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年间6年,雁妃病逝,史无记载病因,凤阳年间29年,凤阳帝崩,后世有人在雁妃曾去过的雁林发现了一座刻写了“爱妻风雁也之墓”。
青盛79年,娴妃病逝,娴妃所育之子为青盛皇第十一子,名戚寒时,青盛皇子女众多,十一皇子幼时受尽欺凌,从小学会了忍辱负重,慢慢的长大,崭露头角,被年迈的青盛皇封为寒王,封地在寒冷的雪州一带。
青盛89年,寒王18岁,他来到了他的封地,开始了他的争权之路,她的母亲告诉他,只有做这个天下的王才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
青盛90年,寒王在雁林遇见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她衣衫褴褛,满面泥垢,不知是什么心理,寒王将这个小乞丐带回了王府,他叫来人将她洗干净,看着昏迷中的小乞丐,他惊讶于小乞丐的美。
“吱呀吱呀~”
房外传来不知是什么鸟儿的鸣叫,此时已日薄西山,傍晚的余霞散落在地上,寒王手上把玩着一枚羊脂玉佩,低着头。
床上已经被婢女洗干净的小乞丐难受的哼唧几声,半眯着睁开了眼睛,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害怕和警惕。
“你醒了?”
寒王没再把玩玉佩,起身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小乞丐,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眼里却没半分温度。
“你是谁?”
小乞丐扯着沙哑的嗓子问他,手里抓紧了身下的棉被。
“你的救命恩人,可要以身相许?”
寒王勾唇一笑,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小乞丐。
小乞丐手指在被子下蠕动几番,还是接了过来,一口饮尽这杯热茶,才觉得干痒的嗓子得到了缓解。
“谢谢,我要走了。”
小乞丐低着的头抬起一点,脸色苍白,一手掀开身上的棉被,十月的雪州,冷的让人发抖,小乞丐离开了温暖的棉被身体就开始不停的颤抖。
“既然没有地方去,不如留在这里吧。”
寒王没有挽留,只是淡然的走去站在门口,小乞丐轻轻皱眉,看了寒王几眼,眼里的警惕已经卸下,她回到了有些凉了的被窝里,看到这番举动的寒王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既如此,有何要对我说的?”
寒王跨了几步,就到了床边,拉过一个凳子,坐下。
小乞丐沉默了许久,期间抬头看了几眼确定寒王是否还在。
“……风雁也,还有两个月及笄,我……是风家被抛弃的孩子,雪州首富风家……”
小乞丐,哦不,雁也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这几句话,紧握的拳头足以看出她对风家的恨意。
“何来抛弃?”
寒王挑眉。
雁也明显更沉默了,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姨娘很早就去世了,风家主说我长得好看,要把我送给新派来的寒王,我听说……寒王很凶的。”
听完雁也的话,寒王不由得就笑了起来,看的雁也有些呆了痴了。
“你可知本王是谁?”
寒王放声大笑着走出了房门,留着满脸疑惑的雁也在房里思考。
雁也懊恼了许久才想到,本王自称的自然是新派来的寒王,她不知道如何说这个王爷,可是她觉得他是个好人,还给她一个暖和的房间,雁也最怕冷了。
过了两天,寒王并没有来,只是叫底下的人关照一下雁也,雁也修养好了之后就喜欢坐在窗前,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到来。
又过了一天,雁也还是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个汤婆子,身上穿了好几层。
这个时候,寒王进来了,雁也听到动静,立马跑出去,手里的汤婆子随手放在案几上,只是当雁也跑到寒王身边,寒王伸手抱着小小矮矮的雁也,雁也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让寒王冰冷的心划过一丝暖。
“怎么?雁也如此是要以身相许?”
