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书和电影看似毫无关系,却让人觉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本娓娓道来的故事,那个丑陋的灯塔怪人,走出灯塔,登上小船,去向何方呢?好像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灯塔怪人,住在自己搭建好的熟悉的灯塔里,不想出去。
所以这个故事说的是什么呢?是自由吗?或者实际上是追逐一种自由的勇气。那个一辈子住在灯塔里的老头,放了金鱼,收拾了自己的一生,去灯塔外看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呢?有一个太平洋大么?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提到了一个词institutionalize,翻译过来就是体制化。讲的是那些重刑犯,在监狱里度过或者几乎度过自己的一生,被这个牢笼驯服,与这个牢笼融为一体。在这个畸形的体制里找到了自己特长,适应了这种社会,而出了监狱进入到真正的社会中的时候,却失去了生存能力。像老Brooks一样,选择在一间破旧的出租房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个灯塔中的怪人呢?他是不是也被这座坚固的灯塔体制化了,适应了这座灯塔的每一块岩石,每一次潮汐,每一片海浪。他收集了这个大海带给他的每一块世界的碎片,靠着想象拼凑出这个他完全没有见过的景象。这个世界充满了魅力,这魅力与体制化之间出现了微妙的失衡,那个善良的船员带给他超出海洋带给他的碎片的想象,就是这种想象打破了这种平衡,灯塔怪人的体制化破碎了,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叫做勇气的东西。
《肖申克的救赎》中,老Red也是被体制化的人,他甚至到了不报告就无法小便的程度,从心理的体制化到生理的体制化,他的心里也有一种向往,虽然Andy在监狱的时候跟他描绘了太平洋的白色沙滩上修一条小船,吹着海风的画面时,Red给了Andy不要痴心妄想的回答,但是在Red心里,还是深深的向往这样的生活,这种生活,就如同灯塔怪人心里那个完全没见过的世界一样,充满了魅力,这魅力与体制化抗衡,灯塔怪人背后的推力是那个蹲过监狱的水手,而Red背后的推力是Andy。他们非常幸运,他们的朋友给了他们打破内心恐惧的勇气,这种勇气,有多珍贵呢?它让上吊的绳子成了打包行李的包装绳,它让自杀的双手帮助自己买了一张通往Zihuatanejo(芝华塔内欧)的汽车票。成就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在研究生的时候,我担任学生会一个部门的小头头,学生会每个学年招新的时候,各个部长都会进行宣讲,吸引人才。我这个部门应该是最不景气的部门——外联部。不像文艺部那么多美女,不像体育部那么多经费,不像主席团那么多权利,在我进入这个部门之前,只有零星3、4个人。宣讲当天人潮汹涌,每个部长都在讲解自己的部门有多少技能你可以get,仿佛进入了这个部门你就是PPT大牛,小视频大神,PS专家了。我是最后一个发言的,我发言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同学去文艺部报名了,我没有草稿,就2分钟的发言,基本上就一个主旨,外联部,你进来不见得什么都会,但能保证你什么都敢。就这个不到两分钟的发言,引来学校历史上外联部最大规模一次招新。
我想,每个人心里应该都住着一个灯塔怪人吧,那个胆小的孤独的自己,住在一座小小的灯塔里,不敢尝试、不敢突破,被自己的过去、被失败的记忆、被别人的冷嘲热讽深深的体制化了。这个心底的怪人不敢点一道没吃过的菜肴,不敢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不敢尝试学一门外语,不敢跟陌生人说话,不敢交一个朋友。
我现在在做的鬼畜阅读俱乐部,虽然以看书之名,但实际上在做着一次次实验性的尝试,书评、PPT、思维导图、做题,甚至之后的组队PK赛和辩论赛,每一次的任务都是一种新的感觉。这需要很多时间,很多精力,甚至有些费力不讨好,你说这需要勇气吗?也许吧,也许这也并不需要勇气,也许,这只是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