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龙入驻氏娟家之事,像个无事生非的孩子,一夜之间几乎通知了石桥镇所有的姑娘们,于是,一向冷清的氏娟的家顿时热闹了起来,她们干妈长干妈短的叫着,那个亲热劲和勤快劲氏娟有点快招架不住了。
由于姑娘们的到来,镇子上的一些男孩子也三三两两的往这儿凑,其中就有王海峰,他说他是来找贺小龙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氏娟与贺小龙的二人世界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搅乱了!不过好在她们很快发现贺小龙很忙,根本没功夫陪她们聊天,没几日,她们心灰意冷似的都慢慢的散了,不过偶尔还会有人过来。
其实贺小龙并不是忙,而是故意躲避她们,因为贺小龙体会到了干妈的无奈,干妈出于礼貌和涵养,她只能强作欢颜陪她们说陪她们笑,还买了瓜子糖果供她们消遣!看在眼里贺小龙心里也不舒服,为尽快帮干妈摆脱困境,他一连几天扛着鱼竿到五里外的河边去钓鱼,有时候也去王海峰家消磨时间,直至深更才回来,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干妈家肯定没有外人了。
但让贺小龙无法接受的是,自从过完生日那一天起,氏娟就和他拉开了床铺,尽管只隔着一道夹山,夹山有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但那低矮的门槛却让他有种跨越千里大峡谷的感觉!
贺小龙的床铺虽然收拾得有些女性化,还特意配了一个布娃娃,可他每天晚上依旧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脑海里萦绕。那声音来自牛牛,牛牛跟在他屁股后头一个劲喊爸。一声声稚嫩的爸叫的他心里痒痒的、酥酥的,他多么渴望干妈那张床,多么想舒舒服服的躺上去!可是干妈呢?干妈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无动于衷,不理不睬了呢?
备受煎熬的贺小龙开始胡思乱想,他在想这些天自己都干些了什么,有没有做过让干妈犯忌的事?结果他觉着自己还是个听话的乖孩子!那么干妈呢?仔细回忆回忆,这些天干妈非但没有冷他,反而比以往更加疼他,更加呵护他了,给他洗头,给他洗衣服,给他剪指甲,给他掏耳朵眼,练功疲惫了帮他按摩,她已经做到了无微不至,把他伺候得像少爷一样。
可是,白天好好的,有说有笑,到了晚上怎么就变了呢?他多少次表示要合铺,她不是装聋作哑,便是拿别的事搪塞他,他们好像没了共同语言,也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事吗?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贺小龙不想再提,他只关心现在,他只关心眼前,眼前的牛牛闹得凶,牛牛好像吃饱了喝足了,特别有劲,他挺着小肚皮一声接一声的叫,一声接一声的喊。
“牛牛,你别闹了!你娘不理我,我有什么办法呀?”焦躁不安的贺小龙想冲儿子吼,却又觉着儿子是无辜的。
那么,氏娟究竟怎么了?当二次拜亲,贺小龙郑重其事地跪在她脚下向她磕头那一刻起,氏娟知道自己跟贺小龙的关系该画上句号了,否则她对不住心地善良的凤姐的重托!
可贺小龙明里暗里一次次的向她示爱,她快顶不住了!她甚至考虑要不要把贺小龙赶走,不让他在这儿住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让她彻底沦陷了!
一个晴朗的中午,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一会儿铜钱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砸下来,地上扬起片片尘土!很快的,雨点骤然密集起来,放眼望去,整个石桥镇被笼罩在了雾气蒙蒙的瓢泼大雨之中!
贺小龙一家三口正在院子里围着桌子吃饭,突遭这种状况,连忙收摊往屋里搬,可贺小龙却丢掉碗筷撒腿往大门外跑。
“你干什么去?”贺一丹一边收拾桌椅板凳,一边赶紧问。
“去我干妈家,看房子漏不漏。”贺小龙头也不回,边跑边说。
“她不是刚建的新房吗?” 贺一丹喊。
贺小龙已经消失在密集的雨柱里了,潮湿的空气中遥遥飘来一丝微弱的声音:“新房也有漏的。”
“得!多孝顺的好儿子!”贺一丹冲姐姐摊了摊手,一副对氏娟羡慕嫉妒恨的模样儿!
虽然贺小龙白天回家,其实总算起来他在家呆的时间并不多,尤其到了晚上,突然之间少了一个吵吵闹闹的他还真叫人有些不习惯。贺一丹心里酸酸的,仿佛像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似的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找的回来!
处乱不惊的凤姐心里也有几分失落,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她好像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嫁了出去。每当儿子回来,总感觉儿子像在走娘家;每当儿子离去的时候,她又依依不舍地目送他老远老远!但是,为了儿子的将来,为了自己的未了夙愿,她只能忍痛割爱!
