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运动家

自拍于梨城孔雀河


与其说我是作家,不如说我是一个运动家。

上初中的时候,时兴玩乒乓球,大家排队抢着玩。水泥台子,砖头格挡,自做的木板拍子,你来我往乐此不疲。同学当中,我还算是水平比较高的,赢多输少。

有意识的运动,是从高中开始的。那时学校的教学也还像是发烧打摆子,时而重视学习,时而崇尚白卷英雄,有的是空闲自由打发。最经常的运动是早起跑步吧,还有就是打拳——那是个特崇尚功夫的年代。打拳也没师傅,自己找书照猫画虎。打拳是需要有基本功的,比如压腿踢腿转腰蹲马步推掌冲拳等等。在附近河边的树林空地处瞎比划。一段时间里,腰比较软,可以利索完成前手翻。还接触过气功,是叫做梅花桩还是什么的,一天早晨在教室正力竭气尽地做着,不知是走火入魔还是什么原因,忽然竟昏倒在地,就没敢再练了。只有跑步和胡乱练拳,基本贯穿了那几年的时光。

应该交代一下的是,我这人并不适合竞技运动。一是身体矮小,没什么力气;二是脚底平板,想当兵都不行;三就是家里穷酸,不要说找师傅,就是随便需要一个什么小器件,都是没办法配备的。这么一个像是人的我,也只能是自己哄自己地凑合着什么简单玩什么吧。

是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的几个月里吧,早起跑了几天外,也还削刻过1把木头刀片子,胡蹿乱跳练了几天刀术。接了农活后,就没了多余的力气折腾了,断了跑骚式的晨跑和练武。

不记得当代课老师的一年多时间里,是不是坚持锻炼了。应该是没有。只是体育课的时候和小学生一起打过几次篮球吧。

高考后在乌鲁木齐上学,晨跑就又开始了。至于打拳这些,忘得拾不起来了。基本动作当然还是记得的,于是跑步之外,弯弯腰压压腿冲冲拳推推掌。还学过几天散打,带着手套玩。这个阶段,前手翻这个动作,就做不起来了。

工作之后,在库车境内一个县级企业的中学当老师,继续晨跑,也还有散乱的踢腿冲拳伴随着的。还和同行打乒乓球,跟学生一起玩篮球。此外,这个单位举办象棋比赛,我竟然还取得一个第二名。说到棋类,我初中跟班主任老师学过围棋,进步也快,毕业时水平差不多赶上老师了。调库尔勒工作后,自学了国际象棋,也就是网上下过几把。

1991年,因解决夫妻两地分居问题,我被调到库尔勒某政府部门工作,早晨也还是努力地继续着基本的运动,就是跑和比划几下拳术的腿脚动作了。有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夜里身体总会出汗,想了想,或许是活动量大了点,于是减少,周末休息一天,不久身体就没再盗汗了。

我的运动,内容不值一提,简单平常,但坚持性还好,前后持续40余年的时间。下雨了,冒雨跑;飘雪了,不在乎;有沙尘暴,挡不住;夜里喝醉了,早起照样坚持锻练。就是出差和旅游,也会带着球鞋,不管如何起居无常,想方设法活动。在长途火车上,可以卧铺上躺着练腰肌,站地上脚翘中铺练压腿,车厢链接处抽空踢踢腿推推掌。真把锻炼身体当回事儿,摆在了第一重要的位置上。

退休后,别的没有,就是自由支配的时间大大增加了。此前不过1个小时左右,现在延长到三四个小时了。运动的内容也多了起来。在深圳看女儿的小半年中,公园里跟几个师傅学了气功八段锦和几种太极拳,感觉八段锦挺好,回梨城后一个人继续操练着;几组太极记不住,凭印象自己编排了一段,也继续着玩玩。去年7月发现了梨乡路南头孔雀河边设置有各种运动器材后,便坚持不懈去那里晨练,直到前几天非典肺炎疫情封闭小区才停止。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增加了单杠的引体向上(多时可拉20左右)和翻身上杠、近似吊环的倒立、悬空手抓格挡行走、扭动转盘和杠上压腿等,玩得真是不亦乐乎。加上这个地方冬天的日子里,河中的天鹅不时成群神灵般飞起从头顶掠过——天鹅的那种洁白、从容和优雅完美,真是给人额外增添了一份难得的搅动人心的享受。

2月3日小区完全封闭后,只好憋在住处活动了。在屋里的小客厅来回跑,在沙发上躺着做燕子飞,压腿放在了高低床的上铺位,后背撞树改为撞墙,两手拉住门的里外把手脚掌抵贴门侧下部抻拉脚筋,在家里做能做的许多活动,时间长达3个多小时。

看看吧,我在运动方面花费的时间有多少!当然远远超过了写作方面。写作被称为省级作家,那运动如此,是可以被称为运动家了吧?

写作有书作为成果,运动的成效是什么呢?

前几年腰椎疼,检查后是腰椎间盘突出,通过床上做燕子飞、地面狗爬、吊杠和退着走路等活动,现在也极少有不适的感觉了。再拿我压腿来说,腿可以翘到头部的高度,额头接近脚尖的部位,一字码劈叉基本上可以劈到底;还有各类杠上的动作,也是我这个年龄段甚至年轻些的朋友中少有人能做到的。和我体量相当的人,比我重上几公斤的,扳手腕少有能扳过我的。我的一位远亲,是长做体力活儿的,比我年轻十来岁,撸起袖子说:我这肌肉是白长的吗?结果和我一搭手,完全不是对手。现在,我的身体状况相当好,完全没有常见的血糖血压血脂病,没有内在器官的病;10多年没吃过1片药。有着好的身体,人还显得年轻有活力,做什么也都轻捷方便些。

体育锻炼方面特长显著的人,被称为XX运动员或XX健将,我比他们可是望尘莫及。运动家的说法也好像并不存在。我说自己是运动家,是自己和自己比,胡乱编造出的一个说法而已,还望各位朋友不要太较真。

202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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