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搬家


卡夫卡家位于塔楼公寓(U Věže,卡夫卡广场27/5号)的住宅[1]坐落在老犹太区边缘,后来在城区重建中被拆除,不过如今在同样的位置建起了与从前的房屋相似的新楼。卡夫卡一家1885年就已经从这栋楼搬走,从那时起,小卡夫卡在老城区内搬了好几次家。

卡夫卡的童年是在装饰华美的米努塔之屋(Dům U Minuty)度过的(老城广场3/2号)[2]。1889年至1896年,卡夫卡一家在此居住。卡夫卡的三个妹妹——艾莉、瓦莉和奥特拉——均在此出生。卡夫卡由家里厨娘陪同,从这里走去位于肉市街的德语男童国民小学上学[3]。

1896年9月,卡夫卡一家搬到了三王之屋(Dům U Tří králů,采莱特纳街602/3号)[4],这里紧挨着提恩教堂(Týnský chrám)。赫尔曼·卡夫卡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买下了开服饰用品商店的店面。卡夫卡在这里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间。父亲的生意蒸蒸日上,越做越大,赫尔曼希望他唯一的儿子可以继承他的产业。然而,年轻的卡夫卡在当地读高中和大学,他内心对此事的抗拒越来越明显。1906年,赫尔曼·卡夫卡在采莱特纳街的另一侧开了一家批发商店。第二年,卡夫卡一家也搬了出来。

1907年之后,卡夫卡一家在轮船之屋(Dům U Lodi)居住了六年(巴黎大街883/36号)[5]。卡夫卡在这里度过了工作的第一年,夜深人静时开始写作。1912年9月末,他正是在这里完成了短篇小说《判决》的写作。这栋楼——顺带一提,这是他们第一间带浴室的房子——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被毁坏。如今在同样的位置则建起了州际酒店。

1912年,赫尔曼·卡夫卡最后一次把商店搬到豪华的金斯基宫(palác Golz Kinských)的右侧楼(老城广场606/11号和607/12号)。赫尔曼把公司建在顶层。德语中学也在金斯基宫中,卡夫卡于1893年至1901年在此上学[6]。

1913年,卡夫卡一家搬到了附近的奥佩尔特大楼(老城广场934/5号)[7]。卡夫卡在这里也有自己的房间,但他常常得把房间让给访客或者亲戚,所以接下来的几年,他换了好几个地方租住。他不停搬家的原因是无法集中精神写作,因为他对噪声非常敏感。在黄金巷20/22号的住所里,他终于可以不受打扰地写作[8]。


卡夫卡住过的地方


布拉格其他与卡夫卡有关的地点:

阿尔科咖啡馆(Kavárna Arco),石板街(Dlážděná)1004/6号——布拉格的德语作家在这里聚会[9]。

卡罗莱姆(Karolinum),钢铁街(Železná)541/9号——1906年,卡夫卡在查理-费迪南大学的礼堂被授予法学博士学位[10]。

波西米亚王国工伤事故保险局,波施驰街(Na Poříčí)1075/7号——卡夫卡在这里一直工作到1922年提前退休[11]。

卡夫卡最有名的住所位于城堡区的黄金巷之中。这些房子里原先住着枪手(即守卫布拉格城堡的枪手),在鲁道夫二世统治期间(他住在布拉格城堡),这里是炼金术士们的住所。1916年,卡夫卡的妹妹奥特拉为他租下了其中一间小屋,以便他心无旁骛地创作。他做到了。到1917年3月,卡夫卡在这里写下了《乡村医生》合集里几乎所有的短篇小说。卡夫卡非常喜欢这里安静的环境,当时的黄金巷还没有被如今闹哄哄的游客占领。



夏天的时候,有一次我和奥特拉去找房子,尽管我不大相信能找到真正安静的房子,我还是和她一起去了。我们在小城区看了几处地方……一无所获,我们没有发现一处合适的地方。
为了好玩,我们还跑到那条小巷子里去问。那里还真有一间小屋十一月之后要出租。奥特拉也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她非常想租下那间屋子。我这个人天性懦弱,劝她别这么做。我甚至不能想象我也去那里住。那屋子又破,又脏,极不适合住人,总之一无是处。
可她却坚持己见,当原来住在这儿的一大家子搬走之后,她重新粉刷了这间屋子,添置了几件钢管家具……这件事她一直对家里其他人守口如瓶。

——(节选自卡夫卡写给订婚女友菲利斯·鲍尔的信,19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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