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啊，你说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却连一点点希望都看不到呢。”笑笑喝了一口奶茶，瘦削的脸蛋勉强扯出一丝苦笑。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考托福了，考出的成绩却依然与目标相去甚远。“凭什么呀？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忽然眼眶泛红，控制不住情绪地哭出了声。

是啊，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了学好英语，笑笑天天雷打不动地在早上六点起来背单词，从不拖延；我们都见过她做听力精听，在桌前读读写写，连续几个小时都没离开椅子；作为资深追剧党的她也放弃了她深爱的各种电视剧综艺，甚至压缩自己吃饭睡觉的时间，只为了多做几套题。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几个月来，笑笑圆润的脸庞一点点瘦下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渐渐带上了黑眼圈，添上了焦急和压力……

就在大家都以为笑笑这次一定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时，现实却打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在朋友一边倒的安慰声里，只有同样准备英语考试的冉冉什么也没说，随手拿起笑笑抄誊整齐，做了满满标注的笔记本打开，貌似无意地问了她一个考点。

笑笑睁大美丽的圆眼睛，一脸茫然。

再问一个，她想了半天，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下一个，再下一个，皆是如此。

忽然就没有人开口说话了，一片尴尬的沉寂。

良久有人叹息一声，那笑笑毕竟是努力了啊。

嗯。她是很努力，但事实上有很多该牢记的点她只记住了大概；她是很努力，但她的英语水平根本没有提升多少；她是很努力，但是她似乎不知道也没有想过什么是有效的努力，只是重复着没有方向感的努力，吃着努力的苦，体验着努力带来的疲惫感，并试图用努力的感觉来换取她认为“应有”的收获。

可笑笑忘记了，努力是换不来收获的。

因为努力和成果之间还有一环，叫实力。不以真正提高实力为目的的努力，就像一出感天动地的苦情戏，感动了别人也麻醉了自己，却永远只是虚无的空架子。

渐渐地，我们会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种以努力为目标的心态里，不断享受着努力的感觉，最终陷入无效的死循环。

而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因为阻挡他们前进的，就是他们所标榜的“努力”。

02

爱美的小雅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那段时间对小雅而言是灰色的，不止相恋四年的男朋友提出了分手，公司的人事调动也让她时刻处在失业的恐慌里。一向很自制的小雅不得已用食物来纾解内心的悲伤，好容易阴霾渐渐散去，她也不知不觉胖了十几斤。

于是小雅开始减肥。

最开始，她选择了过早不食。饿了四天掉了三斤的同时，小雅也变得面色苍白无精打采。觉得不适的她又改回正常饮食，但是很快，瘦掉的三斤又回来了。

再后来，她选择了过午不食。这次足足坚持了两个星期，每晚她都咽着口水看着周围的人享受着晚安零食。可体重却在瘦了四斤之后进入了平台期，连续几天毫无变化。心情郁闷的小雅终于在某一天坚持不下去了，在愉快地吃了两天晚餐后，体重又弹回来了。

小雅又一次在减肥的路上重新出发……几个月来，我们看着小雅反复折腾着——吃各种“科学”减肥餐，尝试各种号称七天减掉十斤的减肥方法。然而迎接她的又是一次次的失败。

小雅很沮丧，她觉得自己很努力了。她挨了那么久的饿，试了那么多方法，花了那么多钱，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可能我天生就是易胖体质吧。”她无奈道。

是啊，谁能说小雅不努力呢。可她只是不断地尝试各种快速减肥方法，永远想要一步登天。

在小雅的内心深处，她主观地忽略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规律——减肥绝不可能一朝一夕完成，体重的下降也必然要经历反复波动。

说白了，她不过是不想坚持而已。坚持多苦啊，有快捷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呢。

就这样，小雅开始了她的减肥旅程——不断地换方法，投入大量的金钱，用她自以为的努力来掩饰自己一直在做无用功的事实。

而当她扔掉“我已经很努力了”这样的自我安慰，事实如何便再也掩藏不住。

是啊，人的本性，本就是趋易避难。就像小时候老师布置的作业，语文作业是词语抄写，而数学作业是一套习题。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每次都不假思索地选择先抄写词语。

为什么呢？因为做数学题需要动脑思考，而抄写只是需要简单地重复。

等到我们长大了，这个习惯便在我们的生活中不断放大。我们宁可重复着日复一日的不符合规律的低效努力，也不愿意停下来反思自己的方法，甚至通过自我安慰和自我欺骗，把自己深深困在这种无效的循环里。

就像王小波在《人性的逆转》一文里写道“人是一种会骗自己的动物，我们吃了很多无益的苦，虚掷了不少年华，所以有人就想说，这种经历是崇高的。”

那些“努力”的人，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03

台北“沾美西餐”的董事长陈登寿，是业内一位极了不起的人物，他的成功，不只因为他很努力，更因为他始终懂得该怎样努力。

在他入行之初，有过这样一个故事。

在准备去德国学习餐饮的前几个月里，陈登寿闲来无事，便去电影院门口卖冰淇淋球。

只是简单的销售过程中，很快他便发现了问题。冰淇淋球一个8元，找零非常麻烦。该怎么解决呢？在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和实践后，陈登寿发现用5号冰淇淋勺，一升可以挖两百个冰淇淋球；而用小一号的勺，则可以挖四百多个球。

重要的是，两种球在外观上相差不大。

在经过一番考量后，陈登寿创造性地推出了“两球十元钱”的法子。这不但解决了找零的问题，顾客也觉得实惠，于是销量大增。

在短短两个月内，这个新手便创造了行业奇迹——赚了八九万元，遥遥领先全台湾其它七八百位同行。

谁能说销售冰淇淋的其他人不努力呢?依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也必然是努力的——勤勤恳恳地工作，踏踏实实挖每个冰淇淋球，提早准备周转的零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卖冰淇淋球还能怎么样呢？”觉得乏味时，他们或许会这样安慰自己，“难道还能卖上天去？”

可他们没想到真的有人能用普通的冰淇淋球创造出奇迹。

难道不是吗？当我们停止“我很努力了啊”这样的自我安慰，也不再怨天尤人抱怨命运，相反通过思考想出行之有效的方法，便会惊讶地发现，新世界的大门其实一直为我们敞开着。

努力，本来是件好事。可我们习惯性地用努力来安慰自己，它便化成了一道道铁索，把我们牢牢束缚在了原地。

在“我很努力了”的自我催眠声里，我们停止了思考，一次次把事与愿违推给命运，一次次地接受着自己的失败；我们不断地给自己设下一道道界限，把自己越圈越紧，甚至自己也认为自己确实平庸又无能。

可事实上，当我们习惯性地不去思考，纵使再天赋异禀，也终有一天变得泯然众人。

困住我们的，一直以来，都只有我们自己。所以亲爱的，请千万记得，别再让“努力”，阻挡了你的前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