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蒲公英永不停歇的脚步迷路
没有方向原地等待感受阳光温度
你从树林深处走出雾让视线模糊
与你相遇仿佛老照片泛黄的一幕
一切美好如梦境
选择沦陷,还是清醒
路人穿梭,我们沉默...”
沉闷的列车里环绕着熟悉的律动。
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握着一本《挪威的森林》,品味着渡边对直子体面的爱。列车飞驰呼啸的声音在耳旁萦绕,比轰隆隆的火车碾碎过往显得更加纯粹些,夹杂着车厢里循环播放的Depapepe《风向仪》,忍不住合卷闭目思绪万千。
“先生,需要点什么吗?”
一声轻昵的问候,打破了短暂宁静的梦。一位身材高挑,高跟正帽的乘务员正推着零食车,环视了被空荡包围的我的四周,微笑的说道。
旅行向来不喜欢带除了书以外任何东西,习惯使然。
“帮我拿一瓶矿泉水吧,谢谢。”我缓过神来,礼貌的回应道。
“好的,先生不必客气。” 女乘务员职业性微笑地点了点头,将水递给了我。接着继续推着车缓缓向前走去,留下修长的背影。
我看着窗外蜷曲的云朵,目光呆滞。手中的水不自觉地拧开,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水怎么这么难喝!!!”
感觉到一阵苦涩,又或是味蕾判断失误,我不愿过多追问。画风突转,我将瓶身狠狠地摔在身前的小桌上,表情严肃。
周围一大片的目光随即吸引而来,车厢鸦雀无声。刚才的乘务员闻声快步走了过来,弯下腰轻声道,“先生,水有什么问题吗?实在不好意思,要不帮您换杯咖啡?”
“不用了。”我用手抓了抓额头,猛眨了几下眼睛。
“先生有哪里不舒服的吗?”丝毫没有被这种“找茬”似的事情影响心情,反而更亲切地问道。
“没事的,小姐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挠了下头,随即将小桌上的瓶身扶正。
乘务员走后,我将没合上的书斜靠在胸口,身体则斜靠在座位上,闭起了眼睛。
车厢里继续“嗡嗡”了起来。这趟旅程依旧很美妙。
几个小时后。
“列车终点站将在十五分钟后到达,请乘客们带好行李,我们下次旅途再会。”
车厢里单曲循环的音乐戛然而止,列车播报员很正派的提醒让人们开始骚动不安。
“这是你的包吗?”
“把这个挪一下,我不好拿东西。”
“东西收拾下呢,别睡了,我们快到家了。”
……
我被乱糟糟的声音吵醒,半睡半醒之间不知道已是第几次,眯着眼环顾四周,大多数人已经站起收拾座位上方的行李。而这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真让人生厌。
走出车站已是晚上八点,电视剧播放的黄金时间。五颜六色的灯光弥漫着整个城市,街头都是匆匆的身影,不见一丝惫态。红绿灯的时间很长,行驶的车辆拥挤了周围的道路,红色的尾灯一块一块,麻疹一般的颜色和传染性。街边有着各色的店面,酒店居多,灯光荡漾在上方,富丽堂皇的工艺品一般,耐于欣赏和玩味。毕竟需要休息的人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也有很多。
“妈,我回来了。”我拿起手机,抬头看着不见一颗星辰的夜空。
电话那头传来的回应,温暖而慈祥。
我点了根烟,火光如蛇信般舔舐着。
“你又在抽烟,跟你说了多少次,跟你老爸一个德行!”
“我让你爸去接你吧,晚上车不好打。”
“做了你从小就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菌菇汤。”
……
我站在街头,看着周围湿漉漉的光景,揉了揉眼,回想着这句箴言。
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