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夸张但又靠谱的说法:从你的气质里,能看出你读的书、走的路、喝的茶。
真想找位明白人打问一下,您瞧瞧,大笑喜欢喝什么茶?
早就想写写饮茶,写写我的茶故事与茶缘分。我天天喝着茶在等,等来等去就等到了现在,倒是品了不少名茶,却总是思绪分散,难以凝聚。我想,还是缘分未到吧。
我的写作课老师曾告诉我,如果你不知从何说起,那就从头说起吧。
01
说不清第一次喝茶的确切时间了,只记得小时候,看着老爸总喝那套蓝面白瓷杯里泡水的黑黑的叫茶的东西,还严令我们几个不准动那套茶具,感到神秘而好奇。
终于有一天觑着老爸出去送客,便趁虚而入,端起客人没喝的瓷杯就是一口,却是苦涩的合不上嘴巴,从此远离。
如果说第一次喝茶的感觉至苦至涩的话,那么第一次品好茶的经历,则令人悠然神往了。
那是30年多前,走出大学和军校门三年多的我,刚到一个主力师任新闻干事,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残冬,军报名记者江永红来部队采写系列深度报道,领导命我全程伴随保障加学习。
其实,这种保障许多时候轮不到我,但见识却在潜移默化中增长了。增长的不仅仅是对文字对新闻稿件的见识,还包括茶。
在n个座谈采访后,江记者闷头写了五整天。完工那天傍晚,他一身轻松端着茶杯从套间的里屋走出来,说:“我带来的西湖龙井,特级的,尝尝吧。”
我忙说:“我不懂茶,糟蹋了好东西。再说,我怎么能喝您的东西呢!”
见此,他把茶杯递给我看。细细端详,那茶浅绿晶莹,细润舒展,晃一晃,悠然飘摇,简直如诗如画一一原来茶竟是如此之美!
把这些感觉告诉了江记者,他的眼睛一亮,说:“你这小子,值得喝一杯。”于是,他指导我洗茶,润茶,冲茶如仪,而后品一口,真是清香满口,沁人心脾……
正是这杯特级西湖龙井,启蒙了我的茶缘分,也帮我确定了茶种之中的最爱一一绿茶。对,就是这色绿,香郁,味甘,形美的绿茶。
02
我从事多年的新闻工作,还是比较富于挑战性的,不时就要担负重大典型报道、重头的深度报道和重要的新闻评论比如社论、编辑部文章和本报评论员文章等等宣传任务,这类任务除了标准高之外往往还有一个共性,就是时间紧,于是就夜以继日。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银灯格纸,茶香袅袅。随着清香入口,浮躁的心会慢慢变得平缓、淡定,一杯在手,思维往往活跃起来,笔端便如淙淙溪流,汩汩而出。
不知道有多少个无论春夏秋冬的三更天四更天以至于不眠之夜,香茗伴着我去亲近文字,书写情怀,加班熬夜。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这讲的是道理,要干好工作,我是离不开茶的。
鲁迅先生曾在《喝茶》中讲到:“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
部队是一个五湖四海的地方,战友的家乡哪里的都有,于是,河南有战友就喝到了信阳毛尖,江西有战友就喝到了庐山云雾茶。
我遍尝了多个版本十大名茶里的所有绿茶,什么叶子扁扁的西湖龙井,根根上竖的君山银针,超级大叶子的猴魁,还有娇嫩不可方物的碧螺春……拥有此等口福,真的要感谢一众战友啊!