雁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待在寒王的怀里。
四月初八那一日,雁也被寒王捡回王府,从此待在寒王身边,王府里的人都说她会是寒王妃,雁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她喜欢这个给了她家的男人。
青盛91年,雪州首富风家因贩卖私盐满门抄斩,同年,62岁的青盛皇病重,五子夺嫡之战蓄势待发,太子逼宫被废,皇后一家诛三族,青盛皇风流一世,共14儿女,早夭6个,长公主远嫁番邦,其余四女被困封地,太子放逐边疆,只剩四位王爷争权夺势,皇三子端王,皇四子晋王,皇六子成王,以及远在雪州的寒王。
势单力薄的寒王没被三位兄长放在眼里,只是,寒王真的甘于为王吗?
雪州----
“王爷教我练武吧。”
已经及笄的雁也身穿一身红衣,腰间挂着寒王及笄时送的羊脂玉环,脸上一贯有着温暖的笑容。
寒王坐在一旁,手执一本兵书,听到这话,抬头挑眉看向盯着他的雁也。
“为何想学武?”
寒王放下兵书,伸手揽着雁也,一把抱在怀里,鼻尖闻到雁也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
“王爷想要的,雁也也要帮忙。”
雁也伸手抱住寒王的腰,闷在寒王的身上,语气认真。
寒王怔愣一瞬,随即轻声笑了起来,“那也是本王保护雁也才行。”
这一日后,雁也跟着寒王派来的暗卫莫沁学习武功,寒王变得忙碌起来,很少能来雁也的织花小院,只是晚膳一定会陪着雁也。
青盛92年六月初九,端王被刺客杀害,成王被指认凶手,青盛皇一怒之下贬成王为庶人,关押宗人府。
五子仅剩晋王和寒王,此时,世人眼里的无用王爷被放在了台面上,晋王多次派人刺杀寒王,未能成功,寒王多年的地下经营,已经垄断整个天下的经济命脉,晋王试图刺杀无果,便假装有情有义请求青盛皇召寒王进京。
寒王即日动身进京,身边只带了雁也和两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晋王不放心寒王此次进京,在护送寒王的军队里暗藏了许多眼线,而寒王则是装作一副温文儒雅的书生王爷,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王爷,你为何想要那个位置啊?”
夜里,雁也正在寒王的营帐里休息,却是没有睡意,只好翻身起来,小声的贴在寒王耳边询问。
“雁也顽皮,可知本王是一个男人。”
寒王并没有回应雁也,反而是将雁也轻轻推开一些距离。
寒王带着一个姑娘,怎么可能是易事,自然是化作暖床丫头的身份。
“王爷~”
雁也的小女儿性子耍了起来,手里拽紧寒王的衣袖,眼神里有些委屈。
“只有至高无上的人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寒王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他的手握住雁也的手,黑暗的夜里,有些看不清他的脸,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小乞丐’始终是特殊的。
“可是,想死的人是不会提前说的。姨娘就是这样离开我的。”
雁也的声音里带着失落和疑惑,这次寒王什么都没说,轻轻拍打着雁也的肩,很快的,怀里的小姑娘就睡着了。
“傻子。”
寒王宠溺的看着熟睡的小姑娘,可是那位姨娘的上吊自杀和他母妃的毒酒赐死是不一样的。
将近半个月,寒王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他将雁也安置在他暗地里置办的宅院里,只身一人进了宫。
雁也待在宅子里,心不停的快速跳动着。没多久,外面的天气变得暗沉,暴雨来的让人措不及防,雁也的心情沉重起来,已经进宫三个时辰了,寒王还是没回来。
到了第二日,寒王才被送回这个宅院,暗卫令雁也好好照顾寒王,另有替身假扮寒王,其余事不必多虑。
雁也看着浑身是伤的寒王,心都停止了一响,寒王的身上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只是用药过的地方多的数不清,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上有着还没消去的红印,唇色白的吓人。
