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假期是从09.30号开始的,那天,接送孩子上学,中午第一次接他放学,看到妈妈来,他蹦蹦跳跳地就跑开了,等到同学都走了,还不走过来,一直叫我跟老师说下,原来是担心老师不认识妈妈,殊不知我跟老师早就见过了。下午接放学的时候,下起了雨,等待的时间里,认识了班上最热情的妈妈,也是加的第一个微信妈妈。
因为担心妈妈的身体,本来跟彩云他们说好,开他们的车早一天回湖南,最后看到朋友圈一路堵车,就放弃了,还是按照原计划十一晚上的卧铺车回家。上午,去了一趟天虹,买了一些菜和水果零食,中午叫上彩云两口子过来一起吃了饭,下午在家收拾一下,就等着晚上去火车站了。
坐了很多次的卧铺,这次只买到上铺,我一到床上就睡着了。谭先生和娃一直在下铺,等到广州站的时候,下铺的主人来了,听到他们换了位。
2号早上八点前到家了,把行李放家里,我们就去了医院看妈妈,妈妈看到我们来,问她,她都能说出我们的名字,意识还是挺清醒的,回家前几天,王慧给我信息说,妈妈肚子有点水肿,当时是很担心的,总觉得妈妈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尾声,甚至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在医院陪妈妈的这几天,她经常是昏睡着,或者因为咳嗽厉害叫着啊呦啊呦而睡不着,
难得见到她笑得样子,所以每一次,看到她露出笑容,就觉得特别珍贵。
回家的第一天,孩子叫外婆,爸爸坐在旁边说,你这个外婆啊,已经是“省长”外婆拉,你叫她“省长”外婆吧,孩子欢快的叫着“省长”外婆,还要我叫“省长”妈妈,他其实不知道“省长”是啥意思,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听到我们在边上说说笑笑,妈妈也笑起来。
3号,爸爸姑妈哥哥他们回乡下了,去把家里卫生搞一下,这天天气特别好,有太阳,穿个短袖足够了。下午,大姑妈和小姑妈她们过来医院看妈妈,看到妈妈因为生病越来越憔悴的样子,腿已经瘦成了两根树干,就是皮包骨了,姑妈觉得这样也挺遭罪的,在一边偷偷抹眼泪。人老的样子真的是很可怜,每天就是打针吃药,吃东西也仅仅是为了维持生命,大小便已经失禁,一直插着尿管。我总想起老师说的仁者寿,一个人能够有尊严的活到老,是不是就是一个幸福的人?
有时候跟队友聊天,我说我爷爷虽然走得意外,有一些遗憾,但是比起在医院这样受着折磨,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爷爷活到了九十三岁,他极少进医院,只是最后一两年,偶尔感冒不适,最后走得时候,是因为在门口水塘洗萝卜失足,他一辈子没有需要人照顾,一直和奶奶互相照顾很多年。我常常会梦见爷爷,好像最近也梦到爷爷就在身边,他还是那么喜欢忙碌,喜欢笑呵呵的看到我们回家。
姑妈她们走后,妹妹和王慧也过来医院了,妈妈因为出汗多,身上有很浓的汗臭味,等到医院来水(医院总是停水,真的很不方便),我们决定给妈妈洗洗擦擦。我首先拿剪刀把妈妈的头发剪短了,然后我们一起给妈妈洗了头发,之后再擦洗身子,换衣服。前两天一直没大便,结果这一天大便了好多次,擦洗完,衣服还没穿好,发现又大便了,又赶紧要洗洗换换。还好,我们三个人一起,虽然折腾,还能搞得过来。想到很多时候是爸爸一个人在医院照顾,真的很辛苦,也辛苦姐姐他们了,每一次妈妈住院,都是他们又要忙搞饭,又要忙医院照顾。
4号,突然大降温,前一天还短袖热的要命,这一天就要长袖外套了。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突然变化,有点受凉,这一天咳嗽多,睡觉也总是不踏实。下午喂完小米粥,结果全吐了,之后就一直不想吃东西。
5号妈妈更加不想进食,连水都不想喝,咳嗽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有痰,但是又很难吐出来,爸爸拿棉签进去嘴里清洗,我们又一边帮他拍背,有时候会吐出一点痰来,但是总还是很难全咳出来,估计不吃东西,也没有力气。
因为明天要上班,只买到今天的返程卧铺,上午又去医院,爸爸说昨晚有喝一点水,上午王慧哄着也喝了一点奶粉,能吃点东西,至少还能有点力气抵抗生命的衰竭。虽然我们都知道,所有的器官都已经在慢慢衰竭。爸爸一直希望妈妈能够再多活两年,还有就是想尽量不要黑发人送白发人,虽然妈妈头发也都白的差不多了,可相比起奶奶,还是年轻了20岁的啊。奶奶除了脑部萎缩,有时候会胡言乱语外,其他都还很健康,中气很足。背起三字经,百家姓来,一点都不含糊。
中午姐姐姐夫又忙着给我们准备午餐,还打包了饭菜车上吃,每次回家,姐姐总是想着要给我带一些吃的,队友说,你家里人都对你这么好,真的是很幸福啊!是啊,每次回家,哥哥姐姐他们总是要做一些好吃的给我们,虽然妈妈住院,我们也还是要团结一起,趁着妈妈还在,多叫几声妈妈吧!
家里的桂花好香,每天在家和医院来回走,经过河边,桂花香就扑鼻而来,有一天我还摘了几颗扔在妈妈的病床上,好想妈妈也还能有心多多感受这个世界啊!
祈愿国泰民安,祈愿妈妈还能出院回家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