最想感谢的是安徽的战友小魏总,一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小老弟。战友情深啊,他退役回安徽芜湖后总牵挂着我,不时寄过来黄山毛峰和猴魁,日子长了,各种名茶中我喝的最多、最喜欢的就是这两种绿茶。
一个春日傍晚,或是假日的午后,茶道悠悠,雪芽袅袅,一杯翠绿的新茶,一本喜欢的历史小说,品味着生活的馈赠厚赐,陶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时光荏苒,幸何如之……
03
关于饮茶,林清玄有句隽语:人需要准备的,不是昂贵的茶,而是喝茶的心情。大笑窃以为,好心情固然重要,倘若有了好茶,心情先就好了一半呢。
因了当年的那次茶启蒙,对西湖之滨的狮峰龙井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前些年去南京军区的西湖疗养院疗养,专程约朋友去了杭州市郊的龙井村,去亲近集名山、名寺、名湖、名泉和名茶为一体的龙井茶文化。
当时,村里的茶叶大都是茶农自产自销,价格并不比外面便宜多少,但相对保真一些。
这些茶农的茶,都放在一口口大缸里,用大号透明的白色塑料袋装着,下面铺点石灰防潮,缸口盖着蒙着布的盖子,遮光、隔水气还防跑味儿。
坐在茶农的客厅,悠哉游哉地与这些面色黛黑、腰包鼓鼓的东道主,讲说乾隆爷的那口井等陈年轶事,挨着个把明前、雨前各种档次的龙井茶品尝个遍,而后拎几包茶叶飘逸而去,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有口福的人呀!
人生如茶,茶如人生。一杯茶里可以看到时光的流淌,仿佛昨天就在眼前……
2008年汶川大地震,我的副手主动请缨上了一线,回来给我捎来一盒竹叶青,说是带队的大首长赏的。尝一尝这种常在央视四套打广告的新晋高端绿茶,越香甜就越觉得欣慰:这个家伙在前面干得真不赖!
04
春尽草堂花径深,
半边遮面半成荫。
煮茶品茗邀清影,
问道无由拨古琴。
忙里偷闲,静心品茗,尽得一份淡泊心境!酒满茶半,也是表达一种恬淡,谦退。
记得几年前从南方带了些新晋著名绿茶之列的绿扬春,分享给一位大学童鞋。过一会儿他急煎煎地问:你这茶怎么这么苦啊?!过去一看,只见一只泡功夫茶的紫砂壶里,居然塞进去茶叶足有一两之多,可怜我的绿扬春啊!
我一向以为,喝浓茶的人是向生活索取过多了。我从那满泡的茶叶里取出了一半,再一半,又一半……待浓淡相宜后,童鞋给我编了个段子,说我每次泡茶都要数数茶叶瓣。
大概因为是细高挑身材,我的末梢循环多年来一直不好,换季时手脚老是凉冰冰。医生说,除了春夏季节,就不要总喝绿茶了。“准大学同学”老何也总在耳边敲边鼓:夏喝绿,冬喝红,一年四季喝乌龙。
前几年,小妹从南方带回两盒正山小种,深秋时打开冲上一杯,红红的,口感纯厚,十分受用。于是,喝茶的口味也就杂了起来。
饮茶不过两姿势:拿起,放下。由此,我一年有两季放下绿茶,拿起红茶、乌龙茶或者普洱茶,愿凡事都可以如此从容和优雅。
月圆是诗,月缺是画。茶事也是有向往、有期待,有落寞、有遗憾的。
去年最后一游,去了大陆唯一拥有热带雨林气候的西双版纳,本计划最后一站去探访普洱茶第一县勐海,而且那还有一位雅量高致的茶友伴茶而居,去品茶、说茶甚至比看景观吸引大笑。但因临时有事,这个茶约会只能留待日后了,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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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大笑 文学学士,携笔从戎后曾任原沈阳军区前进报社文艺副刊编辑、主编,主任编辑,获得中国新闻奖、解放军新闻奖、共青团新闻奖等省以上新闻奖、征文奖计数十个,获得省"优秀新闻工作者"荣誉称号,今日头条青云奖获得者、优质创作者,荣立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五次,有新闻文学作品集《铁血男儿》面世,有多种报告文学、散文、杂文、诗歌刋于纸媒或收录于各类选本中,曾任十余种书籍的编委、主编、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