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养宠物是挺麻烦的事,先不说日常的照料、卫生,给本来就忙碌不堪的生活增添很多杂乱。宠物总是个鲜活的生命,接纳一个生命就要负起一份责任,而且长期的喂养之下总会滋生出感情来,然而这些小猫、小狗或者小兔、小鱼之类的,生命比人短暂太多,总是要有分开的那一刻,这样的分别虽无法与人的生离死别相提并论,却总是不好受的。所以一直抗拒养宠物,既便是女儿再三哀求我也坚决不松口。因为不许她养狗,每次说起来,她都是忿忿和委屈的语气。
果然是从没养过宠物吗?其实,我小时候还真养过一只猫,虽然时间很短。那是中学时,楼上邻居家的大母猫生了一堆宝宝,过了些天,邻居阿姨就抱了一只下来,说是挑了只最漂亮的送我。刚出生几天的小猫蜷缩成一团,白色的毛绒绒的一个小球,背上和尾巴上夹杂些黄色,正在阿姨的大手掌上呼呼睡着,果然可爱极了。妈妈不想养,但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还是留下了。
那时正是暑假,家里没空调,我铺张席子在客厅的通风处午睡。小猫初到我家,有些胆怯,躲到沙发底下去了。可睡着睡着,感觉自己的腿上热乎乎的,睁眼一下,小猫正蜷缩在我的腿窝里睡着,热热的软软的,又有点儿痒痒的,感觉舒服极了。后来每天午睡,小猫都是这么蜷在我的脚边、腿边或是胳臂弯,一定要贴着我的皮肤,才安稳地睡着,就像个婴儿般。
她果然是个漂亮的小母猫,眼睛一蓝一黄,全身雪白只在耳朵尖、背上和尾巴尖点缀些金黄,声音细细的,很快就可以领会我的各种指令。没有给她起名,只是简单直接地叫声“猫”,她就会缠在脚边。我和她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每天放学一进门,站在门口大喊一声“猫…”,她就会从不知哪个旮旯钻出来,飞快地跑过来,“喵呜喵呜”斯文地应几声。
一曰听妈妈抱怨说:这小猫虽漂亮却是怕老鼠的。啊?哪有猫怕老鼠的?我说妈妈乱讲,妈妈就告诉我:下午她在杂物间收拾东西,小猫卧在边上看,在一堆纸盒后面忽然窜出一只老鼠,这小猫竟然第一反应是跳开来往后躲去,老鼠逃窜,她也只是立在那儿,并不追赶。哈哈,果然是只不会抓老鼠的猫。我说:这证明咱家的猫血统高贵,是个公主,老鼠多脏啊,不抓老鼠才好呢。
过了几个月,我要去外地上学了,走之前,叮嘱妈妈,千万不能把小猫送人。可等放假回来,小猫还是不见了。妈妈说:一日家里门开着,小猫跑下楼了,被一个年轻的女人装在自行车的篮筐里,抱走了。邻居看到想追回来,没追上。我伤心得大哭,没有小猫的家里空了好多,那个假期,都心里不舒服。至今也不清楚,小猫是真的被人抱走了还是妈妈送了人编出来的理由。
此后,就再没养过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