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前同事A来电,诉说与另一同事B的种种“窝心事”。
A和B都是我前单位同事,她俩是行政办的,我在业务部门。
我与B是前后相差一周进的公司。B说话细声细气的,加上文学系毕业,话语中不时透出股文学气,整个人给我的初感是文静、柔顺、有才气,让我有一种远在北方似遇同乡的熟悉感。
自然而然,我俩就走在了一起,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
所有的“一起”,其实都是B带着我去的(当然单多数是我买)。她虽不是本市人,但至少可以说是本地人,并且她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这个城市打拼,具体多少年,请先允许我卖个关子(其实我也不知道)。
初来乍到,有她作伴,甚是感激,我曾以为我俩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当然,两人也会在一起憧憬以后,甚至未来。
当B第一次跟我说起她退婚的事,她象是以第三人称在述说别人的故事,而我倒是两眼汪汪,抱着她说“没事,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呢,我们一起努力好好过。”当时的我,真的是掏出了十二分的真心。
于是,我到处去给她张罗对象。全面撒网,重点培养,层层把关,层层筛选,看哪个男孩能配上我如此优秀的同事。
终于被我“网住”了一个。小伙子,28岁,高大、帅气、有才、多金,自开公司又独子,符合她所有的择偶条件且远高于她的标准,她当然满意至极。
2个月后,问她进展。告诉我,男方已不再跟她联系。其他,她不说,我也没问。不行,就再找呗。
转眼快过年了,我俩入职也有3个月了。那天,她4岁的小侄女来电问她什么时候回,并问她压岁钱准备了吗?“我凭什么给你压岁钱?”她这一猛吼,吓了我一跳。更让我吃惊的是,过年了,姑姑给小侄女岁压钱不是应该的吗?
我忽然想起,上周另一位同事跟我说,那天B妈妈打电话来叫她回家,她舅去世了,结果当时她回了一句“他去世了关我什么事?”后来,人是回了,但对她的那句回话,其他同事都难以理解。
如此冷漠的行为,与我原先经她口树立起来的形象相差甚远。当初,她告诉我,她因为退订婚礼金、购房、买车等欠债累累,说她的那些闺蜜、好友如何如何帮她,她在我面前一一感谢着帮过她的人。我就因为这点认了这个朋友,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是不会差的。
说起购房,她一直跟我们说房子是她买的,但A有天得知房子是她弟弟买的。套用她的话“房子谁买的关我们何事”,何必说谎?
提到她弟弟,她告诉我们说,她和弟弟是龙凤胎,结果那天她说她弟弟处女座,可我们知道她的生日在4月份。
说到她的生日,就来算算她的年龄。她跟我说28岁,所以上面也提到了,我给她找个的相亲对象是28岁,我都是按这个范围在找;她在人事处登记的身份证是86年的,她跟我们说当时由于家里的某些原因,出生时间改了;她平时聊天说起,她工作已经10几年来,按10年来算吧,也该是30开外的人了。我从小数学不好,晕了!
隔三岔五听到她投诉快递小哥,她的包裹必须送到她手上才算送达,放在小区门卫或快递自取点都要遭其投诉。
领导人好,时不时给她们办公室送点好吃的。我呢,天天混在那,送时也自然算上我一份。一次,她从总部回来,说那边的领导给办公室人员一人送了一支香奈儿口红。看她那一副羡慕的样,我劝说,我们领导也很好啊,经常带吃的给我们。没想到她来一句“这点吃的算什么”,我又一惊。
关于她的这些事一滴一滴出来……
我时有诧异,时有反感,但这影响不了我,仍认定她是朋友。
事情急转是这样开始的……
公司规定我们业务部门统一着装,置办工装一事领导交给了她,但她选的款式遭到我们整个部门的反对,她不听取,有人就把意见反馈到领导那。领导让她采取业务部门意见重新选款,结果她问都没问我们,回报领导说都没意见了。“没意见的回报”成了我对她的第一个疙瘩。
说巧不巧的,偏偏她订置工装的这家店老板是我关系较好的一客户,结果把她拿回扣一事无意间说了出来。“吃回扣”成了我对她的第二个疙瘩。
我与她的关系,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结果她竟在背后说我的不是,连听的人都觉得纳闷。原来我俩的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她的“前后不一”成了我对她的第三个疙瘩。
她从中挑拨办公室C与D的关系,无中生有,编造是非,而且这种挑拨不仅仅局限在办公室,甚至广及整个公司;不仅是同事之间挑拨,领导与领导之间,领导与员工之间,她都不歇停;真正应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话。我也由此与她疏远起来了。
她真正“高明”之处,是领导面前与同事面前表现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来,一个是文弱楚楚、单纯善良、听话又忠心的好下属,另一个是趾高气昂、颐指气使、搬弄是非的得宠小人。后来,她在领导那里越来越来得宠,在同事那里越来越没人理了。我和她好象更疏远了一些。
说起她的得宠,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她在前单位也很得领导宠。初来时,她跟我说她原来是在报社当记者的,后有一同事听她前单位(某品牌汽车4S店)的同事说起,因她与领导的关系,结果被领导夫人“请”了出去。难怪她说她在家呆业了一年,对,失业一年,终于有句实话了。我和她这下是彻底疏远了。
我辞职时,同事不舍,领导挽留。但由于各种原因,我虽不舍,但还是离开了。独独没有跟她道别。
后听同事说,她到部门领导、公司领导说我的不是,同事让我找领导澄清一下,我听了笑了笑。
今天,A跟我诉苦一番后,说要找她一起到领导面前理论去,我说:何必呢,做好自己,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人这一生,如拿三万天来算的话,也已83岁了。谁能确保自己能活到83岁呢,那就没有三万天,多宝贵的时间,何必用来跟她计较呢。
我今天之所以花点时间来写写她,就是想与这个我曾经认定的朋友道个别。同时,也想跟与我有同样“遇见”的朋友说一声:“余生很贵,不要和小人计较,不要和烂人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