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鲁迅文学奖作品《蘑菇圈》中蕴含的乡愁:对人性温暖的向往

藏族作家阿来是当下我国重要的作家之一,他近年的写作遍及各种体裁,诗歌、剧本、小说都保持了特别高的创作水准,有人说阿来的创作倾向是中国文学写作的一个重要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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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的文学创作在小说创作方面上屡获大奖

在文学界的评价体系中说,茅盾文学奖是对长篇小说创作实力的证明,鲁迅文学奖是对中短篇作品创作实力的证明,阿来能以自己的创作在盛年时期斩获两项这样份量的国奖,我们就能看出他的创作实力在小说体裁上的展现。

阿来在谈自己的创作经验

在近十年没有尝试写作中篇小说之后,从2014年起,阿来先后写了《三只虫草》、《蘑菇圈》与《河上柏影》,将边疆地带的众生相带到读者面前。

作为一名少数民族的优秀作家,阿来从《尘埃落定》开始就一直致力于对青藏高原的描绘刻画,在美丽的高原风景中思考人性的温暖。他的中篇小说《蘑菇圈》以特定的高原物产——蘑菇作为切入点,写出了特定历史年代下的众生相。

而《蘑菇圈》在2016年10月斩获第四届郁达夫小说奖之后于2018年8月又获得了第七届鲁迅文学奖的中篇小说奖,给阿来的授奖辞评价《蘑菇圈》:“深情书写自然与人的神性,意深旨远。在历史的沧海桑田中,阿妈斯炯珍藏、守护着她的蘑菇圈。有慈悲而无怨恨,有情义而无贪占,这一切构成了深切的召唤,召唤着人们与世界相亲相敬。”

《蘑菇圈》在鲁迅文学奖上的授奖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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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密切关注时代变迁中的真实人性

《蘑菇圈》讲述了藏族女性阿妈斯炯一生充满艰辛和苦难的故事。通过阿妈在藏区几十年的生活经历,讲述了历史、政治、家庭与人之间无法厘清的纠结与疼痛。阿妈斯炯历经人生的各种磨难,在一个注重人口、户籍、身份和出生的时代,她自己是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私生子。在命运的捉弄下,斯炯也走上了自己阿妈的老路,也生下了一个私生子。原本这是一个无法为自己正名,从而也无法堂堂正正活着的倒霉的女人。然而,作者却赋予斯炯大地之母一样坚韧顽强的生存能力,她不但自己坚强地活了下来,还在饥馑的年代养活了家人和孩子。

作品中的斯炯阿妈有着圣母一般的宽容和悲悯,在力所能及下用尽全力帮助乡人们共渡难关。无论什么 年代,善良和坚韧一直以守护神的方式保护着这个被摧残、被折磨的女性,从而让一个不幸的女人成为阿妈斯炯,成为山野蘑菇圈的守护者——一个拥有旺盛生命力、慈悲心肠和温暖怀抱的强大女性。

山野中的蘑菇圈

“阿来从人道主义立场上走向对于现代性的反思,当启蒙远未完成的时候,现代性反思无疑带着更多跨越千山万水的茫然与无助。”

《蘑菇圈》、《三只虫草》和《河上柏影》也被称为阿来的“山珍三部”。这三篇小说各有侧重,但都提出了一个深刻的问题:处于消费链末端的乡村和消费文化无比成熟的城市之间的关系,利用消费将时代和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展现出来。

谈到《蘑菇圈》的创作,阿来介绍,前两年他陆续推出了自然题材的《山珍三部曲》,分别是《三只虫草》、《蘑菇圈》、《河上柏影》,三本小说围绕虫草、松茸、岷江柏三种山珍或说自然精灵而展开,讲述了青藏高原上的平凡小人物,与自然生灵互相依偎的生命故事。

《蘑菇圈》关注生态,关注现实,表达的也是一种新形式的乡愁,阿来在文学创作中,也越来越多关注这类问题,并表达自己的忧虑和思考。他说:“今天中国的生态环境越来越值得关注,在这样严酷的自然生态环境里,我们向大自然索取物品,消费到怎样的程度,必须考虑大自然的再生和自我修复能力,而不是我们所做的竭泽而渔。”

阿来说,他未来也会一直会观照对藏区的生态,因为长江黄河都在这里发源,要是这些地方生态被破坏,水资源将会被污染,中国人会没有水喝。阿来自己说:

“我愿意写出生命所经历的磨难、罪过、悲苦,但我更愿意写出经历过这一切后,人性的温暖。即便看起来,这个世界还在向着贪婪与罪过滑行,但我还是愿意对人性保持温暖的向往,就像我的主人公所护持的生生不息的蘑菇圈。”

“故乡是让我们抵达这个世界深处的一个途径,一个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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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斯炯在作品中是汇集了母性和神性的一个坚韧不拔的女性形象

少女时期的斯炯是一个阳光烂漫的藏族女孩,喜欢布谷鸟鸣叫,喜欢小生灵,热爱大自然的藏族姑娘,她知道了什么叫做蘑菇圈后,蘑菇圈也乐意被她这样的姑娘发现,自此蘑菇圈就成为了阿妈斯炯一生的陪伴,直到阿妈变成老年的斯炯,再也走不动山路的老人。

藏族的山地上蘑菇圈是个神奇的所在

斯炯因为有蘑菇圈的秘密,她总是勤劳地去给蘑菇圈浇水,倾听那些蘑菇生长的声音,在这样的大旱和山林被火烧光之时,阿妈斯炯把蘑菇采摘来送给村里忍受饥饿的村人,村人们也拿猎物来和斯炯换蘑菇,大家都称呼斯炯是“养蘑菇的人”

斯炯没有想到十多年后,在1982年的时候,原来救人命的蘑菇变成了很多人眼中的珍贵食材“松茸”,价格也一路走高,很快斯炯的机村,人们就变得疯狂起来。斯炯的32朵蘑菇卖了400多块钱,人们盯着斯炯的眼光让阿妈斯炯心里“五味杂陈”,大家都嫉妒着斯炯。

深山老林里的松茸蘑菇圈

斯炯没有想到人的贪婪能到什么地步,她还是去倾听她的蘑菇圈里那些“万物生长”的声音,每次听到有新的蘑菇朵顶开地面的声音,斯炯都觉得大自然真是太奇妙了。

可惜很快,阿妈斯炯就看到了令她痛心疾首的一幕:她护持了那么久的蘑菇圈被人用钉耙刨过了,蘑菇圈被破坏掉了。小说最后,阿妈说了一句话:“我老了我不心伤,只是我的蘑菇圈没有了。”阿妈斯炯充满韧性地生活着,但是还是看到了不喜欢、不愿意、不相信的场景,虽然她把这些归结为宿命,但是她也说“人心变坏了”……

阿来说:“今天的文学要有生命力,作家还是得有那么一点点勇气,去直面那些社会关切。”所以《蘑菇圈》展现的不仅仅是小小的蘑菇圈代表的生态和乡村环境,也表现了现代文明冲击下的人性和生态,这是作家对于现实世界严肃思考后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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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十里荷塘秋水长”,用文字记录和分享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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