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喂猪乸

母亲的口头禅:跪地喂猪乸——睇钱份上。我当初的理解也就是“睇钱份上”,为了賺钱,辛苦是应当的。

还清楚记得,八十年代单位小卖部经常有大批量的双喜啤酒,百乐啤酒售卖,价格比一江之隔的芳村便宜一毛钱/支。经过走访,很多士多店只接受加价5分钱/支入货,细算之下,每箱24支也有1.2元/箱的利润了。我购置了三轮车,做起运销生意。第一次拉15箱,每箱50斤,一车啤酒750斤。在永兴街码头渡江往下芳村码头。顺着浮桥溜着车下浮趸码头,沉重的三轮车,陡斜浮动着的浮桥,眼前的滔滔江水,我惶恐的紧攥车把,脚踏车掣点刹,慢慢溜下浮桥。瞅着摇晃着的渡轮,奔流的江水,喏沉重的三轮车以我一己之力又怎样能够推上渡轮,无辙,只有学蚂蚁搬家,在浮趸上卸下部分啤酒,先推车上船,再将余下啤酒装上车。下芳村码头上岸也如此蚂蚁搬家。一车啤酒就这样在芳村的大街小巷穿梭中卖光。当天赚了18元,相当于我当月工资的三分之一。在那个穷怕了的年代,只要有赚钱的机会,从不考虑什么累呀脏呀的,可谓“一往无前”。

九十年代,因为建房子借了钱,得想办法还债,我们便在街市开了个杂货铺。店铺虽然不大,盐油酱醋茶酒米,百货日杂,糖果饼干,甚至火水煤油灯都卖。开业初期,夫妻俩艰苦奋斗,我睡在铺头,早上六点开铺,太太七点到店。农村集市,通常六点半已经很多赶上班的人前来买油盐酱醋。

三十多平方,有个木阁楼,门面八扇木脚木门,青砖小二层房子。原来是供销社饭堂,砌着大炉大灶,烟囱。租下来得自己装修,光拆炉灶运渣土一个人干了15天。

记得铺头是在农历春节前10天开张的。出人意料的是,一个上午竟然卖出了一百斤花生肉,一百多斤白糖,芝麻椰蓉面粉等应节品全卖光!匆匆食过午饭,我又开着嘉陵仔风驰电掣的奔向一德路。

每天早市是最繁忙的,生意也很繁琐,大到厂企的几百斤米,几十斤油,小到1角钱的面豉酱,几毛钱白醋豉油,一个早上就在店面转来转去,头晕眼花。晌午时分点点钱,做个手势,夫妻俩会心一笑,那一刻是辛苦后的喜悦。此时已疲倦不堪,太太有时坐着小胶凳,靠着米袋休息一下,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买野呀”……“买野呀”由轻声到大叫才惊遽而起,此时午饭还未食呢!

辛苦了半年,平素少捱苦的太太吃不消,想打退堂鼓了。我讲,难得刚有个好开始,还是坚持下去吧。母亲知道我们的想法,搬出哩语来鼓励我们 :“揾个钱系咁架啦,跪地喂猪乸,睇钱份上”。

后来,岳父母也过来帮忙,又请了一个伙记,也就这样忍耐着坚持下去,二年后又上一个台阶,那是后话。

我想表达的是,要做成一件事,除了不怕累不怕脏之外,还要学会忍耐,懂得坚持。藉此共勉,希望年轻人学会忍耐,懂得坚持!

这也是“后话”,因为我年轻时的“一往无前”,脑海中从未有“坚持”两个字眼,只有一往无前。

图片发自简书App

附:跪地喂猪乸典故,图片及文字源自网络。

跪在地上喂母猪,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话说以前生活相当困难,一农户的房子将近倒塌了,但又没有钱去修。燃眉之急啊,还好,家里养的一头母猪下仔了。那农户的主人为了让还在吃奶的小猪仔快点长大,好卖掉换钱。对母猪百般呵护,连母猪在喂奶的时候,也要给母猪喂食。母猪侧着身体在给小猪仔喂奶,怎么能吃到猪食呢。无奈之余,农户的主人捧着猪食,跪在地下给母猪喂食。此时正好有一人经过看见如此状况,不解地问那农户,你怎么了?那农户头也不回地答道:没办法啊,等钱修房子。从此以后,这个地区就多了一句歇后语“(粤语)跪地喂猪乸------睇钱份上”。用普通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跪在地上喂母猪,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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