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小孩子
门前有许多茉莉花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当我渐渐长大
门前的那些茉莉花
已经慢慢地枯萎
不再萌芽……”
(一)
最近都在听这首童谣,听着听着,仿佛把记忆拉回到那个潮湿而泛着光芒的小巷里,看着那些花开花落,闻着那些淡淡的花香。但是,就像这首童谣唱的那样,那些回不去淡淡的岁月,就像玫瑰花瓣那样已随风散落在记忆深处。
前几天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榕树底下有几个穿着校服放学后的少年坐在青色的石板上玩耍,在夕阳地下,他们的轮廓灼灼晶莹,还安静地闪着光。看着他们,我想起了以前那些穿校服的时光,想起那些年里一起陪伴过的少男少女。
我记得第一次穿的校服,是儿时去幼儿园时穿的那套橙色的校服,至今我都认为那时我穿过的最好看的校服。
儿时家里穷,家里没什么漂亮的衣服穿,在家也就是穿那几件缝缝补补的旧衣服,因此每次穿上校服的时候,我都会很开心,心里像糖果般那样甜。每天早上准备出门去幼儿园前,我都会站在镜子里,仔细地把衣领折叠好,衣袖弄整齐,裤子弄平齐些,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摆着几个很酷的表情,然后就快快乐乐地上学去了。由于校服只有两套,因此每天都要洗一套的校服。那时放学后,我换下了校服,看着妈妈从后院那里的天井竭力地提上了一盆干净的水。
我主动地递上了一个红色的塑料盆,井水哗啦哗啦地滑过我的手背流进了盆子里。我用手伸进红色的盆子里,水温和又剔透,用手指不断地沿着一个方向不断地旋转,盆上的水随即溅起了圈圈的波纹,加上了些许洗衣粉,溅起了很多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泡沫。妈妈在洗校服的时候,我在玩吹泡泡,用嘴轻轻地吹着肥皂水,然后追着那些泡沫,用手指弄破一个又一个的大大的泡沫。等我玩着玩着,汗流浃背的时候,我已经看见那天穿的校服挂在了竹竿上,水滴在衣服的边缘下滴答滴答地流下,在地面上洒下了一条又一条黑色的线条。在夕阳的照射下,崭亮一新,水滴不断地蒸发,我傻傻地坐在后院,看着天空,仿佛看到一条条的彩虹在半空中逐渐形成,绚丽而多彩。
在幼儿园那个班里,有一个很让人讨厌的同学,叫阿布,经常在课上吃泡泡糖。老师再讲课的时候,他便咀嚼着口香糖,嘴巴鼓起大大的,左脸一个咕隆,右脸一个咕隆,然后吹着大大的泡泡 。我们都没在听课,因为我们都很敬佩他能把泡泡吹得很大很大,至少比我们所有人吹的都大。
有一次,我们全班人都集体走神,原因是他决定挑战极限,从一个小泡慢慢地吹成了一个比以往都要巨大的泡泡。当时我们都惊讶了,用手闭着嘴,说不出话,只是内心默默地为阿布鼓舞加油着,继续涨大,继续涨大。科室上一双双睁大的眼眸,就像深海中的鱼儿们在黑暗中穿梭,探求着微弱的光芒。结果老师在黑板上写完一行字母表的时候,转身过来,看到阿布嘴上的泡泡已经遮蔽着了他那个小园蛋了。阿布看到老师那犀利如尖刀的眼睛,一时紧张,泡泡吹破了,结果,整块面都粘满了口香糖。
阿布是我的好伙伴,他经常和我分享不同牌子的,不同颜色的口香糖,而且像个美食家那样严肃地和我们讲解口香糖的制作过程,我记得那时他站在滑梯上,嘴里咀嚼着口香糖,突然间,他意味深长地和说了一句,我告诉你们,口香糖的秘密吧。那时我们左顾右盼,眼睛像耗子那样四处乱窜,并且四处留意着有无其他不认识不相干的小朋友,慢慢地靠近着阿布,把他围了起来,憋气气,静静地等他说出那句话:
“口香糖是由一种叫泡泡花生长出来的,如果你们找到那些花,你们就一辈子都能享用免费的口香糖了。”
那时年少天真无邪,当有一个很要好的,你又很尊重的人很意味深重地和你说秘密的时候,你肯定会确信无疑的,因为能和你分享秘密的人都会让你觉得是你很好的伙伴。于是,后来我们小三班在阿布的带领下牵起了一股寻泡泡花的风。我那时都很喜欢和他玩,喜欢他的知识渊博,喜欢他有一个能把口香糖吹得大大的本领。
直到那一天,他莫名其妙地把吃剩的口香糖粘到我的校服里,我就彻底讨厌他了。
我记得那一天是六一儿童节,我们都在台上表演,而家长们都在台下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儿女,看着他们画着红色的脸蛋,穿着校服,天真地在台上表演。那时小二班出场了,我们班也准备入场了,此时一个同学大喊,
“阿布,你怎么还没化妆换衣服啊!”
