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公猪的《猪之歌》
文 / 王彦铼
网络歌手香香的一首《猪之歌》唱出了俺们猪之家族的前世与今生，俺做为猪之家族的一名成员倍感荣幸，因为俺们终于被歌颂了，老祖宗猪八戒也从春光灿烂到喜洋洋，在电视上总露脸，家喻户晓了，实乃可歌可泣。
这一天俺们一大群小猪被装上车拉到孙家屯附近的松柏镇上，今天是集，猪老板打算将俺们卖掉。时近八点，赶集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被围得水泄不通，农家的老爷们和老娘们在我们的身上扒了来扒了去，欣赏我们的身段与坐姿。俺还是潇洒一族的，一身黑大褂，身材颀长，绝对是这里的帅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远处传来：“让开，让开不买向后撤，俺要买猪。”人们让开条小道，几个人窃窃私语，来的这个丰乳肥臀的胖女人是附近一个小康村村长的老婆，据说他们家这几年发大了，一个小小的村干部坐上小轿车，有自己的私家企业，但老百姓却恨透了村长家，他们飞扬跋扈，鱼肉人民，钱都是从百姓身上榨的。但没有办法，人家是先进村，人家是先进工作者。丰乳肥臀的胖女人一眼就相中了我，忙让一个开车的叫“二子”的人将俺抓住，装进麻袋，猪老板笑着说：“这头猪享福了，到嫂子家净吃好的。”胖女人哈哈大笑。
一路的颠簸俺终于来到了村长家，被放进猪圈后俺便趴下了，有些累了，猪圈很大，也很宽敞 ，环境的确不错，胖女人跑进屋叫来村长，村长大约五十来岁，头发都快掉没了，胖女人拉着村长的手说：“当家的，你看这头公猪怎么样？”村长打量了一番说：“不错，挺壮实，咋就买一头，这向县里送礼也不够啊！”胖女人在村长的耳旁耳语了一阵，村长笑了，掐了把胖女人的屁股说：“都长成你这样，肯定错不了。”胖女人打了下村长的手说：“别乱动，有能耐晚上用。”胖女人回屋了，一会儿功夫拿来几个烀熟的甜玉米扔给了俺，俺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啊！真香啊！胖女人哈哈大笑说：“老马，怎么样？你看这猪多上食。”村长咪起眼睛点点头。
村长家的伙食的确不错，镇上的干部总来这里吃吃喝喝，每次吃剩的美味佳肴胖女人都要给俺端来一大盆，看来俺真是走运了，吃好，喝好，住好，不错，真的不错。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俺正酣然入梦，忽然听到“扑通”一声，跳进一个人来，俺睁眼一看，原来是邻居的小媳妇二丫，她可比胖女人长得强多了，眉清目秀，身材丰韵，绝对是个漂亮的女人，就是太厉害，她的丈夫每天都要挨骂。这时猪圈门开了，是村长来了，村长见了二丫没说什么，一把搂过二丫亲了起来，两个人紧紧地抱着，激烈地亲吻着。村长说：“宝贝！想死我了。”二丫喘息着说：“胖子睡了吗？”村长说：“睡了，跟猪似的。”村长一件件地脱光了二丫的衣服，月光下露出二丫雪白的肉体，身段的确很迷人，村长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紧紧地抱着二丫，亲吻着，云雨着，此时的世界是属于他们俩的。俺睡意全消，看得浑身燥热，俺也是头公猪啊！俺也有需求啊！一阵功夫，他们已大汗淋漓，现在正是七月，天气也较热。他们喘息着，二丫倒在村长的怀里说：“老马，咱俩的事让这头猪看见了。”村长笑着说：“怕什么，它的祖宗猪八戒比咱还风流呢。”二人又亲昵了一会儿散去了，他们忘了插好猪圈门，正好俺也出去溜溜。二丫太漂亮了，俺跟着二丫来到她家窗下，二丫回到屋里，她的丈夫干咳了一声，俺抬头向屋里看，丈夫翻身要搂二丫，二丫推开他说：“去！去！去！太热。”丈夫小声说：“丫，我想你。“二丫转过脸去说：“成天瘸腿吧叽地咋那么邪呢。”二丫自己盖上被睡了，丈夫叹了口气翻身睡了。俺想起来了，村民曾议论过二丫的丈夫，他是去年出车祸，腿被砸断了，现在残疾了，经常受到村长的照顾。我又回到院里，趴在猪圈门口睡着了。
第二天胖女人的尖叫声将我吵醒，她问老马：“猪咋跑出来了呢？”老马说：“嚷嚷啥？天多热啊！是我放出来的。”胖女人不言语了。我听后哼了一声，老马上来就踢了俺一脚。一周后，我的猪舍里送来一个漂亮的美眉，是一头小花猪，长得很漂亮。小妹也很大方，进来后不久，就和俺攀谈起来，也很开放，时而不时地在俺面前卖弄它的风骚。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老马和二丫快乐之后，小妹和俺也快乐疯狂地同床了。
一周后，小妹说它怀孕了，我很高兴，自己要做爸爸了。但是高兴之后，便来了悲哀，胖女人找来一位兽医将俺阉割了，说是要育肥。我恨透了这个丰乳肥臀的女人，当小妹给俺舔食伤口时，俺第一次难过地哭了，这太不公平了。自此和小妹过起了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身体肥胖得有些臃肿，胖女人见到我总是眉开眼笑。
几个月后，小妹为俺产下了一群活泼可爱的儿女，我高兴极了。但时过不久，我被胖女人赶出猪圈，她用绳子将俺拴起来，在外面喂养。猪圈里来了一个新的住户，一个丑陋但很彪悍的公猪，可能是小妹难耐寂寞了，很快和这头丑猪绞到一起，它们夜夜云雨地快乐呻吟使俺心如刀割，真正体会到自己的婆娘让别人睡是什么滋味，使俺更加同情二丫的丈夫。
临近中秋，这一天院里来了辆警车，将村长老马带走了，村民说是市里的领导来查账，老马的账目出了问题。最后在二丫的家里搜出了赃款，二丫和老马的事也暴露了，丰乳肥臀的胖女人和二丫扭打在一起。胖女人骂二丫：“你是不要脸的骚货，臭养汉老婆。”二丫扯住胖女人的头发，上去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你是头老母猪，哪个男人会喜欢你，就是你家那头公猪都不会要你。”二丫说着用手指着我。这时老马的儿子从外地回来了，胖女人扑到儿子的怀中哭了起来。
晚上，儿子和胖女人商量要将俺杀了去送礼，俺惊呆了，木然了，一种无形的恐惧涌上心头。晚饭我没有吃，胖女人恶狠狠地踢了我几脚。人们睡了，夜静了，小妹仍和丑猪快乐地云雨，我看一眼我那些可爱的儿女，俺的眼泪来了，天啊！真是悲哀。俺哭着睡着了，梦里俺梦见了老祖宗猪八戒，它对俺说：“孩子，别悲哀，天堂比这里好多了，美味佳肴多得很，漂亮的小妞更是多，我在天堂等你……”。
第二天，天刚放亮，胖女人便请来杀猪的师傅，几个大汉将俺捆了起来，俺的儿女们围着俺哭叫，俺也痛哭涕零。用嘴轻抚俺的每一个儿女，让它们学会照顾自己，好好活着。小妹仍在和丑猪耳语，表情看上去很快乐，胖女人端来了接血的盆子。
尖刀刺进我的胸膛，我发出痛苦的嚎叫，我的眼前暗了下来，瞬间世界变红了，象是鲜血，不知这是不是天堂，但愿它是天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