雁也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却不敢让它掉下来。
没多久,寒王才悠悠转醒,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小姑娘,心里有几分无奈,“雁也乖,别哭了。”
他伸出还完好的右手给雁也擦了擦眼角落下的泪,声音沙哑,只是这个动作就让他咳嗽了许久。
雁也见状立马跑去倒了杯水递给寒王,寒王一饮而尽,雁也又去将她熬的粥和拿过来,见到忙的团团转的小姑娘,寒王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
“不是说有替身吗?为什么你还是受了伤,戚寒时,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这是第一次,雁也生气了,第一次直呼寒王的名字,她的泪止不住的流下,手里拿着粥,眼泪落在粥里,她还是动作轻柔的一勺一勺喂给寒王,红彤彤的眼睛让人心疼。
“我以为他会记得我是他儿子,想不到是我多想了。”
寒王自嘲一笑,他的母妃当年宠冠六宫,还不是因为家世不敌皇后,所以只能被赐死,他儿时也被那个男人夸过有他的影子,娴妃宠冠六宫那些年,他也被人捧在了手心,父皇亲自教导他,可是,没有了那份恩宠他就像极了无家可归的丧家犬,被人痛打欺辱,而他孩童时还渴望着的父皇看着他被太子的侍卫鞭打都没有任何阻止,那一天是母妃的祭日……
“没关系,雁也喜欢你,我一定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雁也坚定的语气让寒王舒心大笑,他真的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小乞丐成了他最温暖的港湾。
过了几日,晋王遇刺,身中剧毒,刺客被捉,寒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那个看起来娇弱的雁也。
所有的谋士部下都劝寒王要忍耐,不然雁也的一番举动都白费了,寒王立即带人冲进皇宫,亲手杀了那个病入膏肓的父亲,他手握玉玺,称帝为王,改年号为凤阳,还来不及稳住朝政,不顾劝阻,还是带着人去了晋王府。
晋王已经危在旦夕,雁也被困在暗牢里,身上的衣裳被鞭打出了一道道裂痕,血染红了整件衣裳。
“雁也,我来救你了。”
此刻的寒王,不,凤阳皇声音颤抖,小心的抱着浑身是伤的雁也。
“戚寒时……我是不是很棒……”
这是雁也第二次直呼他的名字,她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费力的睁开双眼,努力的像以前一样笑。
“嗯,很棒,雁也很厉害。”
凤阳皇止住颤抖,快步抱着雁也走出晋王府。
从此青盛皇朝改为凤阳皇朝,十一子戚寒时继位。
登基后的凤阳皇越来越忙碌,稳住朝臣,才能手握重权。
雁也因为在晋王府受的伤落下了病根,时常会浑身疼,她住在皇后的宫殿,京城里是比雪州暖和的,朝凤宫里更是有凤阳皇特别嘱咐的地暖。
“雁也,你可愿陪我共赏万里河山。”
夜里,凤阳皇陪雁也看星星,他们坐在屋檐上,雁也靠在凤阳皇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
“王爷……皇上,雁也会陪你的。”
雁也的脸上写满了欢乐,即便是没有在雪州的自由,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愿意陪他。
“一月后,朕会给你一个最好的封妃大典。”
凤阳皇揽紧了雁也,天边有一颗星星在闪。
大典很华丽美好,只是雁也的心里还是苦涩了许久,后宫一人又如何,妃终是妾,可她爱惨了这个捡她回家的人。
雁也住在皇后才能住的朝凤宫,众朝臣已经开始上奏折要求凤阳皇封后。
…………
雁也穿着华美的宫装坐在桃树下,桌上摆放着她亲手做的饭菜,她的眼里有些急迫和失落。
“娘娘,皇上也许是有政事耽搁了。”
跟在雁也身边的正是当年的莫沁,她轻声安慰着雁也。
雁也随口应了一声,还是望着远处的小路,终于,一身黄装的人出现了,她开心的站了起来,去迎接凤阳皇。
凤阳皇看着有心事,吃晚膳时,好几次没听到雁也和他说话。
雁也看着这样的凤阳皇,也没再主动说话,一顿饭下来,雁也没有了等人时的激动和期待。
“雁也,朕,要封后了。”