氏娟仰起脸颊,望着屋顶,她知道这是新房,她知道不可能漏雨,但过去的岁月让她对阴雨天产生了恐惧,她本能而不安地盯着崭新的房梁,提防着房梁承受不住雨水的冲击而突然断裂倒塌下来。
“啪啪啪!”,有人敲门。
这种时候,除了贺小龙不会有其他人来,兴冲冲的氏娟赶紧去开门,但门开了之后她立即怔住了。
敲门的人并非贺小龙,而是那财大气粗的西门狂生,只见他仍是那身打扮,素装,手持折扇,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样。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西门狂生擎着一把油布雨伞,在门外站着,笑眯眯地问。
氏娟心里明白,这小子来准没好事,但又不能得罪他,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他进来了。
西门狂生合上雨具,放在门口边,进屋之后他先看了看收拾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的房子,然后把目光移到了氏娟身上。氏娟被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听说氏婶年老返童了,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嗯,不错!很好!无论身段,皮肤,都十分养眼,比十八九的大姑娘还有女人味哩!”西门狂生口无遮拦,满嘴跑舌头。
其实西门狂说经常这样直言不讳的调戏良家妇女,因为是他的本性,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西门大公子,您先坐,我给您沏茶去。”
氏娟想借故开溜,喊贺小龙去,但西门狂生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嘻皮涎脸地说道:“你说的对,我是需要喝茶,但我不是口渴……”说着就往怀里拉,嘴也凑了上去,要强行亲吻氏娟!
氏娟奋力挣脱他,不悦道:“你,你干什么你?”
西门狂生不同她废话,当场脱去了衣裤。氏娟万万没有料到,天底下竟有此等厚颜无耻的下流男人!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她不是怕,她在飞快地转动脑筋想对策,用什么办法阻止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情!
见氏娟一副“胆怯”的模样,西门狂生更加张狂了,强烈的占有欲让他不由心花怒放起来!他喜欢征服女人,更喜欢征服不听话的女人,他感觉氏娟就是一个不听话的主!他反手闩上房门,防止氏娟跑掉。
“氏婶,你别假正经了,装出一副淑女相,若非你有几分姿色,我才懒得理你哩!……”西门狂生依旧脏话连篇,由客厅一直把氏娟逼到了卧室。
氏娟开始有些紧张了,像只受惊的小鹿!毕竟,这是她有生之年碰上的第一桩让她束手无策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节外生枝!床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把剪刀,氏娟灵机一动,急忙顺手抓起,刀尖对着自己的酥胸,恐吓西门狂生道:“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西门狂生见她这般,啧啧地咋着舌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干嘛?威胁我呀?我说你们女人怎么都会这一套,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看来这小子对付女人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用生死根本唬不住他!
“我不是开玩笑!”氏娟再次警告,锋利的剪刀刀尖距离自己的胸脯更近了。
“好啊,那你死吧,我倒想看看你性子究竟有多刚烈!”西门狂生盯着氏娟微微颤抖的手,嘲弄道:“怎么?不敢了吧?我只不过想做点善事,给你解解闷,你何必假惺惺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来?其实你和我一样,我了解。”
氏娟不听他满嘴喷粪,眼睛一闭,举起了剪刀!这次西门狂生看走眼了,他遇上一位认死都不肯屈服的女人,当下吃惊之余,连忙过去抓住了氏娟的手腕。二人扭打了起来!
氏娟一直心存顾忌,不敢太过挣扎,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就让原本凶悍的西门狂生更加有机可乘了!她被压在了地下!
“咝……”随着一阵丝质破裂声响起,氏娟的上衣被撕破,裙子被扯掉,一只手急不可待地向她下面掏去。
“西门狂生,我,我喊人了……”氏娟急得两眼冒泪!
“只要是我西门狂生想要的女人,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何况,外头下这么大的雨,又有谁能听得见呢?”西门狂生喘着粗气,两眼通红,宛如一头发了情的公牛,他掏下去的那只手迅速奋力一扯,手中便多了一只精致小巧的红裤头!
“我的天!!”
阅人无数的西门狂生不禁失声惊叫,瞬间两眼就呆直了,那近在咫尺的美丽风景使他周身的血液极速往脑门上聚集,脚下的大地仿佛要将他掀翻了似的,他赶紧稳住心神,使劲吞了口唾沫,慌不择径般把身子靠了上去。
这时候的氏娟已经急眼了,她曲腿用力一蹬,只听西门狂生“哎呦”一声痛叫,人便从她身上飞出去了!
倒在地下的西门狂生狼狈至极,他艰难地爬起,一会揉揉脑袋,一会按按肚子,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具体哪儿疼了!
“你,你……”西门狂生不敢想象,一个女人哪来这么的大劲,那一脚好悬把他踹散了架!