那时我是班长,我很焦急,因此走过去,搭着他的肩膀,哄他快化妆穿起校服来,他眼神坚定,嘴里依然咀嚼着口香糖,薄荷味的。他视线望着左上角,我大声地以老师的语气凶了他一下,于是他把嘴里的口香糖狠狠地沾在我的校服里,我最喜欢的校服里。那时我当场哭了,因为我还想着台下的妈妈能看着我穿着那件漂亮的橙色的衣服在台上表演,我还想着那件校服会一直地穿下去,没有沾染任何的污迹,如今我看着校服上那粘粘的口香糖,我顿时痛哭了。
后来的日子里,我都只能穿着那件有着阿布口香糖污迹的校服上课,我看着白色校服上那灰色的污迹,简直像小丑般那样羞耻。虽然后来,我老师和我说,当天因为阿布家人没有来,所以发脾气坚决不上台表演,但我还是不想和他说话。
毕业那时,我们最后一次穿着幼儿园校服,站在凳子上照毕业照。那时阳光明媚,天上的白云安详地拉着一层又一层白茸茸的云缓缓地向远方漂浮着。那时阿布恰恰地就安排站在了我的左边,在摄影师准备好镜头的时候,阿布在我的耳畔说了一句,
“对不起。”
这三个字,清晰地回荡着我的耳边,带着了些愧疚,却又带着些叛逆。
我那一刻心里面的尖冰也被这三个字融化了,然后我靠近着他,在他的耳畔下,说了三个字,原谅你。然后他说为了感谢我的原谅,决定把吹口香糖吹得大大的秘籍告诉我,那时我看着他那坚定可靠的眼神,仿佛我又在从他身上找到了以前那种敬佩之情。他说:
“其实你想吹得更大,那你可以同时吃两块口香糖,如果想变得更大,那就同时吃得更多块。”
我那时心一颤,无比惊喜地握着他的手,在他的耳畔下说:
“感谢师傅的教诲!”
