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她是阿珠,他是阿坤。

她是舞蹈演员,他是一名小丑。

她美丽动人,聪明伶俐。

他丑陋不堪,而且有点傻。

成名前,他为她付出一切。

成名后,她答应好好对他。

时针指在了十一点一刻,他很焦急,因为,她还没回来。已经将饭菜热了四次的他,拖起了凳子立在了门口,提起了臀部,翘了翘头,又望了望街口,又重新沉坐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突然,一个激雨的声响,伴随着闪过的黑影,喜出望外的他立了起来,望向了街口的灯,原来只是一片挡雨的旧沥青掉了下来。她,并没有回来。失望的他埋下了头,“她去哪了”“这么晚了,又是这么大的雨”“会不会有危险”“不行,我要去找她”他抓起了门边雨伞,跨进了雨中,又把溅湿裤脚提了回来。“不行啊,我答应她不干扰她的,这样过去,会不会让她被说闲话”“不行,不行”他抬起了头,望了望指在十一点半的钟,又望了望桌上的饭菜……

头又低下去了,望着地上的砖块,踱着步,一步一块,似乎要把砖块数穿……

“算了还是去吧,她不会怪我吧,我是因为担心她。”“嗯,就这样,去吧”

门口似乎有堵墙,他又回来了,“算了,再等等,也许现在是最后一场表演呢。”“嗯,再等等吧”

雨还在下,他还在走,她还没有回来……时针指在了十二点的位置。

他停下了,手很狠的拍了自己,定睛望了望门口,肌肉拧住了,深呼了一口气,不是雨停了,也不是她回来了。

他坚定的跺了一脚、他决定了,他决定去找她了。

“对不起了,珠,即使你会怪我,我也要去找你,因为我实在放心不下你。”

随手抓起了雨伞,尚未完全打开,便冲进了夜雨中。

气喘嘘嘘的他站在了剧院门口的台阶上,全然不知淋湿半身的他,看到恰好几个院里舞蹈演员走了出来,坤轻走上前,两手紧紧抓住伞把,略抬头对靠边的那个女子说“请问阿珠在哪里……”“这是谁啊”女子回应,“等下跟你说”中间的女子接口道,“阿珠早就走了。”女子转头对阿坤说, “哦”阿坤低下了头,斜着走下了楼梯。

看着阿坤走下楼梯,女子回头对同行的说:“你们不知道吗?他就是阿珠的小白脸。”“啊…不会吧,这么丑的人,哎,不知道是他太幸运还是阿珠太不幸,摊上这么个东西”“阿珠这么有前途,要不是他可能不知道发展到哪去了”“哈哈,阿珠也真是的,要养也不养个好点的货色,这是我见过的最丑的小白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笑了……

转身想问阿珠去哪的阿坤,站在转角恰好听到了所有。

女子们快步走开了,阿坤没有走,雨伞掉了,雨打在了蓬乱的头发上,打在了他随意堆放的五官上,他摸摸自己的脸,发现还在,“我这么不要脸吗”,但是却不能说出一句回搏,望望离去的身影,望望空空的大街,再望望狼狈的自己,“是啊,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这是个多么大的笑话,什么都没有的我对阿珠只是个拖累,还拿什么去好好去阿珠啊,我还有什么脸面留下来呢”啊啊啊啊……

奔跑的阿坤,在夜幕中,在街灯下,就像没家的野狗……黑黑的一团,在狂奔……在撕吼……

走到家门口的他,停住了,突然想起,“我答应过阿珠,只要她不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开的,我能这样就走吗。”

全身湿透的他,抱起了他们的布娃娃,这是他们的儿子和女儿,阿珠说过“你是爸爸,我是妈妈,这是我们的儿子,这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是一家。”阿坤的脸又湿了,他摸了摸,确定这不是雨水。

“阿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不能再拖累她了,我真的没有脸面留下来了,我会走的。”

轻抚着手中的娃娃,这是他亲手做的,看起来和他们确实有几分相像。

此时已经是两点了,阿坤两眼直视着没关的大门……

一把雨伞闪了出来,阿珠回来了,“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今天啊,有个导演看中我了,叫我我去试镜,顺便录了一期节目,我很快就可以上电视了”“我去把饭给你热一下”“我吃过了耶”“你现在很好啦,可是我呢,每天在这里给你做饭,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是这样吗,你真是扫把星,为什么你这么好了,却把我拖累成这样呢,为什么总是拖累我。”阿坤边说,边将手中的盘子,扔向垃圾桶,“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要再这样了”“阿坤,你怎么了,我是你的拖累?我以为你会一直的支持我呢,没想到你会这样想。”“为什么我这样想,还不是全被你拖累的”“被我拖累,我是扫把星……那你走啊,离开我这个扫把星啊,!”阿珠哭了,甩头冲进了房间,她没想到一直支持她的阿坤,竟然是这种想法……面无表情的阿坤手捂着胸口,“你终于叫我走了”

半夜阿坤来到阿珠的房间,留下了一封信,提起了破箱,箱子里装了几件衣服,还有他们的儿子,走了……

“阿珠,对不起,我走了,不是你一直拖累我,而是我一直拖累你,我不想再让你被我拖累,我曾说过,你不叫我走,我是不会离开你的,现在你叫我走了,我可以离开你了……对不起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夜路漆黑,在路口处,阿坤摔到了,把箱子里的东西全倒出来了,而他全然不知……

阿珠发现了信……头发蓬松的她,有点措手不及“阿坤,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是真的要你走,我不是真的要你走……”冲到街口的阿珠看到了几个孩子正在玩着布娃娃,她抢过娃娃,“阿坤,阿坤……”跑满几条街的,满脸狼狈的她,倒在床上,哭湿了被单。嘴里还念叨着“阿坤你怎么这么傻”

突然,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一看,是阿坤,冲了上去抱住了阿坤“阿坤,你回来了,不要再走了好吗。”阿坤摸了摸阿珠的头“对不起,我不能拖累你,我是回来拿手机的,虽然舍不得你,但是更舍不得魅蓝3,青年良品”阿珠给了阿坤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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