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2019的旅行足迹存进美好银行了,密码设为:永远在路上,期限定为:永远。
我希冀的一场艺术之旅,就这样实现了。
一个带着布达佩斯特有的阳光午后,我像一只蜗牛,慢慢地挪动着我的脚丈量着走了3个月的街道。在满是马扎尔语的街道中行动依然有点困难,不能自信的说英语,也不能鲁莽的手舞足蹈。就是在这么笨拙的情况下邂逅了《人类简史》。触摸着书页,指尖流淌着英语的浪漫......
初中开始学英语,当时我们在校方监督之下还留着齐耳短发。外教来自英格兰,留着一头火红长发十分显眼。他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女孩,又贴着黑板亲吻了女孩,转过身来说:the kiss。在这样的懵懂时代,我感受到了第一个英语单词的美好。
语言总有莫名的魅力,可以是爱的礼物,亦或浪漫的情绪。印象最深的圣诞礼物是Cecelia Ahern的小说。一年读一本爱的故事:《PS. I Love You》《The Gift》《Where Rainbows End》。很多很多双手递过来这样一本本爱的礼物,男孩、女孩、这个国家、那个国家的人.....因为他们,英语书籍对我来说就全是浪漫的味道了。他们赋予的美好,在我的生活中继续着。
在布达佩斯我邂逅了一本心怡的书,带着这本书去旅行。愿所有遇见的那些美好灵魂,安康而幸福。
我一无所知踏上一班电车,去找修箱子人。市政厅、老桥、伊拉斯谟的主教座堂一一略过,没有比在老城里坐着电车晃荡更悠闲的了。
找到了这个架着厚厚眼镜的修箱子老先生。交流很久说不通,所有的语言说了个遍,他还是一直摇头。最后他梗着脖子发动BMW,以逃离我的纠缠。一个年轻人过来帮了我。总算解决,Scheisse(烂透了)——他教的第一句德语。原来他们说德语。
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巴塞尔下班的年轻人就往小巴塞尔赶。回家带上酒、吉他、烧烤架子,聚在老桥下、河畔边,晚上的派对就开始了。 有烂醉的人诵约翰.黑波尔的诗:莱茵河畔,我的巴塞尔,清风拂面,天空蔚蓝......
我离开巴塞尔又再一次回来,不会有陌生的感觉。一切熟稔从消融进夜色开始。循着小道,有轻轨、风琴、钟声、莱茵河作伴。我只是短暂的离开了一下,心里还是爱着你。
现在我不一样了,可以从容说出爱。
迷恋于中世纪的城堡传说,国王和王后,骑士与公主。多瑙河畔有一座废墟城堡。听到名字我就想去,就去了。
这儿藏着一个男人的过去——狮心王理查曾被关在这里。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因为战利品分配不均他惹怒了利奥波德。后来回国被识破,就被关在了这座莱茵河畔的城堡里。几年后,手下带着15万马克才把他赎了出来。真实的事件与公主被困城堡等待骑士来救的童话,相去甚远。
我猫着腰进到拘室:真够小的,一扇窗户都没,可见利奥波德恨透了他。拘室面对多瑙河,运气好的时候,通过铁栏的门可以看到河谷村庄的景色、郁郁葱葱的平原。我在黑暗中端坐了片刻,便忍不住要出来。这位喜欢征战热闹的英国国王,何以忍受这样的时刻——把荣耀骄傲都关在一边,剥落得只剩下物理的躯体。
黑暗中有个声音问我:我将整座城堡送给你,门前有庭院、大片葡萄梯田,地窖里有最好的雷司令。作为条件,你一生不得跨出这座城堡。
不。我不要身心被桎梏在一个地方,变成建筑的一部分,像一个旮旯角落。你看山上的蜥蜴 ,它们多自由。
我无数次爬上巴伐利亚平原,走进森林。在6-7月份的时候,树上结满了樱桃。小小的,红红的,有点酸。沿途总会碰上各种叫不上名的小花,我就下载好形色去一一辨认。矢车菊,蜈蚣花,欧石南,秋英,金丝桃.....因此认识了不少花。山户的窗栏上摆的是天竺葵,用来驱赶蚊子。门前种的是蔷薇、绣球花;原野上大片种植的是罂粟。
一般在午后爬山,因为到傍晚还可以看到夕阳下山的景象。这个时候,整个森林都撒上了黄金之光。远处的山有了好看的轮廓,玛格丽特修道院也更肃穆了。一切更慢了下来。
为什么茜茜离开这里就郁郁寡欢,没有什么比巴伐利亚的一座山、一棵树、一朵花,更能懂她的了;路德维希做了一个狂妄的梦然后把它打造成新天鹅,没有什么比巴伐利亚的一座城堡更永恒的了。茜茜走了,路德维希疯了。他们执着的热爱着自由,从未离开。
问一个巴伐利亚人是否来自德国,他会回答我是巴伐利亚人。固执又自由,他们只属于这里。
旅行中不能没有音乐,尤其是波西米亚。
