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抒同
与六个女生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什么是爱情,什么又是婚姻呢?
(1)
“一个人想要结婚得要满足哪些条件?”
“有房有车有存款,工作稳定收入高,有颜值有情商……”但凡问这些问题时候大冬都是给我这样的回答。
“那两个人结婚就没有是因为爱情的?”我接着问。
大冬显然是被我问的懵住了,许久后叹气说:“以前我是信爱情的。”
他已经分手两年了,女孩提的分手。给了个理由:你结婚以后就不会对我像现在这么好了。
“真是卧槽的奇葩分手理由,不可理喻。”我愤慨接着说:“都过去了,来喝酒。女人没了,不是还有兄弟陪你嘛。”
2013年六月大学毕业。下半年我和大冬合租蜗居在苏州。
十二月份的一个周日大冬问我准备干嘛,没事的话陪他去人才市场看看。我说,我有约了。
不是我骗他,我确实约了个女孩。她叫小涵,搜索附近的人认识的。在拆迁安置房小区里,我在36栋她在37栋。同在城市漂泊的我们有着太多共同话题。闲聊熟悉后知道她大学在我大学对面,我们是一个大学城的。她在实习期,我长她一届,所以她叫我学长。
“学妹,周日一起出去逛逛呗。”
“观前街,园林都去过了。人很多而且天又冷,不太想出去耶。”
“放心,哥带你去一个既安静又温暖的地方。”
于是我成功地约到了她,在37栋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她终于下楼了。说实话她站在我眼前若不上前询问下名字,我真的从照片上分辨不出。她化了淡妆,勾画了眼线。夹克套在黑白相间格子的连衣裙外,黑色的打底裤外加黑皮靴,真有性格。
我拎着电脑陪她一起等公交,之前有跟她说过我的爱好是写作。
“你现在可以说去哪了吗?”
“就快到站了,下车就知道啦。”
步行穿过梧桐树荫的街道,金黄色的,汽车呼着热气,护城河安详地毫无波澜。
“图,图书馆?”她皱着眉头。
“对啊,你不是说要学CAD吗?正好你一边看书,我一边写作。”
“你真的是来写作的?”
“对啊,我要更贴的。这个地方既安静又温暖吧。”我对她笑,那绝对是天真无邪的:“给,CAD练习资料。”
她接过书,我就去一旁的书桌上摆放电脑。正当我进入写作状态时,她跟我说她临时有事得先回去。
我抬头一脸懵逼本能地说:“好,你回去吧。”忽然又想到什么:“你知道回去怎么走吗?”
“知道。”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五点左右,我从图书馆出来给她打电话。原本想约她吃个晚饭什么的,其实吃晚饭才是我的最终目的。她冷冷地说:“我车方向坐反了,现在刚到家,就不出去了。”
她对最爱的麻辣烫都失去兴趣了,之后约她就没有了以后了。
(2)
转眼13年就过去了,14年马年发生了很多失联事件。就像我没有再和小涵聊过。大冬劝我看开点,我说那是自然。
公司来了一批新员工,做网站编辑的都是清一色的妹子。公司是批量生产APP的,怎样的APP呢,就是你是个开小卖铺的都能忽悠成商城的那种。那会我是公司里唯一的设计师经常和编辑交接,于是就认识了亦然。她经常主动来问我PS的使用技巧,设计的规范等,有时给我捎个苹果或者棒棒糖什么的。
是个很率真的姑娘,我说她反应迟钝时候。她就傻乐说:“是啊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她每天都已经做饭然后带到公司,厨艺不错。可是那时的亦然是有男朋友的,在大学谈了好些年。
所以我刻意保持距离。另一个同事介绍她的大学室友给我认识,我没有理由拒绝,先认识看看呗,多个朋友也好。
这个女孩叫平珂,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个姓。女孩在南京工作,从事代码编程。
“嗨,程序猿。”我跟她打招呼后面加了好些个表情,以表示这是个玩笑话。
“你好,射鸡湿。”
哈哈,这妹子有趣,看来是逛贴吧的吧。偶尔会谈到结婚话题。
她说:“我也不要他多有钱,但他必须是个有上进心的人。”
“我是绝对的有志靠谱青年!”
“至少每个月工资要挣得比我多,不然驾驭不了我。我最近在学PHP,我在跟我经理探讨Java和HTML5哪个更好……”
好吧,我承认我接不上话了,就这样干巴巴的看着她说。那时候她的工资就有6k,我望尘莫及。
清明节那天她回老家,我发信息给她,她手机老旧耗电快。我没能力买手机送她,于是百度了她公司地址,送她个充电宝。
“你这是干嘛?”
