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集 越氏复位，朝堂论礼（13）

这次朝堂论礼，受益者不是誉王一个人。还有一头牛也终于开了窍了。

他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心理还是有着包袱，这包袱来自对母亲的顾念。所以景琰以一个心事重重的状态出现在芷萝宫。

最初麒麟择主的时候，靖王仰天大笑，自嘲自己拼不了爹也比不了妈，出身低地位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虽然他渴望通过那把龙椅改变低微的状态，有更大的权限去调查赤焰案，更希望延续亡者的心志——建立去伪存真，清明坦荡的朝局。然而由于现状的制约，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被苏兄牵着一点一点向前走。这次论礼的成功，是坚定他夺嫡之念的关键因素——苏兄已为自己扫清了舆论障碍，摆正了朝臣们的尊卑等级观念，每一个皇子，都有资格底气十足的成为王者。

从答应与苏兄合作，到今天平静而坚定的告知母亲，我们可以感受到景琰这些日子内心隐约的不安和纠结，若非心意已决，他是不可能向任何人透露夺嫡之念的。

第一波意外袭来，静嫔先愣了一下：

然后问出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这么多年，景琰一向不屑党附权谋，对两个哥哥没有丝毫的好感与迎合，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一头孤独的傲立在雪原上的狼，淡然倔强，特立独行。静嫔不可能不了解儿子的脾性。可她宁愿猜测孩子会选择党附，也想不到他能疯狂到要自立门户的程度。也许是不敢想象，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景琰和两位哥哥势力悬殊之大。以当前的处境，夺嫡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如果你家儿子背后有个麒麟疯子，那就一切皆有可能了。

第二波意外袭来，静嫔微微一震，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台词74：“我要得到它，为了祁王兄，为了小殊，为了所有的人，我要得到这个至尊之位”——萧景琰

为家，为国，为情，为义，他为了所有的人，唯独没有为了他自己。他对这些人的情谊远远大于自己对权力的渴望。和重回京城的林殊一样，以一个符号的形式出现，存在的价值就是延续所有人的意志，把没有污点的赤焰，带回干干净净的朝堂。

景琰这一铿锵有力的答案，显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而这一番话语，更是让静嫔心中多年来的一潭死水激起了涟漪——这何尝不是她的理想。

这一段的节奏控制的很好，景琰表明决心和态度之后，有长达12秒的留白，这12秒是静嫔对这一爆炸性消息从反应，到消化，到思索，到坚定的过程。恬淡如她，没有激烈的反应，而是通过眼神变化和踱步来展现。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迅速稳定思绪，消化这些信息量，了解儿子的意图。

然后，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转身，轻轻向门口踱了两步站定，以最快的速度在心里与儿子达成一致——对逝去的人来说，最珍贵的莫过于“相信清白”和“继承遗愿”，景琰花了12年时间，冒着断送前途的巨大风险，同梁帝冷战，守护他们的清白，下一步，自然是替他们实现海晏河清的远大抱负。

与此同时，做母亲的当然要替孩子考虑所有的风险，这些风险来自当前糟糕的处境，来自景琰本身的不善权谋，来自夺嫡路上的各种陷阱和算计，来自梁帝的猜忌和偏见，来自趋炎附势小人的落井下石。

台词75：

——“你决定了？”

——“决定了。”

——“这很难。”

——“我知道。”

——“那你就去做。”

无论多深的思虑，多少不忍和担忧，都被她轻轻压了下去，夺嫡这等大事，竟只用了最精短的两个问题：1.你决定了？ 2. 这很难。

总结起来三个流程：考虑风险---承担后果---坚定信念。

而景琰的回答，也是干净利落，没有一句废话：

静嫔虽温婉，却绝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最好的教育，是尊重孩子的意愿，让他坚定信仰，踏踏实实去走自己选择的路。

刚刚坚定的目光，此时开始游离起来。欲言又止的小表情，几分犹疑和纠结。

萧景琰真正的顾虑，不是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而是他的这一决定，会给母亲带来什么。他和誉王最大的不同在于，景琰受不得母亲受一丁点委屈，而誉王经常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再三向皇后施压，于是原本不受梁帝待见的皇后，还要面对一个不为自己考虑的儿子，最终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就在这话音刚落的瞬间，静嫔平静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和果断，所有的态度都写在了脸上。

台词76：“不用顾念我！成也好，败也罢，只要你我母子生死共担，又有何惧？”——静嫔

不是“我不放心”，没有“我会帮你”，只一句“生死共担”囊括了千言万语。

她会鼓励儿子担起该担的责任，实现心中的理想，她始终懂自己的儿子想要什么，该坚持什么，她也明白当前的朝堂是怎样的腐败肮脏，既然无法容忍，那就放手一搏，去改变这个状况。

作为母亲，她不像越贵妃那般强势溺爱，成为儿子仰仗和依赖的对象，她只说你想做就去做，在妈这里，没有任何阻碍和后顾之忧。然后不动声色的在后方跟儿子里应外合，默默的为他填平沟壑。

老娘不仅不是你的猪队友，反而能成为你的神助力！

平静时，我陪你细水长流；

危难时，我与你风雨同舟。

眼睛里，满满的坚定，理解，支持，和爱。

儿砸！加油！

静嫔的一番话，让景琰放下了顾虑，更加义无反顾的踏上征程。母亲无条件支持的背后是对孩子更深层次的了解和信任，在目标和理想面前，母亲永远尊重孩子的选择，并且和孩子朝向同样的方向。

未完待续，下期预告：长亭会见周玄清

原创：田野（弦为知音断）

图源：田野 视频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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