循环播放《伏尔塔瓦河》,任由大巴行驶在漫无边际的原野上。一座村庄连着另一座村庄,音乐和乡间,几乎让人感动得流泪。那么清新的、啤酒花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浪漫、民俗、自由......我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它。大麦和原野之间,第三种绝色。
司机在一边低声哼唱。”你知道这首歌?”“小学就知道了。”“杨.胡思呢?”“不知道。”“席勒?”“如果你说的是画裸体那个,是的。”
被火焚烧的扬.胡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米兰.昆德拉、浪漫主义的穆夏、分离派的席勒......对他来说,都没有一首《伏尔塔瓦河》生动。他们孤独又叛逆,早已融进伏尔塔瓦河。
一个人的旅行也是这样,又孤独又背叛。圣徒们告诉我:总是用无尽的激情和爱看待这个世界是不容易的,在那这前你必须忍受更大的痛苦和孤独。
斯洛伐克是低调的,谁也没想到安徒生会被这里吸引。这位伟大的旅行者在这里驻足。
安徒生经过这座城市,原本只想看一看,没想到这里充满了童话的味道。几个月离开后写下了《丑小鸭》《卖火柴的小女孩》《一个诗人的市场》。在欧罗巴中,斯洛伐克像一只丑小鸭。安安静静的,首都也像个小镇。
我不得而知安徒生留下的理由,但我找到了自己的——一款薰衣草口味的冰淇淋。离国家歌剧院不远的林荫下矗立着安徒生雕像,Andersen冰淇淋店就在他身后。最惊艳的薰衣草口味,绵密的气息,甜而不腻,清新阳光。一口,就爱上了。
广场弥漫着彩色泡泡,大人小孩玩作一团。泡泡带来童话和欢笑,快乐又短暂。吹泡泡的人将去往下一个地方带去它的梦幻色彩。他用这个方法去了很多地方。“走得下去?”“我从德国出发,走到现在。”“顺利吗?”“不总是如此。可还是要走。”
某种意义上,他和安徒生一样。一边走,一边痛着又爱着。
阿姆的天气变化无常。一秒是风,是雨,是太阳;或是风雨中又夹着太阳。
我喜欢荷兰,这种喜欢带着点儿距离。这里的天气总是变化莫测;细细长长的建筑散发着一股精明的味道;伦勃朗的《夜巡》边上无论何时总站满了人;红灯区女郎的脸上挂着牵强疲惫的笑。这里距北海太近,随时有被淹没的可能——一股无法掌控的不安全感。
前往阿姆中央火车站搭车,机器故障了,重买了票,上错了方向......国王运河的风吹过,列车启动,总算赶上了。
"嘿,还好吗?"“不算好。 ”我说了刚刚的事他咯咯大笑。“出本书叫《阿姆斯特丹火车票购买及成功上车指南》。我相信有很多人会看的。”下车后,我们一起走向夕阳下的阿丹塔,再别。
我忘了他长什么样,但一直记得他微笑里的意味:生活可不就是如此。大笑一声,或是打个喷嚏,糟糕的就过去了。
这是温柔的一年,遇见了极光。
我爱幻想又不现实的大脑里,总有一根顽固的神经留给那些特别遥远的地方。虽从未和人提起过冰岛,但它一直留在我的梦幻之地。“总有一天你会前往。”
冰岛美好得不像话。这种美好是,我小的时候,有人和我说过这个词。当时我只是个小孩,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凌晨,飞机横跨整个大西洋,停在雷克雅未克。我蹬着北极熊靴下机,笨拙地问候它:一脚下去,踩不住真实,全是冰雪。有个声音说:“总有一天你会前来。”
那是我的声音。
声音背后是——我忘了,又想起这个曾和我提起冰岛的人。他“预设”了我的珍贵瞬间,然后离开。在此之前我无所察觉,直到这一刻打开它。记忆总有盲点,我要写下这些——只为将来某个时刻,打开记录,看到清晰过去。
我们是否也给予别人这样的“预设”?在他们心里投下一颗石子,等时间的波纹从过去荡到现在。像《黑衣人》K对J做的一样。
前往南部黑沙滩的巴士上,一场暴风雪正在酝酿。领队宣布取消下午的行程,车上很安静没人抱怨。我隐隐对暴风雪充满了期待,吃饭的时候魂不守舍一直盯着外面的大雪。回到雷克雅未克,Grey Line退了所有费用。
回家路上下起鹅毛大雪,我们就躲在加油站。有辆车经过,我们上去打招呼然后坐上了车。经过维京海盗船、哈尔格林姆教堂时,车特意放慢了速度。
晚上去Irish Bar小喝一杯,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喝到一半“闯”进来两个老头,胡子遮住了脸看不清。他们穿着大红衣背着大麻袋,轮流去每桌打招呼。酒吧里顿时爆发出惊呼声,像电影想要拍摄的那种效果。现在一瓶威士忌正躺在我的卧室——一份意外的圣诞礼物。
早上8点一刻,天还未亮,蓝湖蒸腾着墨蓝的夜色;10点湖面开始染上粉紫的胭脂,阳光也变得十分热烈了。在冬季,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拘一片朝霞,捧一束光,在烟雾缭绕中亲吻自地下2000米的泉水。
冰岛的温柔,如冰岛马静卧雪间——在这里,我希望每个镜头都是慢镜头。