“我怕失去你的消息嘛。”
她从老家回南京那个周末,我决定去见她。我单休,所以周日早上去晚上再回苏州。大冬说的对,不能让人家女孩觉得我另有所图,说回苏州为了第二天上班来表现自己的上进心。
约在南京南站见面,她身高得有172CM,扎着马尾。
“去市区还是我学校逛逛?”她问我。
我说:“去你学校吧。”这不是装,我就是这么文艺的骚年。
南京晓庄学院,环境很好有山有水。女孩请我吃饭,坚持自己付钱。
“我是男人嘛。”
“我尽地主之谊。”她很坚决气场很强大,让人无法拒绝。
后来去了定林寺看斜塔,一路上多半是她说她的,我说我的。两个人就像平行的车轨,没有相交的可能。
回苏州的高铁上,雨水滑落窗台,一丝一缕,我也就释怀了。
(3)
但我并未因此郁结什么,毕竟多年的好人卡标签还在。
三月初大学女同学丸子在苏州买了房,请我去她家吃饭。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承欢的。
五月底的时候丸子说:“你就不能约承欢出去玩吗,反正你们都单身。”
承欢是丸子的同事,做日语翻译。承欢穿着时尚前卫,挎着手提包,牌子我不认识,但肯定价值不菲的。她举手投足都很有气质,在她面前我屌丝之气暴露无遗。观前街人潮汹涌,我跟她从东边走到西边,然后再回东边。
这样的气质美女愿意跟我压马路,以至于我兴奋地吃饭时竟不知要说什么。我又成了那个只会倾听的人。
承欢说:“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享受,每年至少要两次旅行,一次国内,一次国外。”
“可是要挣钱生活啊。”
“一味地挣钱那只能叫活着。反正要是让我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我只能说别闹了。”
“……”
就这样聊了一个多礼拜,承欢飞去大连考技能等级测试。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起初还问候近况。后来她不回,我也就不问了。我们又成为刚开始的路人。
丸子问:“怎么就不联系了。”
“不理解你们富二代的世界呀呀呀。”我调皮地回答以缓解尴尬。
(4)
“算了,就这样吧。强求不得。”
“你是不是一上来就表现得太饥渴了?”
“滚!我当然是想着可以结婚的呀。”我白了大冬一眼。
“你现在有什么资本跟人家谈结婚?两个人结婚总不能干劈情操吧。”
“……”
好吧,我无力反驳了。但是现在我除了情操还剩下啥呢?
六月的一个周日我去了太仓,一个叫浏河镇的地方。当然是为了寻一位姑娘,一位结着丁香般愁怨的姑娘。
姑娘叫淑尤,人如其名透着古典的水墨画风。她是我一个死党的老乡,这年头朋友多的好处立竿见影。
姑娘很高挑,连衣裙勾勒出完美身形,肩上批着丝巾。小麦色的皮肤凸显出禁欲系,高冷的气场直叫我hold不住。
“吃,吃什么?”我问。
“时才微雨,未曾思虑。”
额,啥玩意!看她沾湿的发迹,是在说冷吗?我提议吃火锅,她不反驳。当然是自助了,自然是我不断地奔走在餐桌和货架之间。
“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吃吗?”