其实他哪里晓得,氏娟已经脚下留情了,若非顾忌太多,怕节外生枝,岂能容他西门狂生如此欺人,胡作非为?
不知深浅的西门狂生,只当这是“兔子急了还咬人”的一种本能反应,仍然以为氏娟是块泥,像疯狗一样很快又扑了过去!
此刻的氏娟几乎是全裸,她想找点东西遮遮丑,一看西门狂生那架势,哪还顾得了自己的形象,慌忙身子一扭,往门口逃去。
岂料她刚摸到门闩,还没来得及抽开,就被尾随而至的西门狂生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拦腰抱住她之后的西门狂生毫不迟疑,立即展开了攻势!尽管他那东西又粗又硬,但长度却不及贺小龙的四分之一。
氏娟臀宽肉厚,丰筋多力,股沟被衬托得深之又深,极度亢奋的西门狂生狠命往里猛顶,但无论他使多大的牛劲,那东西虽然勉强陷进去了,却怎么也够不着那朵带刺的红玫瑰!
被人从后面抱住的那一刻,氏娟当场惊出一身冷汗!除了贺小龙,没人敢这么做!“背后搞小动作”她会痛下杀手,绝不留情!但由于“惊慌失措”令她大脑在接收信号时发生了短暂的延迟,就因为这个小小的微乎其微的“延迟”,才给西门狂生创造了可乘之机。
哪知正当她要做出反应,进行回击的时候,没有达到目的的西门狂生忽地将她抱了起来。双脚离地的氏娟,一通胡乱踢蹬。西门狂生把她拖回卧室,将她按在了床上!与其说是按,倒不如说是卡,西门狂生一手卡住氏娟的脖颈,另一只手去掰氏娟的腿,但那双雪白性感的美腿并在一起怎么也掰不开!
氏娟这个仰面躺倒的姿势让她不敢轻易动弹,因为她一动弹腿就会跟着分开,她身上的其他部位已经被西门狂生看光了,她要守住最后一块阵地!
“西门狂生!如果你想死我成全你!”氏娟彻底怒了!
“好啊,那你就成全我吧!”西门狂生流着口水,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嘴脸,浑然不觉死神已向他逼近!
正这个时候,外间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木板爆裂之声,西门狂生本能地扭头望去,脸上却重重的挨了一拳,眼前立即一黑,人从床上翻滚了下去!
贺小龙来了!贺小龙顶着瓢泼大雨一路跑来,见门推不开,旁边还放着一把陌生的雨伞,顿感情况不妙,便抬腿将门板腿踹出一个大洞!
他冲进客厅,冲进卧室,卧室里的情景让他勃然大怒!打倒西门狂生之后,贺小龙跳过去骑在西门狂生身上,气势汹汹的抡起了拳头!
“小龙,住手!”
“干妈,您让我打死他!”
“不行!”氏娟斩钉截铁的说。
贺小龙的眼睛在往外喷火,停在空中的拳头在不停地颤抖,但拳头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如果贺小龙没来,氏娟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西门狂生处理掉,既然贺小龙来了,那就不要再把事态往严重里发展了,毕竟弄死了这小子,她氏娟在石桥镇也待不安生!
怒火中烧的贺小龙万分不情愿地站起身,身上的雨水一直不停地往下淌。氏娟草草的穿上衣服,见趴在地下的西门狂生一动不动,心说:“莫非这小子被打死了?”
西门狂生是被贺小龙那一拳打休克了,过一会他就醒了,醒过来的西门狂生晃了晃脑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一副奶油小生的面孔青一块紫一块,仿佛忽然之间胖了许多。
当看到两眼发红拳头紧握的贺小龙时,西门狂生立即便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正准备大发雷霆,他忽然想起了贺一丹,贺一丹是贺小龙的姨,他正追贺小龙的姨的呢。
一想到贺小龙的姨,西门狂生马上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而且言语之中还透着几许讨好的意味,他说:“原来是小龙弟弟!小龙弟弟,你咋什么闲事都管?”
怒不可遏的贺小龙指着西门狂生的鼻子,骂声道:“你欺负到老子头上了,还说老子多管闲事?”
“误会!误会!哥哥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西门狂生想尽快息事宁人,不料又踩雷了。
“闭上你的臭嘴!” 贺小龙怒吼。
“滚!”贺小龙又补上一句。
他不会因为西门狂生曾请他吃过酒,还帮他还过债,他就没了自己的底线,他的底线就是干妈!谁敢碰他干妈他就跟谁玩命,他不管你什么来头,即便是天皇老子也不好使!
别看西门狂生表面唯唯诺诺,其实他心里依旧憋着坏,他打定主意等把贺一丹追到手,回过头来再收拾氏娟。氏娟超凡脱俗的姿色与宁死不屈的个性,显然对西门狂生诱惑力不小!
【下一章预告:第22章 努力合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