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地想提笔写些什么,厌倦了手指抽风似的打字,受够了在辅导书上画画横线。哪怕脑袋空空如也,哪怕没有什么心事需要记载,只是拿起笔涂涂画画也会很舒心。
起初不是很明白自己这种习惯从何而来——明明多少次下决心练字都会失败,打字太久就会烦躁不安。前些日子,想写篇影评,也宁可先在稿纸上写个大概。
实在想不通,我这样一个和所有艺术完全绝缘的人,为何独独对这些始终写不好的东西念念不忘。
类似这种不知从何而来,偏偏又难以割舍的眷恋,当真让人不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第一次看见书法作品的时候,还是幼儿园识字的时候?更有可能是学写自己姓名的时候吧,再不然的话,我只好厚着脸皮从血脉溯游而上,牵扯到仓颉造字之始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语言和文字对我而言,是两种完全割裂开的东西。对文字挑挑拣拣、精雕细琢后的成就感与日常生活里的节奏相衬,显得如此刻板。我不愿丢失这种锤炼过程中的惬意,只得在他人熟眠的夜或无人早起的晨,交与纸墨珍藏。
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贾岛的“推敲”。“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和“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的势均力敌,听起来就很好玩的样子。古语说,“文无第一”——“推”好还是“敲”好,你我也可以说道说道,作为闲暇之乐。这么一看,文字大概是门槛最低的艺术,老少咸宜,都可乐在其中。
从高中时候开始,写东西的时候就开始有人打扰。似乎但凡有时间不去玩游戏,看视频的人都被旁人贴上个文艺的标签,感受不到一丁点褒义的意味。可宝宝写东西碍着你了吗?总是要在旁边指指点点,还跟旁人煞有其事地“另眼相看”。
算算到简书的日子,差五天也就一个月了。上过首页,也被专题各种拒过,写的东西阅读量从个位数到三位数,看着有点可怜。但挺好,至少我知道了同类还有不少,以后不必写点东西的时候,提心吊胆,怕人看不上。我也可以安安静静地写日记,写自己的小心思。不必理会赵钱孙李的嘲弄或者周吴郑王的奚落,只是老老实实地涂抹。
若觉得自己有进步,就很开心。你若喜欢我所思所想所写,就一起聊;你若觉得不够好,听听大牛们的建议比自己闭关进步要快得多;若你觉得我写得好,给了个喜欢,我却自知时间仓促,没能修改得更好,也会惴惴不安。
这个独属于我的小天地里,我只有进步的满足感。
这些天,遇到好多潜伏起来,安静摆弄文字的心,也觉幸甚。所幸,不必孤独终老,不必只与不肯回应我的纸笔把酒闲聊。
夜色灯下,提笔即安。
却不知,你又多久没有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