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有人失去了丈夫,有人失去了父亲,有人失去了爷爷......
夜深了,春暖乍寒的空气里风也有着一股彻骨的寒冷。他和父亲并排坐在前往老家的火车上,彼此一言不发。这一行,是沉重的。
他们准备去看爷爷最后一眼。可就在刚才,他们接到电话,爷爷已经走了。半年前的他交到了一个女朋友,年轻、懂事。国庆回家看爷爷奶奶时,他没有告诉他们。他认为一切尚早,不如等这段关系再稳定些。可这一等,却永远错过了。车厢里,人声嘈杂。他手里攥着手机,亮着的屏幕里是他和女朋友的合影:他们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可他明白,屏幕再暖,爷爷也不能再睁眼了。
我们似乎习惯了等待,习惯了拖延,以为时间会等,家人会懂。
失去时才懂得,结束时才觉悟。母亲啰嗦,嘘寒问暖让人有些烦。父亲少语,看上去并不在意陪伴。拥有时,我们认为平时的一句寒暄便够了,然后对着电话的那头简单地说一句“今晚,我不回来吃晚饭了。” 生活太过繁杂,我们需要工作、应酬、交际,却也在灯红酒绿里忘记了家人。
人之所以有灵性,是因为相较于其他的动物,情感更加丰富。所以,我们有诗情画意,有悲欢离合......可这一夜,他们守在炉火旁哭泣,没有泪水,没有表情......
悲欢离合过于寻常,可每每面对,却还是忍不住失声恸哭。总有这样的声音,喊着活在当下,珍惜当下。可听到太多,懂其语者无二三。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关心你。”海子走了,村口的母亲还在痴痴地盼着归来的儿。看不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放下手中的酒杯吧。趁父母还未老,趁我们还能够在这世间彼此相爱,打个电话,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