他听了后,笑得很灿烂,那笑容是我至今看见他的最容若自如的一次。
毕业照后,我再也没有看见阿布了,我不知道他去了那间小学读书,或者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城市,他爸爸妈妈带他回到了属于他的城市了。至今,我看着那张我们穿着那橙色的校服,在阳光下,露着白皙齿牙,在风中笑成南瓜般的脸蛋的毕业照的时候,和看着那校服上的口香糖的污迹的时候,我会时常想起了阿布,他那天无比灿烂的笑容,和他的故事,虽然他的故事很长很长。
或者我和阿布已经在某些地方曾相遇过,只是我们的面容变化很大,大家都不认识彼此而已。
(二)
初中那件校服是我认为最难看的一件。与初中有关的故事,莫过于中考,人生第一道扛。
其实中考并不煎熬,煎熬的是,中考之前那段充满坎坷,在一大堆试卷中不停地磨掉自己的青涩的笑容的,看不到尽头又不得不努力的艰苦奋斗的日子,和中考之后等待着命运审判的时间。
刚升上初三的那段日子,连续几次的大考我都考得不好,仿佛中考只是刚刚的开始,却像远方虎视眈眈着,露出虚伪的眼神,在黑暗中慢慢向我们走近。每天都要6点多起床,背英语单词,面对着桌面上一堆的辅导书和试卷,听着老师在黑板上用力地刷粉笔的吱吱声音,看着那些窗外初一那些新生们在校园里打篮球,然后晚上晚修到10点多,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而又想起第二天早上重复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半夜有时候会莫名地呕吐发冷。
永远做不完的试卷,永远看不完的资料,永远看不懂的难题,就这样充斥着整个夏天。每场考试就是一场场的烈火红焰,在把我们烧成体无完肤的同时,也把我们青春的褪色得淡无光泽。
初三时,我有两个好伙伴,一个叫阿明,一个叫阿辉。校园里四处都看见我们在一起的身影,一起拿着饭盒,用勺子敲打着饭盒,叮叮当当地响彻整片林荫道,那时周围的女孩回头看着我们,偷偷地抿着嘴笑我们,然后我们就好似获得一股力量敲得更大声,直至后来给级长发现了,给了我们一个警告,警告的缘由是:
“破坏校园安静的气氛!”
离开办公室之后,我们望着对方,意气怔然,在走楼梯的时候,异口同声地回应了一句:
“去你的!”
我们也曾一起骗过饭票,只是为了拿多一块肉。我们晚上会把两张床拼成了一张,两张床,三个大男孩一起睡,而我往往被挤进去最边缘,半夜还互相经常抢着被子,而我经常早上睡醒后,发觉,自己被他们拥挤到滚落在地上。
“你干嘛又抢了我的被子,搞到我感冒了。”
“谁叫你胖,要那么多被子!”
“哎呦,兄弟,我这个被你们挤到地上睡地板的人都没有抱怨你们,你们就开始吵!”
于是,他们礼貌地把我扶起来,说请我吃早餐,去到饭堂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各自请了我两样东西,一个是水煮的米,另一个是米煮的水,然后我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吃着热烫烫的炒河粉,香气袅袅地弥漫在我的鼻息里。后来我摸着自己的校服的口袋时,才发现,他们各自还多请了我吃两样东西,一个是水煮蛋,另一个还是水煮蛋,鼓着瘪瘪的肚子,轻轻敲碎了蛋壳,慢慢地吃上了香喷喷的鸡蛋,那时顿时感动到泪流满脸。
叛逆是青春里一条蛇,在遍地荒野中缓缓匍匐,胡乱撞动着少男少女们的心房。初三的时候,我也曾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文静而优雅,长长的头发,白皙脸上的大大眼睛晶莹剔透,宛如一波秋天里深潭的水。我为了和那个女孩一起,就经常陪她吃饭,吃早餐,自习,因此渐渐远离了阿明和阿辉,不过他们也理解。后来短短三个月后,她就提出分手了。那时我特别的难过,穿着长袖的校服,围着操场跑着整整的一圈,最后累倒在草地上,脸上滑落着汩汩温暖的液体,我不知道那时泪水还是汗水,我只知道,朦胧中,我看见你们和我一起躺在了草地上,把校服都扔给了我,阿明说道:
“我没有纸巾,但我可以把我的校服给了,尽情哭吧,别擦鼻涕就行!”
夕阳西下,天边渐渐晕开了几遍紫黑色的云。我看见他那只大大的手,和那黝黑的肌肤,在天空底下特别的俨然生辉。于是,我拿着他们的校服整整哭了一个下午,直至他们的校服湿透。
晚上洗澡后,我们在洗澡房里洗衣服,我本来打算想帮他们洗把校服洗干净,但他们说不用了。
“有首歌是这样子唱的,男孩吧,哭吧哭吧,不是罪,风,一个女孩,至于让你哭那么久吗?”
