身体还要好,但我很是不明白为什么夫人的身体那么虚弱,没有任何疾病,却卧病在床。”叶亭晚紧紧地皱着双眉,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顾之川趴在桌子上,无聊地摆弄着茶杯,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会不会是因为有什么邪物近身啊?”
姜萱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白虎佩是茯苍将军之物,虽遗失人间已久,但其灵气却不会散去,只要白虎佩在将军府,就不会有邪物敢近将军府。”
“那如果白虎佩不在将军府呢?”黎隐大胆设问。
“白虎佩是我贴身之物,向来随身携带。”沈千回慢慢走了过来,他看着陷入沉思的几个人,嘲讽地说道,“你们也是为了白虎佩才来的辰都吧?”
姜萱震惊地看着沈千回,问道,“也?难道我们之前还有人也要白虎佩?”
沈千回默认。
黎隐看着神色一片冷凝的沈千回,解释道,“我们师兄妹几人虽是为了白虎佩,但也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帮助将军治疗夫人的身体。”他拱手,认真地道歉,“还请将军见谅。”
“沈将军,之前多有隐瞒是我们的错,对不起,我们在这里向你道歉,还请将军见谅。”叶亭晚拱手,歉意地垂下头去。
“对不起。”顾之川和姜萱道歉。
沈千回神色平静,他看着真心诚意道歉的几个人不做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问道,“青琅姑娘呢?有些事情恐怕只有她清楚。”
顾之川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去哪了,要不我现在去找找她?”
“不用了,我回来了。”青琅缓步走进房间,她看着沈千回,似笑非笑地说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如何?没有想清楚又如何呢?”他看着青琅,苦涩地说道,“我们沈家保管白虎佩这么多年,我沈千回自问无愧于天地,可为什么所有的苦,所有的难要报复在我的妻子身上?”
青琅沉默不语,她能说些什么呢?这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没有理由,也找不到理由。
“沈千回,在其位谋其职,你既然手中握有白虎佩,那么你就该承担起保护白虎佩不落入魔族手中的责任,无论现在是谁在用你妻子的命威胁你,你都不能放弃你的责任。”
“那么你是谁?”沈千回紧紧盯着青琅,目光中带着审判。
青琅摇头,苦涩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我的名字是青琅,只记得我的爱人是谁,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姜萱看着两个人,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是知道该怎么治疗沈夫人了吗?”
青琅径自坐到一边,看着姜萱问道,“姜萱,跟我说一下魔族现在的情况吧。”
“嗯,好的。”姜萱点头,“魔族以步九霄为尊,下面有三位护法,玉琉璃,使君子,木芙蓉,魔尊早已不管魔族事务,三位护法分别掌握魔教大权,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事情都不清楚。”
“步九霄?”青琅微微皱眉,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关于魔尊步九霄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魔尊步九霄修为深不可测,他隐居于魔界,从不现身,没有人知道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黎隐补充道,“听师尊说过,魔尊在神魔大战的时候就已经是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魔神被封印后成为魔尊,至今未曾变过。”
“问我要白虎佩的是一位女子。”沈千回回忆,“她喜穿红衣,容颜极盛。”
“红衣?”顾之川跳了起来,“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人应该是魔族三护法之一的木芙蓉,木芙蓉向来以一身红衣现世,她的容颜极为艳丽,号称是魔族第一美人,当然心肠也是特别狠,未达目的誓不罢休,绝对的蛇蝎美人!”
“木芙蓉的原身是蛇,如果沈夫人的病与木芙蓉有关,那么夫人恐怕是中了她的蛇毒,因为剂量极小,再加上木芙蓉的细心控制,夫人才会一病不起。”叶亭晚恍然大悟,所有不明白的地方在这一刻似乎有了解释。
闻言,沈千回急切地看着叶亭晚,“叶姑娘,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妻子卧病在床的原因,可有解救之法?”
叶亭晚闭开沈千回希冀的目光,低声说道,“对不起,木芙蓉修炼千年,修为高深,她的毒我解不了。”
沈千回蹲坐在凳子上,脸色惨白。
“她解不了,但不代表没有人可以解木芙蓉的毒。”青琅淡淡地说道。
“青琅,你可以解吗?”黎隐问道。
青琅摇头,“我本人于解毒一窍不通,但是我却拥有可解世间所有毒素的药丸,木芙蓉的毒再厉害,也不在话下。”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沈千回手中,温和地说道,“把这颗药丸给你妻子服下吧,很快就可以解毒。”
沈千回看着青琅,手紧紧地握着瓷瓶,眼角微微湿润,他认真地行了一礼,说道,“沈千回谢谢青琅姑娘,今日之恩,他日必将涌泉相报。”
“不用他日,今日把白虎佩给我,就好。”
沈千回摇头,坚持道,“并非我不愿将玉佩交给姑娘,只是祖上曾经说过,玉佩不属于沈家,我们只是代为保管,他日玉佩的主人来寻,我们才可以交出玉佩。”
“沈将军,青琅已经把解药给你了,为什么不愿意把白虎佩交给我们呢?我们昆仑剑派的弟子难道不值得信任吗?”姜萱看着还是不愿意把玉佩交给青琅的沈千回,无奈道。
顾之川问道,“交给谁啊?这个总可以说吧。”
“家父告诉我,白虎佩的主人是一位穿青衫的女子,眉心有一点朱砂痣,手执青玉箫。”
“青衫女子,眉心一点朱砂痣……”顾之川重复着沈千回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向青琅。
只见青琅神色似悲似喜,她抬手,挥去眉间的法术,露出眉心的一点朱砂痣,又从怀中掏出青玉箫,她声音低沉,“那个人就是我,不过,我现在已不穿青衣。”
沈千回不再询问,也没有犹豫,他取出白虎佩递到青琅手中,又问道,“为什么?”
“那个人说过,我穿青衣的样子最美,可是,他不在,我穿青衣给谁看呢?”青琅把玉佩放在怀中,靠近心脏的位置,她转身,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屋外阳光灿烂,阳光温和地洒在她白色的长裙上,该是特别温暖的画面,可是不知为什么却让顾之川觉得特别心疼,有那么一刻,他想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温暖,给她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