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爬子”看见姑娘媳妇目光灼灼、呼吸急促的时候,房东家的闺女巧凤初中毕业了,没事总在诊所门口晃悠。
巧凤长得并不漂亮,一个眼大一个眼小,鼻梁上还有苍蝇屎一样的雀斑,个子短短、脸蛋圆圆、面色红红、嘴唇丰丰,“爬子”每次看见总会有咬一口的冲动。
一天傍晚,诊所里病号走完了,“爬子”拄着双拐来到门口,他唤巧凤去屋里拿个小靠椅给自己坐下,并告诉她桌子上有瓜子。巧凤一手抓瓜子一手拿椅子,她弯腰放椅子的时候,爬子从她的领口看见了两个饱鼓鼓的花苞,差点眩晕过去。从此,他诊所里备了更多的瓜子糖果,偶尔也会有汽水,只等巧凤出现时拿出来。
一来二去的,巧凤跟他混熟了,常常喊他“爬子哥”,有时候还会调皮地从背后捂他的双眼,他不仅不生气,还满心欢喜,双目生辉,那眼睛亮得跟饿死鬼看见了美味佳肴。终于有一天,他下班关门时,巧凤跐溜钻了进来,她饱满的胸撞他一个趔趄,他拼命抑制心底翻涌的波涛却还是没忍住,他用强有力的双手将她摁倒在他坐诊的椅子上,干了那事。她没哭,仿佛甘之如饴,却咬得他心花怒放。
“爬子”和巧凤偷了摸里谈起了恋爱,为什么偷摸呢?“爬子”清楚,他是重度残疾,谁会愿意将肢体健全的闺女嫁给他呢,不如生米做成熟饭,把巧凤肚子搞大了再给她爸妈摊牌,巧凤爸妈摔头找不到硬地方,只得答应他和巧凤的婚事。后来,他们又把那事干了几次,快活的“爬子”以为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还没等巧凤肚子大呢,巧凤的三个人高马大的哥哥打上门来,大哥将“爬子”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提溜起来,一把甩到门外,二哥上去扇脸,三哥用脚踹他丑陋不堪的双腿,兄弟仨人一句话不说,手脚并用,先打得“爬子”学鬼叫,后打得“爬子”不会叫,满脸满身的血,缩成一团,气息奄奄。
然后,巧凤爸妈来了,上来就是乒乒乓乓地乱砸,砸烂了写着“中华中西医门诊”的招牌,砸断了“爬子”的双拐,又把“爬子”的桌椅板凳被褥衣服锅碗瓢盆和药品器械全扔到大街上,巧凤爸留下一句狠话:滚滚滚,想死你妈哪X里死哪X里去。临走,巧凤妈还顺手牵羊拿走了“爬子”塞进枕头里的几百块钱和茶瓶水壶并锁上了房门。
疼痛唤醒了“爬子”。“爬子”面朝天身侧弯躺在冰凉的地上。正是夕阳西下的黄昏,天边流着跟“爬子”脸上的血一样腥红的晚霞;头顶上有一弯惨白的新月,洒着冷冷的白霜;周围有几个邻居和路过的行人远远看着他,眼神里迸射出细盐末般的咸光。“爬子”心里一片凄凉,幸亏身上有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疼,才不至于心痛到窒息。
清醒的“爬子”抓了抓手指,他的手照样会动;他抬了抬臂膀,虽然很疼,但也能抬起来。他很欣慰,也很感激巧凤的三个哥哥没有废了他的爪子。他赶紧去摸小腹,那几张硬纸还在,这让他很有些快慰。内裤头里缝有个小口袋,装着他这一年多的存款单,六千元,他渴望存到万元时巧凤的肚子能大,他就能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