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这样过来的。
晚饭后,我一个人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边有边听歌。突然听到那首周深和郭沁的《大鱼》,我蛮喜欢这首歌的,很深情。
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非常喜欢唱歌,大学全校歌唱比赛时也拿过奖项,只是这些年,很少开口了。
记得那天我哥说,唱歌、听音乐和运动都对缓解焦虑有帮助(事实上运动对焦虑有治疗作用),那我没什么不放声歌唱呢?
我把手机放到耳边,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反正大晚上的院子里都没人,就算我声音稍稍大点也没关系。于是,我便跟着音乐,慢慢地散步,尽情地欢唱,心情非常愉快。
边唱心里暗想,我得好好练,今年医院春节晚会我可以上台露一手,好多年没上台表演了,我也想再次听到天雷滚滚(相声新势力里面的台词,指观众的掌声)
昨晚十点半左右就睡着了,以为会睡到天亮,谁知3:50分又醒了。
不争气。折腾到五点左右再次入睡,再醒来时大概七点钟,无不适感,自觉血压正常。
今天周日,几天前,朋友杨茜(我觉得叫她茜茜公主很顺口)就让我把星期天腾出来给她,说来接我一起去南湖吃早茶。
茜茜公主跟我同年,大高个,身材也不错,爱游泳,在练瑜伽,长得很挺标志,一看就是气质美女。
她是今年惠4月份时介绍给我的,说想来我们医院进修心理学。
我们一见面就觉得很投缘,同年,而且她当时就大大方方地告诉我她离异,大儿子跟老公,小儿子跟她。
她说她是好不容易走出来的,在无比纠结和挣扎的过程中喜欢上了心理学,正在深入学习过程中。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她没在我院进修,但我俩却时不常联系一下,她一直想约我游泳或喝茶。我很喜欢她的性格。
上周,我一点点把我的文字发给更多的人,就想到了她。
她看完后,马上给我留言说,你的文章写得真好,我多次留下了眼泪,这眼泪首先是为跟你有同样经历的自己,也为你。不过你从痛苦中挣扎出来了,我相信给你时间,你比我做得更好。这周星期天有空吗?我们可以去白云山喝茶聊天,并洗洗肺哈!
我说好的,就这样有了今日之约。
插一句,早上出发前,四姑就接到了阿梅的微信,说畅昨天晚上不知吃什么吃坏了,又拉又吐,昨晚已经打了针,现在在睡觉。
我真想马上就去看她,可是一想她折腾一夜,现在也得休息休息,而且刚刚茜茜又说已经出发来接我了,不好放人家鸽子。
于是我告诉阿梅,我上午跟朋友约了喝早茶,之后就去她家看畅。阿梅说好。
8点茜茜就到了,我俩其实才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时,她说她挣扎着走出了婚姻,已经放下了,我那时没有多说我自己的家事,到心里却感慨万千,只是当时都在心头,不在嘴边。这些天她一直每天追看我写的文字,而且微信不断有沟通,所以见面就彼此热情的心有灵犀地拥抱。
她开车拉着我直奔南湖边,颐和山庄里面一家非常优雅又安静的地方,好多人都喜欢坐在湖边吃早茶,我俩也选个户外的位置。
坐下来之后,我俩都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了她的纠结,前夫带着的大儿子的教育不当的问题,前夫虽然有了新女友,可却痛苦万分,对离婚后悔莫及。
我讲了我过去如小白兔一样的日子,规规矩矩在笼子里羡慕地四处张望,却从来没想走出笼子。只到今年,这个笼子被打破了,同时我也受伤了,呆呆地不知所措。
我们互相倾诉,互相安慰。
有朋友真好啊!
不过我能感觉到她虽然已经有了新男友,可是好像还有纠结,对前夫貌似还有不舍和依恋,至少我觉得她还没有完全放下。但是我自从跟伊洛克聊天之后,而且自己也接触了心理学的一些知识之后,我觉得谨守界限。特别在感情生活上,不给别人建议。
因为,你不是对方,你没对方的经历,你没有对方的感受,因此,你没有发言权。但是,你可以倾听,全情倾听。
这对我们女性来说很重要。
讲到我孩子爸离开我时,说他以后一定要找个完全听他话的伴侣时,茜茜大笑,说,那就只有狗喽!
我不解。
茜茜现在在中大上心理学课程,她说,亲密关系中,最忠诚的是宠物对人的感情,最听话;其次是父母对孩子的爱,最后才是夫妻或情侣关系。
哈哈哈,所以当时孩子爸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说他的想法太单纯。
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哪有完全、绝对地、无条件地服从呢!呵呵,好幼稚的想法。
随他吧,人各有志。
其实今天我跟茜茜都觉得聊得不尽兴,但是我着急去看畅,就说下次再约,然后让她把我直接送到畅家了。
进屋我就直奔二楼畅卧室,对于她那张宽大的床和被子来说,她显得那么瘦小。
人是最不经折腾的,就这么一夜的又拉又吐,她马上就显得消瘦了,真是我见犹怜。见到我,她眼睛发亮。我说,咋回事,咋折腾成这样了?吃啥吃坏肚子了?
