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心猿识得丹头 姹女还归本性

玄奘被老猪老沙扶出洞外，老沙问道：“师父您出来啦，大师兄呢？”

老猪道：“哼哼，哥哥本事大，是不是自己留在下面把师父换出来了？”

玄奘伸手指了指女妖的肚子说道：“你师兄在她肚子里呢。”

老猪笑道：“咦哟……脏死了，在她肚子里干什么？”

猴哥在女妖肚子里喊道：“快张嘴，我要出来啦。”

女妖听了立马把嘴张开，猴哥爬到嘴边正想出来，只觉这场景似曾相识，转念一想道：“我不能就这么钻出去，她要像青毛狮子怪一样咬我就坏了。”于是掏出棒子支住了女妖上下颚，才跳了出来，顺手收回了棒子，现了本相。

女妖见猴哥出来了，二话不说抡起双股剑就砍，猴哥挥棒相迎，两人一阵厮杀。

老猪两人打得不分上下，就对老沙嘀咕道：“兄弟，师兄这不是胡闹吗。刚才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能改弄死那妖怪，现在这打得多累。”

老沙说道：“是啊，但是也亏了师兄把师父从洞里救了上来，就让师父在这儿坐会儿，咱俩也抄家伙上吧。”

老猪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师兄厉害，咱俩不行。”

老沙道：“二哥你这说的哪里话，放屁还添风呢，就是咱俩再怎么不济，也能帮上点儿忙啊。”

老猪听了也一时兴起，抄起家伙，不顾玄奘，跟着老沙一起战那女妖。

女妖跟猴哥一人儿打只能勉强抵挡，这时以一敌三立马落败，撒丫子就跑。

猴哥喝道：“兄弟们快追！”

女妖见他们追来，故伎重演，脱下右脚上的绣花鞋，变了个假身抵挡，自己化作一阵清风，只见玄奘孤零零坐在洞口，一把把玄奘连同行李马匹扯回了洞。

且说老猪一耙把假女妖打落在地，再一看竟是一只绣花鞋。

猴哥见了骂道：“你们两个呆子！不好好看着师父，谁让你们来帮忙了？”

老猪七不服八不忿儿道：“哼哼！老沙，听见了么，我就说别来，这猴子脑子有病，咱们来帮他抓妖怪，他反倒骂咱俩。”

猴哥道：“抓妖怪？抓着了吗？昨天我跟她打的时候她就用这招。你们俩都跑过来了，谁看着师父？咱们快去看看吧。”

仨人急急忙忙跑到洞口，不光玄奘不见了，行李马匹都没了，慌的仨人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乱窜。

猴哥眼尖，看见树旁耷拉着的半截缰绳，上前一把扯住哭叫道：“师父啊！刚才你还在这儿，怎们就不见了啊！”

老猪见猴哥急哭了，忍不住仰天大笑。

猴哥怒道：“你们这个蠢货！又惦记着散伙儿是不是！”

老猪笑道：“嘿嘿，哥啊，不是不是。师父肯定是又被抓紧洞里去了呗。常言道事不过三，你进洞两回了，再去一次肯定能救师父了。”

猴哥抹把眼泪说道：“也罢，到了现在不进去也不行了，我这就下去，你们俩好好看着洞口。”说罢跳到洞里，又来到那门楼前，只见门楼紧闭，他一棒子打开大门，门内一片寂静，猴哥在里面转了几圈儿，一个人影都没有。

原来这洞方圆三百里，妖怪巢穴众多，之前把玄奘抓到这里，被猴哥找到，这回就换地儿了。

猴哥气得捶胸顿足，大叫道：“师父啊！你怎么这么丧啊！你到底在哪儿啊！”正喊着，忽闻一阵香气飘出，他抽抽鼻子闻了闻，心道：“这香烟是从后面飘出来的，师父肯定在后面呢。”说罢提着铁棒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香烟果然是从后面房间里飘过来的，但是不见妖怪和玄奘，里面有一张供桌，桌上有个大香炉，炉内香烟馥郁，桌上供奉着一个大金字牌，上面写着“尊父李天王之位”，旁边还写着“尊兄哪吒三太子位”。

猴哥暗想这回有办法了，也不找妖怪了，欢欢喜喜拿着牌位和香炉就出了洞。

老猪老沙听见猴哥笑声，让开洞口，迎着猴哥问道：“哥哥这么高兴，是不是把师父救出来了？”

猴哥笑道：“不用咱们救，就管这牌子要人就行了。”

“哼哼！哥啊，这牌子又不是妖怪，怎么把人给咱们？”

猴哥把牌位放在地上说道：“你们看。”

老沙凑过来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猴哥说：“这是在妖怪家里供着的，那女妖怪肯定是李天王的女儿，哪吒的妹妹，思凡下界假扮妖怪把师父抓走了，不问李天王要人问谁要？你俩守在这洞口，等我老孙拿着牌位到天庭告御状，让李天王还我师父。”

老猪道：“哼哼！哥啊，那御状可不是随随便便告的，你可得想好了说辞。”

猴哥笑道：“我都想好了，这牌位香炉就是证据，我再写一份状子。”

老猪道：“你准备怎么写？你说说我听听。”

猴哥清清嗓子道：“告状人孙悟空，是东土唐朝西天取经的唐三藏的徒弟。因为假妖怪抓了我师父前来告状。现有托塔天王李靖和他儿子哪吒，家门不严，李靖女儿思凡下界，在县空山无底洞变化成妖，害人无数，又把我师父抓走。李氏父子纵容女儿成精害人，请天庭明察，收服妖怪救我师父。”

