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多时,接到老叔的电话,说他们还没有撵上老姑的车,老姑到德惠市医院没有停留,直接用120送往长春医大二院了,他们也正往长春赶。我们更加担心老姑,以至于中午饭时。一桌人都不说话,默默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
现在农村大席都是一条龙服务,吃过午饭过后也就没活,我们就都聚到了老叔家。大家炕上地下,坐满了屋子。又开始议论老姑的病情。
“你老姑肯定很严重,就怕治好了留下后遗症,你看咱们村李小媳妇,整天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明白时说话啥都知道,糊涂时就往屋里拉尿,儿媳妇用电饭煲闷饭,不等熟,她老去开锅,见到好吃的,多赞吃没有了多赞拉倒。不知道饥饱。那样可咋整!”四婶嘴快,想啥就说啥。
“唉!要是太严重了,依我的想法啊,反正我说话就不好听,就直接放弃治疗,救过来,她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她自己遭罪,活人也跟着受罪。就像姜大辉他妈,那不就是医院大夫说就算救过来,百分之九十是植物人,姜大辉他爸就告诉大辉,放弃治疗。”一向做事果断的三婶说。
“三婶,理是那么回事。可谁能眼瞅着放弃治疗啊?又不是家里没有钱,俩孩子也都出息了,就是孩子也不能让放弃啊。”我说。
“直接放弃,一般人可真做不到,心里过不去啊。姜大辉家,那不是让村里人议论两三年,都说不应该放弃,他妈那年才六十,我老姑今年刚五十四,年这才过完几天啊。”三妹说。
老婶嗓门最大:“肯定得救,你爸跟你老叔他们都去了,不救他们哥几个能让吗?你老姑父要敢说不救了,你老叔都得揍他。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你老叔跟你老姑,人家姐俩感情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