雁也正给凤阳皇泡茶,听到这话,手里滚烫的茶壶掉在地上,热水溅到了雁也的手背,凤阳皇急忙拉过雁也的手。
“没事,只是有些烫而已。”
雁也勉强的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的蹲下,捡起茶壶的碎片,锋利的瓷片划破了雁也的手,血珠溅出来,凤阳皇心疼的叫人拿来药膏。
“雁也,朕……”
他当然知道雁也的心思,他又何尝想封后,可是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握所有权力。
“皇上,臣妾累了,早些歇息吧。”
雁也抬起头打断了凤阳皇的话,这是她第一次自称臣妾,凤阳皇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半月后,凤阳皇举行封后大典,雁也在朝凤宫里看着外面的人忙碌着,地暖很暖,她的心却觉得有些冷。
有了封后大典,就会纳妃,贤妃,德妃,华妃,月嫔……
雁也主动向凤阳皇提出搬离朝凤宫,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小宫落。
雁也没有承宠,在许多时候都避着凤阳皇,多次称病逃脱侍寝,久了久了,两年过去了,皇后有孕,妃嫔有孕,哪里还有人记得这后宫还有个雁妃。
就算有人提起,也只会说不过是个陪皇上多年才有妃位的女人。
凤阳3年,雁也二十一岁,早年的病根让她夜里总是疼的睡不着,就有了赏月的习惯,有时候没有月亮,她就坐在石凳上,一坐就是一夜。
“雁也,不要再避着我了。”
凤阳皇在一天夜里站在雁也的面前,雁也的神色有些恍惚,夜间的风真冷啊,她还以为她回到了雪州,回到了那年没被凤阳皇捡回去的日子。
“臣妾参见皇上。”
雁也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看着温婉贤淑,仪态也挑不出毛病。
可是凤阳皇讨厌这样的雁也,以前的雁也喜欢笑,可是不会对他露出淡然疏离的笑,她懂规矩知礼仪,在他这却是个喜欢闹的小姑娘。
“雁也,朕……今日来是给你送一样东西的。”
凤阳皇无声的叹口气,将放在背后的一只金丝燕拿出来。
雁也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欢快,随即又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鸟笼。
“皇上放了它吧。”
凤阳皇抿唇,将鸟笼放在石桌上,大步离开了。
雁也失声一笑,站在鸟笼面前许久,将金丝燕放出来了,金丝燕鸣叫了几声飞走了。
藏在远处的凤阳皇握紧了双拳,脸色暗沉,可还是一话不说的离开了。
金丝燕后,凤阳皇再没来过。
雁也病了,病了将近一年多,凤阳皇命人一定要让她活着,好好的活着,他有些惊慌失措。
“雁也,你好起来,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握着雁也的手,放在脸边。
雁也躺在床上,因为疼痛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
雁也醒了,安静的抽回纤细的手,坐卧在床上,没有看着凤阳皇,只是一句话,就不愿再出声。
凤阳皇见此,没能忍受住,“你不是想要离开皇宫吗?我带你回雪州,回雁林好不好?”
他说到最后声音颤抖了起来,双手捧着头,雁也看见了他眼角的泪痕。
“不想了,这是你打下的天下,我不能这么自私。”
雁也笑了笑,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凤阳皇。
…………
半年后,雁也好了很多,凤阳皇时常来看她,雁也似乎不在乎了什么一样,也会很开心的和他说着话。
“这么多年,皇上还是喜欢把玩这枚玉佩。”
雁也吃着莲花羹,见到凤阳皇在把玩当年那枚羊脂玉佩,不由说了一句,随即又住了嘴,她腰间不也有他及笄时送的羊脂玉环。
“你也还是这么喜欢莲花羹。”
凤阳皇笑着说,也没在意她不再理会他。
日子还是过了下去,凤阳6年,雁也被皇后宣去了她曾住过的朝凤宫。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雁也看着华贵宫装的皇后,抿了抿唇,皇后挥挥手,示意雁也坐下。
闲聊了几句,皇后终于说到了正题。
“雁妃可知这后宫有个叫莫沁的宫女?”
