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衣钢管女郎
柳媚给大家相互介绍,黎书溟跟伊辰客气地寒暄,两人都假装很生份。“沐总,黎总经常光顾我们画廊,他对艺术品投资很感兴趣,买过我们画廊那副法国女画家的画,就是你上次问的那副‘夏日树林’”,沐风的眼睛扫了一眼伊辰,脸上很快就露出礼节性地微笑,手伸出去跟黎书溟握手,“幸会幸会。” 柳媚提议4个人一起去酒吧坐坐,沐风和黎书溟同时看看伊辰,伊辰本想说不去,忽然想到此刻起赚钱是第一要义,不参加社交活动在家宅着是没前途的,她轻轻微笑,“大家都有兴致,那就去吧。”
四个人上了沐风的车,柳媚主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伊辰跟黎书溟做后排。伊辰知道沐风一定会看后视镜,她刻意离黎书溟远一点。车上气氛有一丝奇怪的尴尬,柳媚试图打破这怪异,跟伊辰聊各种艺术圈八卦,伊辰负责发出“嗯,哦”的回应。
到达一家名为“梦已成真”酒吧,四人走进去,酒吧中心有一个圆形舞台,舞台中心有一根钢管,一位女郎穿着火红的舞衣在上面飞舞。大家找一个离舞池近的桌子坐下来,要了一打啤酒。
主持人走上台,宣布现在开始玩一个游戏,在场的女士只要愿意上来跳舞,上来6位,由观众选跳得最好的一位,酒吧将送出奖金1888元。
立刻就有女孩跑上台去,热烈地跳起来。4个人喝酒干杯,欣赏着。沐风对柳媚说,“你不是舞王吗?去试试,赢了奖金今晚买单。” 柳媚喝一口啤酒,放下酒杯,刚要站起来,“哎呦,我今晚参加拍卖会,穿的可是长裙,我跳不了。”
伊辰站起来离开,走向厕所方向。台上又一个女孩登场,敢上场的姑娘都跳得不错,观众拼命鼓掌吹口哨。
下一个上场的姑娘带着黑色的眼罩,穿着黑色吊带舞裙,裙摆满是流苏。女孩在场地中间做了几个优美的舞蹈动作,握住钢管。之前上场的姑娘,没有敢去挑战钢管的。这个黑衣女郎随着音乐在钢管上攀爬、滑动、飞舞,犹如黑色的夜之精灵,音乐鼓点加快,女孩旋转得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音乐减缓,停止时,她用两腿夹住钢管,身体向后扬起,双手打开,像一只拴在钢管上欲展翅飞翔的大雁。
观众热烈鼓掌,柳媚看看伊辰的空位子,“我去洗手间看看,伊辰怎么还没回来。”
“不用去,她在舞台上。” 沐风端起酒杯,脸上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
黎书溟露出一丝笑,也端起酒杯,“来,敬我们身边这位神秘嘉宾。”
柳媚不敢相信,“你们,你们俩都看出来跳舞的是伊辰?我怎么没看出来?”
黑衣女郎下场去了后台,过一会儿,穿着T恤牛仔裤的伊辰回到座位上。她气息平稳,面色正常,看不出刚劲舞过。
柳媚举起酒杯,“看不出来啊,伊辰,你还有这一手,舞跳得这么好!”
伊辰嘴角一咧,淡然一笑,“没什么,为了糊口,我在夜场跳过钢管舞。”
“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清纯干净?”柳媚说完吐了吐舌头,“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她一仰头喝了一杯。
“没有什么错不错的,只是跳舞而已,没卖肉,就是卖肉,也没什么不干净的。” 伊辰的眼睛看着舞台上跳舞的女孩。
沐风的脸色始终阴沉,黎书溟举起杯,“来,为自由干杯!”
主持人邀请刚刚上台跳过的女孩登场,由大众评选出最佳舞者。伊辰跳上台,做了几个刚才黑衣女郎做的动作,让观众知道她就是黑衣女郎。
掌声雷动中,伊辰当选今晚最佳舞者,拿到1888元奖金。
伊辰叫过服务生,拿出几张钱结账,服务生说:“您这桌的单,我们老板买了,老板请您过去一下,有事跟您谈。”
伊辰看一眼吧台,走过去,过了3分钟,她走回来。
沐风低头看手机,黎书溟和柳媚看着她。“噢,没什么事儿,老板夸我跳的好,给我们免单了。走吧。”
黎书溟提出送柳媚,他跟柳媚搭一辆出租车走了。
伊辰上了沐风的车,沐风沉默许久,斟酌着开口:“我不知道你在南方受了那么多苦,钱的事我会解决,你不要来这家店跳舞,老板找你肯定是请你来跳舞,你要专心学画,画画才是你的天赋。”
“我会学画的,其他事,我自己决定。钱,你愿意借就借。” 到伊辰姑妈家,她跳下车,气呼呼上楼,要不是现在学画需要沐风帮助,真想跟这个不阴不阳的人彻底断了往来。当年他阳光开朗,现在怎么越来越阴郁了,伊辰想不通。
黎书溟打电话来,“下来,我们聊聊。”
“下来?你不是送柳媚走了吗?”
“让她自己打车走了,我跟着沐风的车来找你来了。你放心,沐风已经走了。”
伊辰下楼,看着路灯下的黎书溟,“这么晚找我干嘛?昨天雨中的事,不用记得,我是一个非正常人,我喜欢在雨中跑步。”
“看出来了,非正常人,会跳性感钢管舞的非正常人。你现在是单身,沐风不是你男朋友,他喜欢你,你不喜欢他,今晚我看出来了,对吧?”
“这乌七八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带你去看那副画,心里有个声音让我来带你去看它。”
伊辰听到那副画,默默地跟黎书溟走了。
来到一个100多层的大厦下面,两个人进入电梯,黎书溟按下88层。在一间宽大的办公室内,房间与房间之间隔着玻璃,走进黎书溟的办公室,他把伊辰领到办公室里面的侧间,3平方左右的房间只摆了一张长沙发,沙发对面墙上挂着那副“夏日树林”。
伊辰看着这幅画,暗暗地深呼吸三次,让路易没有出现,屋子里还是黎书溟和她自己。没有任何跟这副画有亲近感觉的感觉出现。
难道,在巴黎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我的幻觉? 伊辰揪揪自己的头发。
“伊辰,我在这呢,你抬头看看。”
伊辰抬头看向天花板上,有一个排风扇,她脸色大惊,差点没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