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亥之年的生死情缘

首先非常感谢简书、微信的朋友们、晋美灵丘公众号以及当地的各大微信便民服务平台的帮助与支持。2019年1月20日开始寻亲,月底默默结束。期间有好多事情都赶到一起了,早就应该写点什么,给大家一个回复,给自己一个交代;

1月25日妻子医院产检胎心检测一项老是不过,一直到29日每天去医院,这一天突然血压有点高了,医生说明天住院吧,我们准备了所的东西,30日搬进了医院,市区的医院停车很是问题,办理住院手续时被贴了个违章停车的单子,索性停它一天吧,否则对不起这么昂贵的“停车费”了。连续做了2天忙忙碌碌的检查,各项指标均已正常,心想晚上睡个好觉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这家医院的服务非常不错,就是环境差了点,还是在家过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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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六那天,我的寻找信息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更新了,平台上留的电话一个也未曾响起,妹妹托人看了,说是找不到,别在这上面下功夫了,好好照顾病人吧。可是我心有不甘,总觉得没那么悲观,万一找到了呢。可能还是我太年轻,生老病死看的不透彻,也不能理解无常之事。

医院的陪护床是把可以折叠的椅子,我盖上被子也有好几个地方漏风,辗转反侧快睡着的时候听见妻子含我的名字,挺甜美的声音对于这个时间来说是一种惊吓,我喊来了护士,护士说0点15分羊水破了,几分钟后妻子进了处置室,幸亏邻床小两口的帮忙,小伙子叫会会,是个热心肠的人,我这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初次面临这种场面,一头雾水,仿佛灵魂已经不身体里了。腊月二十七的0点30分进了产房,我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看着好几个生命的诞生,心中又多了几分对生命的意义的理解,感觉到母亲的伟大,这个地方的神圣!看着好几个焦急的父亲被医生叫去窗口签字,然后就是一脸喜悦的迎接刚出生的宝宝!我也期待着医生喊妻子的名字,可是就这样9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始终没有等到,期间我也打电话进去几次,得知她们一切都好,我便会安心一会。

早上七点会会帮忙叫来了月嫂,我俩的父母都不在身边,我给大哥打了电话,叫大嫂过来了。母亲接到我的电话,坐最早的班车已经赶在路上了。妻子10点得知大嫂和月嫂已经过来了,才有些安心,和医生商量,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刨了吧。10点30分,我的小情人出生了,母女平安!这一刻,我们所有的努力终于变成了现实,往后余生只为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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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多弟弟把母亲从车站接到了医院,想着家里的三舅还在病床上,母亲却来了我这里,不免有些伤感。我给家里的其他三个舅舅挨个打了电话嘱咐,让他们好生照顾三舅,我这里全得依仗母亲,还望理解。四舅照顾的最多,不免有些委屈,电话里多次诉苦,我也只是劝说不要给姥爷和母亲再添麻烦了。妹妹让我多劝劝母亲,对于三舅的病,母亲一直认为是她给耽误了,如果秋天回来的时候好好检查一番,或许能治好呢,到国庆节的时候我们排除来癌症后,都以为不会有太大的病,都不够重视。母亲多次提到三舅的身体瘦的只剩下皮和骨头时总是满眼泪花,这些年在外面肯定是吃了很多苦。

腊月二十八是母亲的生日,往年这一天我们兄妹三人都已赶回老家,再把姥爷和舅舅们接过来,所有人都会在一起给母亲庆生,父亲总是一脸羡慕又甜美的表情说道“你这个生日不错!”。而今年这个生日夹杂的味道太多了,看到小家伙出生的喜悦,一家人未能团聚的遗憾,还有对三舅的牵挂。

舅舅这个名字在我的记忆中是很亲的,几个舅舅对我很亲,我也有好多外甥和外甥女,近的或者不近的都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我也一直认为,在古代的称呼里“舅”字后面总要加一个“父”字,那就说明,他可以和父亲相比了。

三舅是我4个舅舅中唯一一个结过婚的,但是在孩子5岁的时候,舅妈就带着孩子和别人走了,三舅觉得很丢人,也离开家乡去外地打工了,几年也不会回来一次,过年的时候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母亲说三舅在外面干的活很累,几乎每天都会喝酒,怎么劝说也不听。每次我去姥姥家,姥姥都会不停的和我说三舅的种种烦心事,我知道,能听姥姥诉说的人并不多,能理解她的人更少。

我12岁那年,三舅从外面打工回来,说是见了一种不用脚蹬的自行车,自己能走,并许诺一定给我买一辆,我是等啊等啊,总也等不上他回来;后来我懂事了,知道三舅为什么离开家,就再也不奢求什么自己能走的自行车了。大概十年前,三舅在工地干活被利器刺伤了眼睛,经过一系列的治疗还是失去了一只眼睛,从此自信全无,更不愿意回家了。工地上赔了3万块钱交由母亲保管,这次生病也派上了用场,自己毫无积蓄,也没有用我们花钱,一切全由母亲负责了。我和弟弟全在太原,工作和家庭的琐事太多,不曾回去照顾,每次去医院检查都是妹妹作陪,多次住院也是妹妹照顾,四舅在我们多次要求下也算是尽到了做弟弟的义务。我们都希望三舅能多活几天,等过了年,等妻子把小孩生下,等我们把表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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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我们祖孙三人就在医院度过了,市区里没有鞭炮声,年夜饭也是简单的可怕,能有得吃就不错了,所以少了许多年味,看着闺女熟睡的小脸,也欣慰了许多。初二那天我们出院回家了,这几天确实也让母亲受累了,疲惫的神情中流露这对三舅的牵挂。

初三晚上,妹妹的话语里透露着好多不愿意说的事,我大概猜到了,但是不愿意从我的口中说出。妹妹得知我丈母娘初四早上会到,才告诉我三舅于腊月二十八已经不在了,只是怕影响母亲的情绪,不能一心照顾妻子,一直没有说。我的内心除了悲痛,还有就是对三舅和母亲的愧疚,甚至不敢直面母亲的眼睛,我怕自己流眼泪,更怕看见母亲的眼泪。初四,我依旧瞒着母亲,把她送上了回家的车,剩下的事情让妹妹去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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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舅的葬礼安排在初九,弟弟推迟了回太原的日子,妻子和孩子需要人照顾,我回不去了。因为三舅无儿无女,葬礼一切从简,一个还不算年老的生命就这样入土为安了。我们失去了寻找表妹的最直接的意义,所以寻找暂缓了。如果舅妈想让孩子知道她有个亲生父亲,或许会让她回来看看;如果舅妈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个秘密永远不公开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每次想到三舅已经不在了,总是不能相信,心中有着太多的遗憾,而我们却也无能为力。想通过他的生平告诫其它三个舅舅,可是他们不会去听,也不会改变。二舅前年的时候查出竟然有7年左右的糖尿病,若不是眼底出血并发症的出现,或许谁都不会知道。这两年我带着在太原看病有二十多次,每次少则两天多则一个礼拜,期间有一次自己没能控制住血糖,另一只较好的眼睛也出血严重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二舅和三舅都没有参加农村的合作医疗。我很惭愧,这些事情本应该想到的!这些年只顾忙于自己的事情,对于姥爷这个特殊的家庭关注的太少了,也无形中给母亲增加了很多的负担!

这一年,我经历了生的喜悦,也亲眼看见另一个生命陨落,我总是想问为什么,却总也找不到答案。突然想起电影里说的,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人生大概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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