雁也一听,瞳孔一缩,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皇后轻笑着叫人将莫沁带上来。
雁也按捺住心情,直到看到莫沁一身白色血衣出来时,她还是跑向了莫沁。
这个陪了她快十年,如家人般的人竟然被皇后伤得如此重。
“敢问皇后娘娘为何伤莫沁?”
她不信,这个宫中,特别是皇后会不知道莫沁曾经是皇上的人。
“这等贼子,竟敢刺杀本宫,不过小小刑罚,已是给足雁妃和皇上的面子。”
皇后的脸上有着端庄华贵的笑容,可是她的眼里尽是得意。
雁也根本顾不上再和皇后争辩,叫上跟来的侍女一起扶着莫沁回去。
连忙叫来太医的雁也这一刻怨恨起了这个皇宫,她从来都不和她们争宠,为什么连最后一个对她好的人都要牵连。
说是小小刑罚,却让莫沁奄奄一息,果然,太医摇了摇头,说莫沁已经被废了武功,五脏六腑都受了伤,至多还能活几天。
听到消息的凤阳皇赶到了,他看着面无表情的雁也,心里竟有一丝退却。
“皇上来做什么?”
雁也嘴边勾起一抹笑,眼神里竟是冷意,她连戚寒时都恨上了。
“雁也……”
凤阳皇一句雁也之后再无一句话,只是站立在雁也身边。
“臣妾有一事相求,请皇上答应。”
雁也在三更天时,终于开口。
“何事?”
凤阳皇看着雁也的侧颜,心里有一些不知何起的慌乱。
“待我死后,葬于雁林。”
凤阳皇听完,将手里的玉佩握得紧紧的,最终还是答了一句好。
………………
三天后,莫沁没能撑住还是走了,雁也没有哭也没有伤心,只是大肆声张的给莫沁烧纸钱。
过了几日,雁也又开始病了,天气越来越寒冷,雁也时常被冷醒,再也没有一个莫沁给她盖被子。
不知是心虚还是不愿面对,凤阳皇连雁也病了也只是派来太医。
凤阳6年四月初八,京城迎来了十多年未见的大雪。
夜里雁也一个人穿着当年的红衣,披着狐裘,生病的缘故让她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跑。
她一个人走到了城墙边,看着城墙外的灯火阑珊,她笑了,笑的凄凉,笑了一会就咳了起来。
“戚寒时,真的想死是悄声无息的。”
雁也轻声呢喃着,她解下了狐裘,放在城墙上。
“戚寒时,我好冷,比当年被扔在雁林还冷。”
雁也抬头,看见了一只飞过天边的大雁,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
她爬上了城墙,身上的红衣随着寒风飘荡。
因为没看见雁也而找来的凤阳皇大声喊着,“雁也,不要!”
雁也看向他,笑了,很温暖的一个笑。
她倒向了后方,飞快而来的凤阳皇只抓到了一抹红纱。
雁也倒在了冰冷的雪上,嘴角流出血来,城墙不过一丈高,她还是喝了一杯毒酒。
“雁也,不要…………”
冲下城墙的凤阳皇抱着已经冰冷的雁也,向天大吼。
“为什么,不要,不要离开我……”
凤阳皇的眼泪落在雪上,怀里的佳人不再醒来。
据史书记载,凤阳6年四月初八,雁妃病逝,凤阳皇大病一场,后性情大变。
皇后被废,有人说,雁妃才是凤阳皇最爱的女人。
可是没有人知道雁妃的墓在哪里。
凤阳19年,太子登基,凤阳皇退居朝后。
凤阳29年,凤阳皇病逝,一代明君驾崩。
后来,听人说,有人在雁林看见一个老人守着一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