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生华发

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总要成长,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大家都要慢慢变老。这个进程在每个生命的最开始都会显得缓慢,但是到了某个阶段可能会很明显,有一种量变到质变的意味。这其中,对每个人来讲,早生华发一定是有某种很强烈的预示。

就自己而言,在我还处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可能有几根白头发并没有很在意,也并不会想到自己生命进程的加速,其实时间应该和从前一样,不快不慢。自从有了小孩之后,前几年的时间也并无异样,变化明显的是当小孩慢慢懂事的时候。有一次,我自己坐在镜子前面,看见最近又多了几根白头发,其中一两根已经肆意的爬上了鬓角,它们好像在炫耀着什么,特别的扎眼。而我自己用手却很难将白头发单独拔出来,很讨厌白头发长到自己头上这种心情好像是人的本能一样,但是好像又有一种模仿别人的做法,或者一种社会习惯,大概没有几个人喜欢自己长白头发,或者一时半会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就在这时候,上幼儿园的孩子过来说他可以帮我拔掉那根白头发,于是我俯下身子让他去拨弄。对了,就是在那一刻,我内心忽然感慨,孩子已经慢慢懂事了,自己真的已经慢慢变老了,我想,承认自己的衰老并不可耻,身体衰老而思想上不接受不能认识到这一点,这种不同步好像也有点问题。

可是人为什么会早生华发呢?这问题大概也挺无聊吧,可是想想也无可。也许,每一根白发自己就知道答案呢,或者这一根代表思念,那一根又来自工作的压力…

曾几何时,我发现自己半夜醒了居然头脑很清醒,然后不知道是继续在黑夜里睁着眼睛寻找光亮,还是继续蒙头睡觉。可是想要立刻又睡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时候脑子里会不由自主的想点别的事情,或者重要的,或者无聊的,在这寂静的夜里却还显得有趣许多,甚至觉得夜里的时间好像过得更快,不经意间就来到了黎明。有时候,我觉得这黑夜在心里安静的像大海,风平浪静,甚至有一种错觉认为时间也会静止,可是谁曾想这风平浪静之下涌动着时间的洪流,世人皆无法抵挡。人大概也是有趣的动物,无聊并不是真的无聊,大脑会搜寻有趣的事,而有趣的事过滤完了就又剩下了无聊,如此反复。

有一段时间,我会经常思念已故的亲人,有人说我们应该继续向前生活,这也是一种告慰。可是,我想就让她自然的来吧。这种时候,我对生命和死亡的各种细节又有了更多的想法,比如说,疼痛对于生命体意味着什么,又或者失去生命之后是怎么样的,这些进而又衍生出自己对生命的珍视,对某种品格的重塑,我会想亲人的离开,也想那些英雄人物的英勇就义,这一切都有某种精神永垂不朽。令我释怀的一句话就是,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人死了,他还活着。

这样想想,会不会又徒增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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