“衣带渐窄,不食肥鱼。”
明白了,她最近在减肥。我心想:在我拿食物的时候不说,现在这么多怎么吃的完啊,真矫情。
“待会我们去哪啊。”我耐着性子深呼吸问。
“悠悠天际,云散云舒,倚窗听雨,莫不静好。”
“……”猜不透我只有沉默。
“我说我不想吃了,你就应该买单走人,而不是把我晾在一边自己吃。”她有些不耐烦。
我还一肚子火呢:“昨夜星辰昨日风,星辰不与旧时同。一缕相思朦胧细,半生浮梦许佳期。”不就是拽文嘛,我也可以把你晾在风里。
当然此后就不再联系了。
(5)
日子到了七月,如死水一潭。
亦然生病了,我是从其他同事口中得知的,她跟男友分手了,那天她请假没有来。下班后我买了药,厚着脸皮跟她要了她的住址。
那是一间在三楼的民房,房东居正卧,其余三个房间都出租。亦然是一间在北边的房间,终日不见太阳的。
她看到我很自然的露出微笑,房间毫无遮掩很凌乱。
“他这几天搬家,今天才彻底搬走。”
原来凌乱是因为这个。
“给,感冒药。我买了三个牌子的。”
她跟我道谢,又准备给我钱。我只好以帮她倒垃圾为由赶紧离开以缓解尴尬。太阳已经悄然再见,没有灯的楼梯我差点一脚踩空。
和亦然成了朋友之后,我以为我和她可以慢慢培养。起初一切都还好,我也在等待恰当的时机。不是有歌这样唱到:待到风景都看透,陪你一起看细水长流嘛。
七月底亦然请了长假,没有人知道她怎么了。人事问起,她决绝地说:“不给请假,那我就辞职。”所以也有个说法她辞职了。
她手机关机像人间蒸发一般,我每天给她发信息,信息堆满三张屏幕。
“我没事,就是家里出了点事。”第七天她回我。
“什么事啊,有没有可以帮忙的。”我问。
“谢谢你,只是我不会再回苏州了。”
然后就没再回我,灰色了头像。原来风景没看透,就会有人腻了。
(6)
那段时间心情不好,浑浑噩噩消极怠工。中午如往常趴桌上小憩,那天不知怎么的后背一凉。
醒来伸着慵懒的腰,我去,QQ头像不断闪烁着。是新来的萌妹纸编辑发来的消息,她叫静咘,她跟我要设计图的。我转身看她,恰巧与她八目相对,因我俩都是近视。对视一瞬间,她竟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桌上。看来她今天没少往我这看,怪不得后背一凉。
我很快给她发过去,她回复谢谢,外加表情。我知道,这就是可爱型小女孩的聊天习惯。不禁被聊天界面头像旁边的个性签名吸引:美食即是快乐,不要问我在哪,我在寻找快乐的路上,而我终将会越来越慢……。
原来是个吃货,觉得她个签写的诙谐就好奇地点进她的主页。我惊呆了还真是吃货,都是在各种晒吃。图片是加了滤镜的吧,清新文艺。让人欣喜的是图片配文不是鸡汤,更像是各种生活段子。挺欢脱的萌妹纸,她对文字的运用,让我很欢喜。
我在她这条个签下评论:那是因为一路上吃的越来越胖了。嘿嘿,加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呀!”她回复。
“因为我也是吃货呀。我知道观前有一家面馆很有特色,要不要去尝尝。”
“嘻嘻,好呀。”
慢慢地发现跟她之间的共同语言还蛮多的,她也很健谈。她总说她之前很凶的,就是对我没脾气。我就赖皮地说:“哈哈这很好嘛。”
认识静咘的那阵子,我似乎对别的都失去兴趣了。以至于大冬问我要不要去拙政园玩玩。被我一口否决了。
我和她去看电影《亲爱的》,是讲拐卖儿童的故事。清晰的电影画质,描绘沉重的思想情感。中国很大,城市人也很多,一转身就不再见身边的那一个。
大学同学结婚寄请柬给我,要我携女友出场。我带静咘去了,别人看来我们就是情侣,只是我们自己没敢去正视这个关系。
静咘比我大三岁,她跟我说的时候,我完全不敢相信。她看上去就是个小孩子,打扮成熟点也只是个小罗莉。相差三岁是什么概念呢,过两年就30了。而立之年,我如今空空如也。我买不起房,许不了未来。
婚礼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去ktv唱歌。她说她是麦霸,点了很多情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可无论哪一遍都破了音走了调,直到哽咽再也唱不出声。
此时的我们都不是青春懵懂的年纪,不会冲动地追求只图曾经拥有的洒脱。
“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好。”
我跟在她后面走到她租住的小区门口,她停住了脚步说:“就送到这吧,过了今晚,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我看着静咘离去的背影,想到了电影里小孩在火车站被人贩抱走的场景。她在五楼的灯亮了,她在五楼的灯暗了。
时间跨过凌晨已是第二天了,和她今晚陪伴的约定也过了期限。我打开手机看QQ空间,里面是静咘发的今晚K歌的动态:他的歌声很动听,他的歌声已无人再听。
空间提示有人更新动态,于是我点了刷新。是亦然的动态:42天,天堂安好。她动态的下方评论都是让她节哀的话语。42天,老法里说这叫“六七”,是还魂夜。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往下滑去再也不见静咘的动态了。
亦然得在家陪母亲,静咘得追逐着她的城市梦。而我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从她们身边路过。想到结婚,我第一想法就是:呵呵,别闹了。
10月底我因工作原因离开苏州。在去上海的高铁上,我想起了和大冬的对话:
“上次在拙政园碰见她了。”
“前女友?”
“嗯,她似乎有意地靠近我。”
“然后呢?”
“她跟我说了两句话,我没有理她。”
“为什么?”
“因为我确实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她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