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再条件反射式地反应，而是去明了自己的观察、感受和愿望，有意识地使用语言……我们都能聆听到自己和他人心灵深处的呼声……使我们专注于更可能满足我们人生追求的方向。”
我是一个很容易被右脑控制的人。一旦强烈的情绪上头了，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短短几秒之内脑子里会闪过十几条想法，而负责逻辑和语言的左脑一律罢工。到了那时，我的存在状态只有三种：傻乐、傻哭、张着嘴干犯傻，呆若木鸡。对于这个致命的弱点，一直有在努力克服。前几天的中期答辩，就比较成功地克制住了泛滥的情绪，说出了理智的思考，算是一次小小的战胜自我的胜利。
答辩的老师们都是机关枪嘴豆腐心，虽说最后都能通过，却必须要先像靶子一样矗在前面，被老师们嘟嘟嘟嘟嘟一通围攻。这就不仅需要精神上抗得住，智商还要跟得上，子弹一个接一个嗖嗖射过来，必须马上接住才行。对于这种答辩，我还是有心理阴影的。今年春天立项答辩的时候，被问到一个尖锐的问题，就感到脑子里群魔乱舞，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这次，我提前喝了一杯美式咖啡，忐忑地走上了答辩场。
“……这就是我们项目中期报告，谢谢老师。”
寂静。教室里只有翻报告书的沙沙声。
中间老师皱着眉，率先开枪：“校际交流的课程设置你们这课程表都没有啊。”
我心想，完了，忘记放上来了，失策失策。
其他老师附和了一下，中间老师继续道：“怎么不去问我们外教？他是A大毕业的整个大学的课表都能帮你找到。”
我还没缓过神来，心里又一颤，还有这种操作？我们一个半自发性质的研究项目，外教凭什么帮忙？
“不仅是A大还有B大C大的都能问到，”·左边的老师补了一枪，“哎你想什么大学都可以的啊。”
这时，右边的老师也上好了膛：“国外大学所有专业的课程设置你去找学校的招生网站都有的呀。”
三个老师越聊越起劲，时不时加上一两句指责，嘟嘟嘟嘟嘟完全容不上我插嘴。
当时我的想法是极其复杂而破碎的：这不得累死啊……怎么看得懂……怎么可能公开……中国都没有的……我可是找过……诶不对啊……说点什么！……随便说句话！……忽然瞥见立项书的标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没组织好语言还是脱口而出：“老师我觉得……校际交流的话……可能不会在官网上……所以……可能需要从别的渠道了解……”
寂静。教室里只有翻报告书的沙沙声。
“那你课程表是一定要有的呀。你准备调查哪几所大学？”
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发子弹虽然没接住，也算是躲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