“对啊,还有我们兄弟在啦,至少我们不会说分手吧。”
“傻逼,别那么矫情好不,我不会和你搞同志关系的!”
“去你的,我说的是,兄弟!”
洗澡房上的灯忽明忽暗,水池上的水龙头滴答滴答地发出滴水的声音,三个大男孩,三件校服,说了一夜的荒唐。
晚上的时候,我跟阿明和阿辉说:
“我不再和她吃饭了,明天我像以前那样和你们一起吃饭吧!”
“确定,你带来勺子不,记得敲饭盒敲得大声些!”
“无比大声!”
之后几天,同学们在去往饭堂的林荫道上,再次听见三个傻逼少年,拿着饭盒,用勺子敲打着盒子,哼着Beyond那首海阔天空。饭盒上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刺眼夺目,歌声化成天空的云朵,安祥地漂浮着。
看着黑板上倒数的二十多天,抓不住弹指一挥间的岁月,二十天其实很短,却把痛苦与煎熬都无限放大,用绝望包围着我们的梦想,每一天的每一分钟都过得很难很难,庆幸的是,在这最煎熬的时光 有一群共患难的同窗,有几个如阿明和阿辉那样的深交,与自己肩并肩作战着,在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还有人陪自己讲笑,每天都充满着笑声,那些试卷漫天飞的日子,我们痛苦并快乐着,还有老师们,不断给我们鼓励和信心,让我们在无边的黑暗里至少看见了一束微弱的光。
中考前的一个星期五,阿辉生日。我和阿明都打算和他庆祝,阿辉婉拒了,说现在学校管得太严了,出去不容易,不庆祝了。后来,12点后,所有人都熟睡了,阿明叫醒了我们,低声地吩咐我们穿上校服,说我们逃出去。那时,我听到那个逃字,十分惊讶,毕竟从小学到初中,我还是个毕竟遵守纪律的孩子,现在居然叫我们逃出去。就在我还在和内心那个魔鬼挣扎的时候,健壮的阿明一手就把我拉出去了。
那时整个校园都在熟睡着,田地上时而发出田蛙的蝉鸣声,夏风的气息轻轻地拂动着我们叛逆而又冲动的心房。墙角边有一个摄像头,那个摄像头最近新装的,180℃地旋转,窥视着每个方位。那时我们避开摄像头,逆着它旋转的方向,迅速逃离了那一尺口的墙壁。
校园里的墙都是象牙塔里的城墙,禁锢着我们的出入,也禁锢了我们年少轻狂的心。
逃出去之后,我们三个去了一个宵夜档口,叫了几十串羊肉串,和烤鸡翅,看着桌上热气喷人的美食,我们口水馋馋地一手拿着鸡翅,一手拼命地争抢着一串又一串的羊肉串,边吃,还边抱怨着饭堂那些难吃的饭。最后,地上洒满了几十多条木棍条。周围的店铺生意都很火热,老板们都在路边摆着凳子,烧烤档的带着帽子的新疆人在街边吆喝着,一股股烧烤的香味氤氲在整条灯红酒绿的街道上。我们三个,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貌似,我们顾着吃也忘记了逃出来的缘由。最后,我们叫了三瓶啤酒,啤酒倒在玻璃杯上鼓起了很多很多的泡沫,像米黄色的花开在灯光下,差点浸出了杯外,学着大人们举杯喝彩着,生日快乐,阿辉。
觥筹交错,杯光灯影,烟气袅袅,醉意阑珊。
最后我们问,阿辉日后想做什么,他仰望着头,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说想成为一名物理学家。然后他又反问了我们。阿明很喜欢生物,因此想做一名医生,而我喜欢的是化学,想成为一名化学家。
“来吧,我们再敬自己的一杯,为了明日的物理学家,化学家,生物学家,干杯!”
