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曹孟德,相信谁都会想到用“乱世之奸雄”来形容他。不然,曹孟德不仅精兵法,还善诗歌,时常用特有的言语抒发自己的政治抱负,反映黄巾之乱后的东汉人民的苦难生活,其诗气魄雄伟,慷慨悲凉。
《观沧海》为我们所熟知。如果是我,看着一望无尽的海洋心中不过也就是茫茫无际的枉然和不知所措,不过也就是广阔而已。曹操东临碣石,看着那片沧海,心中却别有一番滋味。然而,在触景生情之时,他心中泛起的波澜又有谁知?与我们不同的东西在这篇短短的古体律诗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的眼中,不仅仅是一片海而已。眼前的沧海,那是他的心海。水何澹澹,波涛汹涌的沧海就像自己无边的胸怀,里面藏着的是什么--就好像是日月的归宿,就好像是灿烂的星河!这一切的一切,虽然仅仅只是他的念想,但利用海洋的壮阔气势以及其充分的联想,不就无形之中抒发了自己统一中华大地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和他作为豪杰的博大胸怀、积极进取之豪情么?那么豪迈,那么雄壮。这就是孟德,面对那片海,似乎想起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执着:这是我的天下吗?我能够乱世称雄吗?相信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可行的。那一瞬,那天地之间,似乎就只剩他这一人了。
他拥有着这一般的豪情,怀着这一番的理想。却写出了《短歌行》这般忧伤的诗,为何苦多,又为何而忧?其实,在他的路上,他又何曾不希望有他这般理想的人能与他并行,创造属于自己的天地呢!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唯有杜康相伴的他,多么希望那位嘉宾能够绕树三匝,有枝可依!他巧妙地运用了同为古体诗的《诗经 小雅 鹿鸣》,其比兴作用表现了他对贤才的渴慕。是的,有那么一群贤才能在他的麾下,他定会鼓瑟吹笙。“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其化用的这个典故,周公吐哺,说的就是周公为迎接贤才而把吃进嘴里的食糜连续吐出几次。不难看出他这其实是在自喻。他觉得自己也许就是那位吐哺的周公吧?求贤若渴的心不禁让其感慨:没有了他们的支持,自己的理想又何去何从?他的忧愁便从中来,久久不可断绝矣。在那么看来,这篇似乎忧伤的诗,渐渐有了属于曹孟德的味道,有前文的惆怅,却也有后续的对比:契阔谈宴,心念旧恩。他看到了贤才的未来,亦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依稀记得他在晚年的诗篇中感叹终为土灰和犹有竟时的悲叹,现在回想起来这也许只是一种渴望建功又未能统一天下的悲哀。那些感情深沉的诗句,反映了他作为文人的博大学识,但它们给后人留下的更多的是那颗属于豪杰的执着的心和乱世奸雄的印象。也许,在他一生中,不管是尚年轻还是已经老去,总是有那么一个念想:愿我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得君临天下吧!
高一十二
洪家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