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了趟真正意义的老家。
说是老家,其实除了本家,并不认识几个人。以前,最多也只是每年清明时节去上上坟。由于常年在外,加之辈份总是搞不清的缘故,故土的印象,总是很淡、很淡,那些很多年前的影子,大多只是在梦中偶尔掠过。
趁母亲和本家亲戚闲谈的功夫,我信步拾着儿时微弱的记忆,寻觅着那曾经的欢乐。古老的、据说是当年防范土匪的城墙已经不在了,那崎岖、蜿蜒,弥漫着牛粪和草木清香的村道却还执着地向我述说着曾经的故事。也许是离家太久的缘故,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上前打招呼。几家门前忙着农活的村妇和孩子,时不时地抬起诧异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出了东边的村口,记忆中的土埝上边是一望无际的水浇田。那年暑假回来的时候,爷爷兴奋的告诉我和父亲,今年收成好啊,每亩能打八百斤小麦呢。而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村里人已不再单纯地依靠地里的收成来维持生计了,爷爷、奶奶还有父亲都去了那头,留下来陪我的,却只有孤伶伶且日渐衰老的母亲!
吃罢中饭,和本家的几位长辈聊起村子的发展和日常收入,更加感到乡亲们的艰辛和无助。虽然是晚辈,言谈中,我却像客人一般一次次地被敬烟、递茶,那一张张木纳而惶恐的面孔后面充满着恭敬和客套。
由于心性,更多的是由于自己能力有限的缘故,多年来我几乎没有为家乡、为乡亲办过一丁点的事,村上的干部,也很少为我添过任何麻烦。我自己也由于从小在城里生活,所以很少驻留乡间。而如今,我清楚的明白,童年的一切,已经是真真切切地远离我而去了。多年来一直尘封于心底的那些映像,就像眼前的人、事和物一样都发生了改变,不变的,或许只剩下那份亲情,和故乡泥土的芳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