“好,为了不要忘记我们的理想,我们干杯!”
三杯啤酒,一倾而尽,米黄色的液体汩汩地流进了我们的喉咙里,清凉而温暖,舒服沁心,空气中仿佛漂浮着酒精的味道,闻了一口便醉了。后来,我们在校服上,各自写上了,梦想两个字,便赶紧回宿舍了。
那晚上,我没有和他们说,那是我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尝到那苦涩的啤酒的味道。我在想啤酒为什么是苦涩的,难道青春也是这种味道吗?苦涩却醉人。
中考那天早上,我和阿明和辉一起去吃早餐,进入考场之前,我们互相比划着加油的手势,像NBA球星们用力地拍一拍胸口,仿佛这样会鼓起很大的勇气,但后来,发觉除了痛之后,却毫无作用。
走进去的那一刻 仿佛不过是无数模拟考试中最平常的一次考试 直到考完物理,那种绝望感充斥全身,才清楚地明白,这是中考,是只有一次的中考。
当化学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我们终于完成了三年的使命,跨过了人生中第一个砍,中考,不过是那几个小时,曾经多么害怕的中考,如今想起不过如此,才明白这三年来,我们实现梦想的路上,原来收获的东西比梦想还要多,还要珍贵,例如友谊,例如爱情,例如坚强 例如成长。
毕业礼结束时候,我们都互相交换着校服,在校服上写上了各种祝福前程锦绣的话。穿了三年的校服,瞬间在慌乱中留下了各种笔迹的青春印记。
初中时最后一个夏天,记忆无须粉饰,光阴未曾虚度。
中考之后有那么一段的时间,我总感觉这是漫长初三中的一个周末,我还有很多书没有背,周一的测验还没有准备,作业永远都是拖到周日的晚上才做,抬起头看,期初考试的时间表还挂在那里,仿佛初三才刚刚开始。那夜梦中,陈老师,还在讲台上说抛物线的题目,黑板上那个倒计时的牌子还立在那里,阿明和阿辉还坐在第三组的前排,有个女孩和我传纸条,然后一觉醒来,只是一场秋梦。
中考后那个暑假,有那么一次我坐车回家,经过一中前面那条路,我呆呆地看着这些熟悉的街道,门口前面熟悉的牛杂店,那间熟悉的面包店,门口站着的熟悉的秃头的保安叔叔,熟悉的一切,却让我们用一个暑假去淡忘这些的一切,然后坐上了不同方向的车,重新去认识一家高中的同学,高中的人。就如这一辆车,驶过人生的一站又一站,与刚熟悉的人挥手再见,又与刚上车的人握手相识,陪伴自己走过一段路的人,终究要离开,再陪伴另一个人走过另一段路,人生啊 总是充满了离别的伤。
每年的夏天,都充满着怀旧与思念的味道,当然还有啤酒花苦涩的味道。
(三)
突然一股风,把我从记忆中拉回现实。
风很大,把榕树下他们的校服都鼓起了,像骆驼般那样肿大,突然间,发觉自己有些东西留在了他们那里,那件有着阿布口香糖的校服,那件用泪水湿透的校服,和那些少年和校服的故事。
我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我们挥挥手,笑着说,会再见,好吗?
后记:前几天收集房间的时候,我从柜子里看见了以前穿的校服,我一件一件地把它们摊开在地上,那些学生时代里,我们曾经讨厌穿的校服,就摆着了我的眼前,但那时我觉得,原来那些年穿的校服是那样的好看。后来我也试着把初中的校服穿上身上,却发现不再合身了,我看着镜子前自己窘迫的样子,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错过了穿校服的年龄了。最后,推荐给大家一首歌,《那些年》: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呆呆地站在镜子前
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等会儿见你一定比想像美
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时光
回到教室座位前后 故意讨你温柔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