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点,天亮伊始,同住一个房间的大哥叫我起来晨跑。大哥黑黑干干的,极其沧桑,看样貌说40都不违过,但其实才30出头。大哥是骑车从318来的,骑了一个月。他说他每年都会骑一次。
西藏和内地有差不多2个小时的时差,拉萨的清晨也是很冷的,对于怕冷的来说至少是要穿上毛衣的。
从我们住的青旅到布达拉宫往返,一个半小时左右。然后转到去仓姑寺喝拉萨甜茶。甜茶馆在一个小巷子,黄色小楼,二层,很破、很旧。买票领茶,两个尼姑在烧火煮茶,烟火四溢。
4元钱一瓶水的甜茶,在拉萨喝茶也是要论瓶的,就好像我们东北人,用装罐头的大瓶子沏茶叶水一样。拿好甜茶进到里间,里面大多数是中老年藏民,一般很少有游客来此。藏民们喝完甜茶暖身就在那转着经轴,嘴里面也默默有词。
我是多少有些喝不惯这甜茶的,就像茶叶和牛奶直接和泥(混合)一般的在一起,我虽不矫情,但也感觉多少有点糙的,但是还是每天都喝,用一些老藏客的说法就是,你越快适应这里的饮食习惯,你也就能越快适应高原反应了。
于是后来爬山的时候我又买了一堆藏地密饮,当然还有氧气瓶。带着这些到了珠峰脚下的大本营,同一天,那里集结了好多登山队,不同的衣服和旗子,至少有十几支,我们就那样目送他们踏上征程,有一些游客阿姨们,就一边担心多危险,一边对登山队喊着注意安全和加油,看气势多少有种自己去登珠峰的感觉。
再后来,我回到家看到一则新闻,2019年珠峰登山季,11人遇难。
人世无常,千万珍惜。
题外话。回到拉萨。
走出来,沿着大昭寺的转经路,顺时针跟着藏民转经,当地人都是有信仰的。一路前行,念念有词,膜礼跪拜,心无杂念。信仰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理所应当,那么平凡而伟大。
那一阵经常小雨连绵,雨过天晴的拉萨空气清冽,转到大昭寺的广场就能看到雪山,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真的是震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真的中了500万一样激动。真的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如果身边的游客很多的话,当真是:听取“哇”声一片。
广场前,重复跪拜的人们就像一场生命的轮回,此起彼伏。
在广场前找一处长椅坐下,雪山、清风、大昭寺的树木、转经路的人群流动,经幡在空中飘荡,看着这一切,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转经累了的老人会随时坐下俩歇脚,看年龄大概也得有七八十岁,当然也可能更年轻,毕竟整日朝圣转经,在烈日下暴晒,经受风沙洗礼,人难免更沧桑,但无一例外,黑而结实的身躯,眼神中更是充满着坚定与光芒,也许这就是信仰。
大昭寺很有名,人自然非常多,溜一圈便赶紧溜了,大哥也回去了旅馆,我就一个人随缘的走着。走到了八廓街边的小街,那有很多色泽鲜亮的小寺庙,甚至连寺名都没有,但越这样越有种神秘的美,想象着会有一番传奇的际遇。门口排队的也都是当地的藏民,背着小孩或是拎着拐杖,不知道为什么排队,好奇,也就排了上去。
半个小时左右,排到了楼梯口,可以看到里面,原来是一个泉水洗净的仪式。再到里面,内间里供奉着两尊佛像,至于是哪位尊神,我也就不甚了解了。
本想就此离去,但看见后面还有很多排队的人,抽身离去总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便在里面请了一个愿才走,但现在看来,佛爷也并没有帮助我完成愿望。
但想来,我家里妈妈、奶奶都是信基督教的,我小时候也是受过基督教的洗的,所以可能有这么一层原因吧。
走出小巷,转着转着就转到了非常有名的“玛吉阿米”,如今也成一个拍照打卡的网红圣地,但里面厚厚留言本却是真的有趣,还有仓央嘉措的情诗。
我一般去的早,人都很少,就挑了窗边的角落坐着,可以看到大昭寺和雪山。点了吃的,边吃边看,慢慢悠悠。后来人多起来,有两个阿姨就过来拼桌,说这边视野好,她们想拍拍照,问介不介意。我说没问题。闲聊起来,说,她们俩50多岁,刚退休不久,之前在西宁玩,然后坐川藏铁路过来的,还说接下来要拼车去林芝。
然后其中一个阿姨就说她有些不理解,这些藏民每天花好多时间在转经,在她看来实在是太浪费了。
说实话,我也并不是很理解。如果只单纯说这就是信仰吧,又显得老生常谈,显得很苍白。毕竟这些习惯已经成为了她们生命的再平常不过吧。
饭后,到布达拉宫前坐一坐,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老藏民、新藏民、有拍婚纱照的、有在画画写生的,也有刚刚骑行到拉萨,下车休息打卡的,也有我这样在树荫下坐着看风景,然后打打游戏的。
悠扬且美好。
毕竟在这里是不用赶时间的。
拉萨的一天很长,晚上9点天才黑。下午的时候多半会睡觉,烈日当头的。6、7点钟再出去逛一逛,拉萨的商业化并没有那么严重,许多地方保留着原始风格,有点时候很容易就产生一种和自己原本生活的割裂感,没有一个人认识你,每一处你熟悉的事物,好像处在一个平行时空一样。所以我很喜欢一个人出去玩,也很喜欢到一些比较脱离的地方。
晚饭大多数时候会回到旅馆去吃,老板娘是个超级爱披红丝巾的姑娘,每次有新朋友入住,就会有小爬梯,大家一起准备吃的,西藏的青稞啤酒超级棒,清甜甘冽。
于是乎一顿江湖相逢的杯酒笙歌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