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存·周纪·慎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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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靓王,名定,显王子。在位六年,谥法未详。

(辛丑)元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卫自贬号曰君

【书注】显王二十三年,卫已贬号矣。盖礼秩虽贬而侯之名如故。今始贬而自称君耳。《史记》载:独有濮阳,爵位受之。天子传之先君,不能自强,服役于人,自贬求媚,其耻孰甚。直书其失,自见合前后观之。则二十三年书贬号曰侯,为史迁误笔可见。

(壬寅)二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秦人伐韩取鄢

(鄢,《史纪正义》曰:许州鄢陵县西北十五里有鄢陵故城)

【附记】旧史书:魏君罃卒,孟轲去魏适齐。按《史记》:惠王三十五年,孟子至魏。三十六年,惠王卒,子襄王立。盖惠王求贤,孟子始至,而王不能用。次年,子襄王立。孟子即去魏,以孟子见襄王证之,则《史纪》为合司马温公。据汲冢书疑《史记》有误,书孟子去魏于此年,《纲目》从之。然自显王三十三年至此计十八年。孟子不见诸侯,既自言之。其门人亦尝言之,岂有惠王不用犹留魏至十八年之久乎?又云去魏适齐,尤非齐宣王亦礼贤聘士,致稷下之士三千人。孟子始至齐,非去魏,即如齐也。圣贤出处,一毫不苟,岂容误?书以疑后世秦火而后事多不传。史迁纲罗旧闻残缺尤众,若非详考明辨,则圣贤之受诬不少,信其所可信而不信其所不可信。固读书之法子,故断以孟子,而不从旧史。其孟子去魏不书,亦以惠襄卒立,诸书不同。故阙疑焉。

(癸卯)三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燕人赵人魏人韩人楚人及匈奴伐秦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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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史纪》秦纪:五国帅匈奴攻秦,秦使庶长疾与战修鱼,虏其将申差,败赵公子浊、韩太子鱼,斩首八万二千。而年表战修鱼则列于次年,《通鉴》《纲目》从年表,今仍之。

【书注】燕,先王封国也,故先之楚夷也。故后之五国不固从约,今又合兵伐秦,为秦所败。可见无道以济之,虽合从,无益也。

宋僭称王

【书注】六国僭王,《史记》年月不可信,故略之。宋小国也,今亦僭王速其亡耳,故书以戒。

(甲辰)四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秦人败韩师于修鱼,获其将䱸申差

(修鱼,地名。䱸音瘦,又疏鸠反差,初街反)

【书注】列国以贬,故皆书人。秦无道,亦书人。《通鉴》书:斩首八万,诸侯振恐,不足道也。《纲目》削之是矣。

齐人杀苏秦

      苏秦因齐魏伐赵,赵侯让之。秦恐,请使燕必报齐,乃去赵如燕,通于燕文公之夫人恐得罪,说燕易王曰:臣居燕不能使燕,重而在齐则燕重。王许之,乃伪得罪于燕而奔齐。齐以为客卿,秦说齐高宫室大苑囿,欲以敝齐而为燕,其后齐大夫多与秦争宠,使人刺秦不死殊而走且死,谓齐王曰:臣死,车裂臣,以徇于市曰:苏秦为燕作乱于齐,如此则贼必得矣。如其言,果得杀秦者诛之。

【书注】大夫不恒书,书杀苏秦何也?恶秦以戒后世也。秦无德无才,徒以口舌致富贵,为六国相,而不知导以修德行仁,厉兵扼险及善御秦人之法。齐魏伐赵不能出一计谋,诡辞去赵至燕,又为邪行不安去齐。齐礼待之,乃阴欲敝齐,反复倾诈,毫无人心,而俗犹艳称之,故书齐人杀以见其有可杀之罪,众诛之也。

魏人请平于秦,张仪复归相秦

      张仪说魏王曰:梁地,方不止千里,卒不过三十万。地四平无名山大川之限,卒戌四境者不过十万。梁之地,固战场也。诸侯约从盟于洹水之上,结为兄弟,以相坚也。今亲兄弟、同父母,尚有钱财相杀伤而欲恃反复。苏秦之余谋,其不可成亦明矣。大王不事秦,秦下兵攻河外,据卷衍酸枣,劫卫取阳晋,则赵不南,梁不北而从道绝国,欲无危,不可得也。魏王乃因仪以请成于秦,仪复归相秦。

【书注】上书魏请平下书张仪归秦,则魏为仪愚见矣。仪之倾诈易知而魏不悟,可恨也。

(乙巳)五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秦人伐蜀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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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蜀相攻,俱告急于秦。秦王欲伐蜀,虑道险而韩又来侵,未决。张仪请伐韩,曰:亲魏善楚,下兵三川。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于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朝市也。司马错曰:不然。臣闻: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彊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今王地小,民贫。夫蜀,西僻之国,而戎翟之长也。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豺狼逐群羊,得其地足以广国,取其财足以富民。缮兵不伤众而彼已服焉。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天下不以为贪,而又有禁暴止乱之名,是我一举而名实附也。今攻韩,劫天子,恶名也。而未必利,又有不义之名,而攻天下所不欲,危矣。王从之,起兵伐蜀十月取之。贬蜀王为侯,而使陈庄相蜀。蜀既属秦,秦益富彊,轻诸侯。

燕子之专燕,燕君哙以国让之

      燕相子之与苏秦之弟代婚,欲得燕权。苏代使齐而还。燕王哙问曰:齐其霸乎?对曰:不能。王曰:何故?曰:不信其臣。于是燕王专任子之鹿毛寿,谓燕王曰:人之谓尧贤者,以其能让天下也。今王以国让子之,是与尧同名也。王因属国于子之,或曰:禹荐益而以启人为吏,及老而以启为不足,任天下传之于益。启与交党攻益,夺之天下。谓禹名传天下于益,而实令启自取之。今王属国于子之而吏无非太子人者,是名属子之而实太子用事也。王因收印绶三百石吏以上而效之子。之子之南面行王事而哙顾为臣。

【书注】子之使人欺其君,以尧禹之事而哙信之。是谋据位者,子之也。哙愚有罪而子之固罪魁也。彼既专燕,使哙不让之。保无篡弒之事乎?故书专以着其不臣。书让以罪哙,不明交刺之也。

(丙午)六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王崩,子延立。

《史存》卷之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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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沅(字止唐)

录入:太极生

点校:刘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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