我马上坐在床头,摸摸她的头热不热?问她吃了东西没有?
她用弱弱的声音说,吃粥了,都吐了。
我说没事,吐了就再吃,反复吃。肚子里得有食儿啊!
这个平时活驴一样的神仙姐姐,小嘴一瘪,就用被子把头蒙上了。
我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上吐下泻的疾病把她搞委屈了。我马上上前隔着被子抱住她,紧紧地搂住她,一边安慰她说,没事啊,哭啥哭,打针吃药不就好了吗?快别哭了别哭了,不然我高血压犯了咋办?!
她瘦弱的肩膀不停地抖动,止不住地抽泣,楚楚可怜。算了,让她哭会吧,我理解她。她自己也大把烦恼,事业孩子家庭,而且这一阵因为我的事,无论是我的焦虑还是前几日的什么小麻烦的破事,她也费尽心思地沟通和协调。虽然她从来云淡风轻,可是不会没有压力。
我告诉她说,你看,我一天比一天好,不用担心我了,你快好好的吧!拉肚子也是去火,这一阵子你上火的事也太多了。没事的!
好一会,我扯过纸巾帮她抹了抹眼泪,感觉她情绪好点了。我又下楼拿来半碗加盐的白粥,让她喝了一些。
这次喝下去没有吐。
平时强大的仁儿病起来显得特别可怜兮兮的,特别是她平时就长着一副惹人怜爱的小模样。
我猜她躺了一天一夜肯定身上不舒服,就顺手帮她揉揉胳膊按按腿。
刚好她老公进来,就夸我会照顾人。
我看她老公进来了,觉得这活她老公干比我更合适,就说,那你陪她一会吧,我也得吃午饭了。于是我就下楼吃饭去了。
这样一忙,好像有点忘了我的血压和焦虑了。不过药是坚决不能忘掉滴。
午休过后,我还有个约。
这要先说昨晚。
昨晚8:30,我突然接到两张夜景图片,有点模糊。发图片的是我的老同学韩刚。这位同学是今年初偶然联系上的。偶尔他给我发圈的文章点赞或简单评论,只记得他是医生,他知道我在广州。其他基本无沟通。
我问,怎么突然想起跟我分享夜景?
对方说,你不眼熟吗?
我定睛一看,艾玛,是小蛮腰啊。
我说你来广州了?
他说是啊,开会,住白云国际会议中心。明天晚上7点离开。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说那见个面吧。
他说好,明天中午通话。
下午,我看畅姐老公一直陪她,就约韩同学到畅姐家附近的咖啡厅见。
他是2:40左右到的。我选的咖啡厅有点吵,我还是有点受不了。于是就站在门口等他。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而且只有高一一年时间。因为高二就分文理科了。
我恍惚觉得我应该记得他,但是不确定。算下来,从毕业后应该有28年的时间了。
28年前的一个男同学,我们会互相认出彼此来吗?
远远的,一个高个男士走进我的视线。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眉宇间有少年时的模样。
他一直往咖啡馆里张望,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树下的我。
我轻声说,嗨!这里。
他猛一转头,看样子也认出我来了。走过来,我俩亲切握手,彼此微笑。
时光荏苒,28年,我们就这样从少年少女变成了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
我简单介绍了我的身体状况,他说那再找找安静点的地方。我们就边有边聊,在不远处的一家小店门口坐下来。
他一杯名为70年代的什么什么茶,我一杯柠檬水,就开始叙说当年事。
他说,高一他是我的同桌。很遗憾,我真的忘了。
他说他对我印象蛮深,觉得当年我就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话不多,也不少,总是打扮得很有气质,而他们那些小男生,自觉当年就是一群小屁孩儿!
呵呵,这样的吗?我当年除了瞎高冷就是真高冷,不过真没把其他人当成小屁孩儿。
他说后来高三他就转到吉林去读了,后来考上了长春医科大学,现在在长春一家大医院当外科医生。妻子是一名护士,家里一儿一女。
真好。
我每次听到周围人有平静幸福的生活时,总会从心底往外地替对方高兴。
听说我健康的状况,他说,他或许能帮上我的忙。
他也说,音乐、运动和艺术都对治疗心理疾病有作用。他说一个博士研究过,搞收藏的和不搞收藏的人拿起收藏品时,脑电波是有变化的,这种变化对各种心理疾病都有益处。
听到这个信息,我非常高兴,因为我这些天一直在听音乐,而且还有学太极拳的计划。另外,前些天我跟陈星姐姐表达了我想学画画,她建议我学画山水和写意画。韩同学说这些计划都非常好!对我会有很大帮助。
不知不觉就四点多了,他四点半就得赶往机场。
我们愉快地分手,并说see you later。我发给他我的文字。他说回去会慢慢细读。
跟新朋友喝早茶,安慰照顾生病的畅姐,约见当年的老同学。
这些生活中细碎的美好的感受都是我前所未有的。
伊洛克博士,我开始在这页白纸上画画了。
无论什么颜色,在我眼里都是五彩斑斓的生活。
我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