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候,我会想: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就像苏菲十几岁的时候一样,对这些问题感到困惑。
想着想着,就发现,好像我已经离那个最初的我远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摆设而已。我不知道,我是谁?要去哪里?但是,我知道,自己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啦。
小时候,是乖乖女,让我往东,不敢往西,伤心了,就躲在角落里哭泣,被人看见流泪了,还要说,不是眼泪,是风吹的;学生时代,是典型的书呆子,成绩优秀,却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亦无风雨亦无晴;工作后,我做事认真,但按部就班,不太会随机应变。这就是我吗?有时,问自己的时候,犹豫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直以来,都相信命运,把自己所有的锋芒都收藏起来,习惯了逆来顺受,习惯了风平浪静。不会因为没有漂亮衣服而自卑,也不会因为经济窘迫而感到狼狈。因为,我觉得,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与世无争就好。
我是谁呢?我是人类中的一员,却融不到人类的大集体中去。陌生人,我不敢亲近,怕被欺负;熟悉的,我小心翼翼,怕受伤害;走路,怕闯红灯;买东西,怕被坑。在人潮拥挤中,我茫然四顾,不知所措。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价值,不知道自己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在出生那天起,我们就有了与众不同的名字,成为独立的个体。但是,过了半生,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有时,翻看自己的日记,有点不相信是自己写的,那么肤浅,那么幼稚;有时,听别人讲自己的故事,却不相信,这么忧伤的故事,怎么会是我的。
生命真是个神奇的所在,每个人的性格、出身,都各不相同。有的人,出生在乡村,陪伴自己的,是四季的花香果香。早上,跟着太阳走,走到学校。晚上,跟着月亮走,回到家。求学,要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会路过草地、墓地,各种心惊胆战。
有的人,出生在城市,出门就是私家车接送。有的小伙伴,甚至,从没有想过,如果生活里没有电灯,没有网络,没有公路,怎么过。农村的场景,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
记得有次,问小伙伴,如果可以选择,你希望在农村还是城市。小伙伴说,走在乡间小路上,确实很诗意。但是,走了半天,除了花花草草,就是石头,看不到一个人,像是荒山野岭。这种孤魂野鬼的感觉,还是让人想起来就后怕。如果可以选择,就不想回到过去。但另个小伙伴说,很想念小时候,去谁家,直接敲门进去就好,不用预约,不用那么多的顾虑。而现在,人和人之间,不仅隔了肚皮,还隔着千山万水。
但是,很多事情,都不能如我们所愿。喜欢城市的,可能会一辈子困在乡村的小天地里。喜欢农村的,却一辈子在车水马龙的大城市奔波。其实,每个人都是有命运的。命运决定了你是谁,出生在哪,将经历什么样的生命历程,最终去哪。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按照命运的轨道在往前走而已。
人生也没有那么多如果,现实就是一个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拍在你的脸上,你来不及喊疼,就被推着往前走,或者往后退。
但是,你要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破蛹而出,你会比别人期望的样子还要好。这个过程,会很艰辛,很艰辛,有时候,还会让你绝望。让你觉得,自己很没价值,还不如一粒尘埃。你要做的,就是珍惜现在的时光,为自己蓄积力量,真的,一切都会变好的。你要有耐心,等待花开,等待结果。
可能,在某个时刻,你觉得很孤独,觉得活着,就是屈辱和痛苦,这时候,你要咬紧牙关,告诉自己,没事,都会过去的,我们就是这样,噙着眼泪,数着星星长大的。安逸的生活是留给死人的,我们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就要有能力承受命运带给我们的颠簸。这些午夜的眼泪,背后的心酸,到最后,都会变成一束光,陪伴我们走过暗夜,走向彼岸。
我是谁呢?我是一只井底之蛙,足不出户,在小小的天地品读世间的悲欢;我是一只蜜蜂,每天孜孜不倦地在百花丛中飞舞?有时,想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小鸟,或者,变成一只小猫,甚至,变成一只海豚,给人类表演,看人类的笑脸?可是,终究不能,再平凡,再普通,这辈子,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人。
那就乖乖地做人吧,做一个坚强的、全球仅此一个的我。好也罢,不好也罢,都独一无二、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