出岛后的第一天,一边思念,一边行走。索性拉脱维亚的美食,治愈了一些。找到Mega,点上一道虾,配一杯葡萄酒。波罗的海的烹饪手法,实在好吃。
午夜,寻找”黑魔法”酒吧。推开一扇门,通过长长的狭窄的地道,再推开一扇门:15世纪的地窖里藏着最道地的黑啤和乐队。台上台下唱着跳着,欢乐成海。点了一杯黑啤和一杯炼金术士的巧克力饮料,和里加一样有股质朴的味道。
第二天起来已经10:00am了。不是宿醉,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早上我睁开眼,看到一个人。等睁开第二眼,那儿就只有可爱的闹钟、莫迪利安尼色的窗帘、细长的床台灯了。那个人是谁?我还在梦里?还是任何的什么变成了人......我赖了一会儿床。
AirBaltic起飞的时候,时间有片刻停留。小小的螺旋桨十分微型,转动的声音像一只苍蝇振动着翅膀。坐着波罗的海飞机,望着下面真实的波罗的海......时间在这一刻失重......
第一眼看到人,现在它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异功能。
刚下机,阿兰达机场的欢迎logo一下打开了局面,黑色背景中闪耀着极致的白色字体:Welcome to Stockholm. Mobile communication was born here(欢迎来到斯德哥尔摩。移动通信在这里诞生)。独角兽的性冷淡风,十分合胃。
David和我约好在中央火车站见面。我们见面时他正在柜台后面学中文。“做我女朋友!我可以教你德文、法文、意大利...”他身上有股奇特的戏剧感,说什么也不会使你觉得突兀。每认识一个人就用对方的语言打招呼,边说边手舞足蹈。去非洲支教、北京学中文、泰国练瑜伽,没有一颗强大的好奇心,做不到这些。
第二天清晨下雨,有人跑步。他背后是一片暖暖的黄色:教堂、画作、皮革都是黄色的。怕日照不够似的,用尽全力涂上每一种黄。跑步的人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看橱窗里散出的灯光......
下午四点,天黑了。整个城市就散发着童话的橘色温馨了.....
不喜欢这里的天气也无法抵挡——斯德哥尔摩的诱惑。独角兽,冷淡又温暖。
第一次前来,只为看圣母院。第二次前来,只为《圣母子与圣安娜》。不管何时,这里总是太热闹了。把全世界的喧嚣和艺术品搬到这儿,就是巴黎。
每去一个地方,我都喜欢逛逛博物馆。大都会、古根汉姆、自然历史博物馆......文明的进程如此相连,我想经常逛博物馆的人是不会有阴谋论或战争的想法。所以,那些政治家是很需要来看看的——尤其是馆藏巨大的卢浮宫。
德农馆来来去去几趟没找到达芬奇的《圣母子与圣安娜》。一位工作人员主动帮忙,婉拒。我穿过走道去另一边找。又来了一位主动帮忙的,看着十分眼熟:“我见过你?””哦是我哥。”他指指另一边。神奇的心有灵犀,他们帮助了同一个人。
找到了画,他请我喝咖啡.....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我匆匆离开,好看温柔的人总让我有点紧张。离开前他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他。
有个人经常和我提起巴黎。去哪家咖啡,逛哪家书店,看哪部电影,喜欢给我写信,叫我bella、送猫咪的礼物......我看到什么,就想起她说的话来。她身上,时常带着巴黎的浪漫。和这里很多人一样,沐浴在浪漫的空气中。
一个地方,一个注释,好像在拍电影。用行走拍出一部自己的微电影,电影名是《有个迷茫的人曾在这里经过》。
很多人说,旅行是为了遇见不一样的人;对我来说,是为了遇见不一样的自己。在行走中,自觉渺小的卑微之感一直伴随着我。那种感觉像一个午后,你惬意地躺在草地上,突然草地震动爬过来一只会说话的蚂蚁:你躺着的这片惬意之地正是外星人的头发!如果电影在此结尾,这将是我的谢幕词:只有看过宇宙的浩瀚,才能体会渺小的意义。深刻的慈悲之心已产生——我们和蚂蚁、其它万物一样,我们互相关联;认知的池子已扩大,卑微和渺小再不能扼杀我。
世界或将朝着你的完全或不完全理解行进着,没有绝对和标准。这是一部没有预设结局的电影。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呼吸每一个当下。
走的更远,是为了离你更近。你好,2020。迷茫、坚定、美好,都是你。感谢你的陪伴与同在,望一切安。 ——希望无时无刻给到你力量的Juli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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