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妈的工作单位到我家,步行的时间仅有5分钟。下午两点上班,我妈午休到一点四十五,起来洗把脸就去上班,保证不迟到。
我从小就羡慕这样的生活,所以我妈问我以后想干什么的时候,我回答说:“干什么都无所谓,找个像你这样的离家里近的工作就行。”我妈笑话我没出息。
毕业后,我有幸顺利考上了老师,在异地的一所偏僻的农村学校任职。我的工作地点,离我家四十多公里,开车需要一小时二十分钟。刚上班的时候,我没有车,那里的交通又极不便利,我一周只能回一次家。
周六早晨搭一辆私人的三轮车到镇上,从镇上坐长途车到市区,再从市区换乘两次公交回家。这样一通折腾,到家之后已经是中午了。同样,回学校也需要半天的时间,所以我周日吃完午饭就要返程。这样一来,我每周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路上。
后来买了车,终于不用绕远了,可往返加在一起,每天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对我来说成本还是太高了,所以我仍然一个星期回家一次。
再后来成了家,为了方便照顾孩子,我调到了离家近一些的地方,开车仍需要四十多分钟,但我已经很知足了。只是身在他乡,难免会在夜幕降临时平添几分惆怅。
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想过考回家那边去,但是一切像是早就注定好了一般,我想方设法考回家,但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失败的次数多了,也就心灰意冷了。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家这边的收入也比不上现在工作的地方多。
他乡容不下灵魂,故乡容不下肉身。鱼和熊掌,何时能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