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的故事

    逝去的青春留恋着过去时光。走在这离开了四十年的小路上，脑海中不断涌现出过去有趣的往事。心中感慨故地沧海桑田的变化，离去时满头青丝活泼小青年，归来时已是白发染霜的老头。眼前的旧址让我想起儿时的一段趣事。

  八十年代初，在我还上中学的时候，我们家住厂东山坡的家属区。上学必经的一条路有个养猪场。属于食堂管理，里面养了十几头乌克兰大白猪。

      据说建厂时就有了，目的是：改善职工伙食，过年过节杀猪免费分红烧肉。我家是双职工能分两碗（碗口直径约有20厘米，很浅，比碟子深点）。肉很香，好吃的不忍放下筷子。因为当时是计划经济，买肉要肉票，大家都殷切着企盼这顿红烧肉。

      猪圈面积不大，人字形屋顶铺满青瓦。场地烧煤的炉灶上支着一口大铁锅，这口锅可真大啊，两三个人在里面洗澡没问题。剁饲料大案板。红砖砌的几间猪舍，里面养着三四头猪。每个里面都有一条石槽，猪个个长得膘肥体壮，喂的是煮熟的细玉米沙、麸皮、青菜等。

        这里只有两个养猪的师傅，年纪大的是另一个的哥哥。弟弟切菜时手握两把菜刀有节奏上下挥舞，发出叮叮咚咚声音，就像打击乐般动听。哥哥把切碎的菜和着饲料一起放大铁锅里煮。边煮边用大铁铲搅动，就像在划船比赛。

      煮开的饲料阵阵热气，弥漫在空中，一股呛人的酸臭味直钻鼻孔，真是受不了这味，我赶紧跑开了。

      每次上学闻到这股味就连忙用手绢把鼻子捂住，心想：喂猪人怎么能忍受这味道呢？问了一个高年级的同学，他说：这哥俩是河南人，大字不识一个。弟弟是一个傻子，三十多岁了还说没有老婆。想想可能是这么回事。

    他哥哥中等身材，个子高，长型刀条脸，不苟言笑。平时穿一身黑工作服，透着一脸严肃正义，让我有些害怕。弟弟个头不高，身材矮胖，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腰间挂着大围裙，光光圆圆的大脑袋，一张白胖憨憨的脸，迷缝的小眼睛见谁都笑。从来没见过他说话，小孩进猪圈他也不吭声，只知道闷头干活。哥哥很少看见在猪圈干活，可能是主要是跑外勤吧！

        有一天下午，我们几个同学结伴去学校。路过猪圈，又飘来一股酸臭味，大家忙用手帕捂住口鼻。其中一个姓杨的同学生气的说：‘’别捂了，看我怎么治它‘’。他快步进了猪圈，我们也跟着进去。只有小师傅在用铁铲在锅里不停的搅拌猪食，搞得烟雾腾腾，臭气熏天。

      杨同学从地下捡起半块板砖，扒在猪圈围墙（不高，大概1米），气乎乎用砖使劲拍猪屁股，猪正在槽里吃食，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搞得哇哇直叫。杨同学一边打一边骂：‘’我妈的，叫你吃，我叫你吃‘’。我们几个看着哈哈大笑。

      正在这得意忘形时，愤怒的猪用屁股精准对着他的脸喷出一大股稀屎，顿时大家都惊呆了，被突如其来事件给搞蒙了。回过味来时包括小师傅都哄堂大笑（杨同学除外）。我笑得肚子都疼了，恨不得躺在地下打几个滾。

      这时杨同学突然委屈哇哇大哭起来，这时大家才止住了笑，忙搀着他走到自来水龙头处冲洗，由于衣服打湿了，他只得回家换衣服去了。我们几个学着他用砖拍猪屁股的动作，边走边笑地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