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就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捣得越碎,磨得愈细,香得愈浓烈。”盛夏光年,我打开《且以优雅地过一生:杨绛传》这本书,领略百岁老人杨绛的优雅一生。
虽生于乱世,却自始至终怀有一颗与世无争之心。在105年漫长的人生里,历经曲折动荡,饱经岁月打磨,但她始终不改初心,始终保持明媚从容、淡定优雅。她把她的一生,活成了一个典范。
外界给了她颇多赞誉——坚韧、从容、睿智、宁静……但这些于她不过浮华如花,开过即谢,她并不曾为此动容,不曾改变过一分一毫。她始终还是那个如深谷幽兰般的女子,在岁月里温婉如初。诚如斯言,在她之后,世间或者再没有谁可以这么优雅地度过一生。
这位生于江南书香世家的女子,既能在深闺中与诗书相伴,也能在尘世中与烟火共处。她心中笃定的幸福仍是丈夫和女儿回到家后端上桌的饭菜;是黄昏后踩着满街落叶的牵手漫步;是离乱时一纸信笺的守望;是耄耋之年,丈夫拉起她的手说的“你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的动人情话。“上苍不会让所有的幸福集中到某个人身上,得到爱情未必拥有金钱;拥有金钱未必得到快乐;得到快乐未必拥有健康;拥有健康未必一切都会如愿以偿。保持知足常乐的心态才是淬炼心智、净化心灵的最佳途径。”这是女儿钱媛、丈夫钱锺书相继离世后,她写下的句子。于是,在悲伤里,她愈发坚强起来。所以,无论曾经的岁月怎么艰难,人生怎样跌宕起伏,她都坚强坦然地走了过来,优雅如时光的旷野里那束淡雅的兰芷……
在与钱锺书的爱情里,没有“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铮铮誓言,也没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情谊,只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相守。在他们的爱情中,虽然她满腹诗书,却甘于做钱锺书背后的女人,于舍得里褪去光华,为丈夫默默撑起一片晴好的天空。从不谙世事到操持家务的能手,她用包容和爱点亮了家的灯,也点燃了他们爱情的长明灯,让他们厮守到老……
读罢杨绛的优雅人生,让我在迷茫中有所顿悟:梦想从不曾远离我们,只是我们在行走中放弃了梦想;让我在烦嚣中依然相信,人会一直相爱,即便容颜老去,额前的白发、松懈的皮肤以及双眼皮的褶皱,都是爱人眼中的风景。而人生一路走来与书相伴,给予我们的不止是那些拈笔即来的锦绣文章,看待事物的更高角度,更增添了让精神得以涅槃的人生修为,“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这也许是杨绛先生优雅一生的最大秘籍吧。她虽然已经离我们远去,然而,她那高贵而有香气的灵魂始终长存人间,永远用内心的坚忍和优雅给我们以温暖,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