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南北方差异吧,北方小年是昨天腊月二十三,而我们的小年却是今天腊月二十四。
虽然算不上特别的南方,但好歹也是长江以南地区吧。
小时候的小年,感觉是无比重要的日子。从这一天开始,正式进入年的序列。
这一天,母亲早早地给我们准备了新衣服,偶尔还有为数不多的零花钱,除此之外,母亲还会煮一些鸡、鱼、肉之类的平时少吃的好菜,因为这一天是我们小孩的年,也称小年。
过了小年之后,即使再调皮捣蛋,也不会被打被骂,不过还是少不了一番叮嘱;不能这样做,不能那样说,因为不吉利。
小时候不懂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有的吃就很满足了。因为除了好菜,还有过年才会准备的花生瓜子糖果一类的零食,真的是甜蜜蜜的开端。
但是,大人们的忙碌才刚刚开始。扔记得小时候的儿歌这么唱的:(方言)
二十四,打麻籽;二十五,泡油子;二十六,作豆腐;二十七,买东西;二十八,杀鸡又杀鸭;二十九,样样有;三十夜,涨得屁呱呱。
当然,大人们的忙碌里,也有着孩子们的欢乐。
就拿打麻籽来说吧,小时候平时吃的东西不多,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多多准备。
糯米是自己家种的,记得小时候,每年都要准备一担糯米打麻籽。首先要浸泡好,大概要泡五六个小时吧。然后就是上甑蒸熟。
这个时候,看火是门技术活,既要保证大火烧的旺旺的,还要注意锅里水不被烧干了。如果有红薯,放进火堆里,等到烤熟,就是一顿难得的美味。
仍记得这个时候,哥哥总是会留一些给我。可能会有点被烧焦的味道,吃过后满脸满嘴都是黑乎乎的,但是心里是满满的满足感。谁让自己不会呢!
等到糯米蒸熟了,母亲早已把石臼洗好了,另外,白糖和豆糠粉都是必备佳品。请来帮忙的大哥大叔们各就各位,三个人用木锤不停的碾碎热气腾腾的糯米,等到有了一定的粘性了,开始用力捶打。旁边父亲准备好了一个大簸箕,草绳和米粉。草绳是用来剥离粘住木锤的麻籽,米粉是用来减少麻籽的粘附性。
一大盆糯米被捶打到完全细碎且粘合度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大人就会用两支木锤旋转着把它们剥离石臼,放到早已准备就绪的父亲手上。父亲用草绳和米粉慢慢将锤炼好的麻籽一步步放到簸箕上,然后整理成圆圆的一团。
母亲这时候,会用冷水泡着的毛巾擦一下石臼,端上一盆新鲜出炉的热气腾腾的糯米,而旁边的叔叔伯伯们替换了刚刚几个体力劳动者,继续下一轮的捶打。
我最关注的就是父亲,因为他在把麻籽整好成一团以后,会从旁边变戏法似的挤出来一团,拍扁,然后包上白糖或加糖的豆糠粉,就是一个甜甜的美味。
很多小孩都会和我一样等着这样的小团子,热热的,甜甜的。父亲也不会觉得麻烦,一个接一个的拧,大一点的小孩还会尝试自己捏扁糯米团,然后包上白糖,尽早享受难得的美味。
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子,帮忙打麻籽的大人一群群,混吃的小孩也是一群群。吃完了东家吃西家,吃到肚皮撑但觉得超满足。
除了捶打好的麻籽,刚刚蒸熟的糯米被团成一团,裹上白糖,是我的最爱。即使不裹白糖,慢慢咀嚼也会有糯米团子独有的清甜味道充实味蕾,是我至今难忘的美味。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麻籽再也没有小时候的味道,年的味道也越来越淡了,是什么削弱了年的味道呢?
你是否也有这样感觉呢?欢迎一起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