老猪老沙听了连连点头道：“哥啊，告的有理有力有节，肯定能行。但是你可千万早点儿回来，迟了恐怕妖怪把师父玩儿死了。”

猴哥道：“我最快！这就去了。”

好大圣，手持牌位香炉纵身一跃，直上南天门，守将见了都躬身哈腰不敢阻拦，直到了通明殿下，四大天师迎面迎接道：“大圣来啦，有什么事儿吗？”

猴哥道：“我要告状！”

天师吃惊道：“你个赖皮猴，还要告别人？”就引着猴哥来到灵霄殿下启奏。

猴哥见了玉帝，把牌位和香炉放下，朝上礼拜，递上了状子。葛仙翁接过来呈给了玉帝。

玉帝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把状子当作圣旨，命太白金星领旨，到云楼宫宣托塔李天王见驾。

猴哥上前启奏道：“还望玉帝好好惩罚李靖一番，不然以后怕是还要搞事。”

玉帝又吩咐道：“原告孙悟空也跟太白金星一起去吧。”

“啊？我老孙也去？”猴哥挠挠头道。

四大天师说道：“万岁已经下旨，你就跟金星一起去吧。”

猴哥只得跟着太白金星来到云楼宫。

李天王听童子禀报说太白金星来了，出来迎接，又见金星手捧圣旨，急忙命小童焚香，正要转身，却见猴哥跟在后面，顿时大怒，忍不住道：“老长庚，你拿的是什么旨意？”

金星说道：“啊，这个嘛，是孙大圣告你的状子。”

李天王本来见了猴哥心里就来气，一听说个“告”字顿时火冒三丈，大怒道：“他告我什么！”

金星说：“啊，告你纵容假妖怪下界抓人的事儿。你焚了香自己看看吧。”

李天王气呼呼的设了香案，对着天拜了拜谢恩，打开圣旨看过，气的一拍桌案，道：“你这猴头！他诬陷我！”

金星打哈哈道：“别生气嘛，现在他拿着牌位和香炉在御前作证，说妖怪是你女儿呢。”

天王说道：“我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我闺女叫贞英，刚满七岁，人事儿还不全懂，怎们会当妖怪！不信的话我就抱出来给你看看。你这猴子无礼！不说我是天上元勋，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就是平头老百姓也不能诬告啊！来人啊，用缚妖索把这猴子捆了！”

下面巨灵神、鱼肚将、药叉雄帅一拥而上，把猴哥捆了个结实。

金星急忙劝阻道：“李天王你可闯祸嘛！我在御前跟他一起领旨来宣你嘛，你拿绳子捆人挺疼的啊，再把他困坏了就不好了嘛。”

天王说道：“进行啊，像他这样诬告怎么能容他！你先坐会儿，等我取砍妖刀砍了这猴头，再跟你去见驾回旨！”（托塔天王刚见猴哥的反应极其反常，原文写是因为五百年前李天王率十万天兵没能奈何猴哥接下的梁子，这显然说不通。因为之前猴哥战太上老君青牛精时请过李天王当救兵，当时两人关系十分融洽，李天王还不时拍拍猴哥马屁。这次李天王见猴哥如此愤怒，显然是因为猴哥告发了女妖怪，坏了李天王的好事儿。那么女妖怪和李天王究竟是什么关系，两人又有什么利益关联呢？我们继续往下看，书评时会详细分析。）

金星见李天王真的取来砍妖刀，吓得心惊胆战，对猴哥道：“哎啊，你看看你弄的这事儿嘛，啊，那御状是随随便便告的嘛，你也不查清楚就告，现在真把你弄死了，怎们是好嘛。”

猴哥一点儿不发愁，笑道：“老头儿你放心，一准儿没事儿。老孙的买卖都是这么做，先输后赢。”

正说着，李天王抡过刀来，照着猴哥脑袋就砍。却听“当”的一声脆响，确实哪吒三太子赶上前来，使斩妖剑拦腰架住大刀，叫到：“父王息怒！”

李天王一看大惊失色！要说儿子跟爹刀剑相向，李天王本来应该喝退哪吒，又怕什么呢？原来这哪吒刚出生的时候，左掌上有个“哪”字，右掌上有个“吒”字，所以叫哪吒。

哪吒小的时候特别淘，下海到龙宫把水晶宫踹翻了，抓了蛟龙抽了筋当裤腰带。李天王觉得留着是个祸患，就想把他弄死，还殃及了哪吒的亲生父母。哪吒也是个暴脾气，当场急眼，一抹脖子自杀了，把血肉还给了父母，元神跑到西天见了如来。如来一看这小孩儿挺萌，就念动真言让哪吒起死回生。后来哪吒降了九十六洞妖魔，眼里没谁了就想杀李天王。李天王没办法，就跑去求如来。如来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赐给了李天王一座玲珑舍利如意黄金宝塔，塔上层层都有佛像。哪吒见佛认父，就跟李天王化解了冤仇。

今天李天王在家闲着，没托着宝塔，害怕哪吒有报仇的心思，这才吓得心惊胆战，急忙收回宝刀，从塔座上取了黄金宝塔托在手里，心里才踏实了些，就问哪吒：“孩儿啊，你架住我的刀，有什么事儿要说啊？”

哪吒也收了剑，磕头道：“父王，你还真有女儿在下界啊。”

李天王说道：“孩儿啊，我只剩了你们四个孩子，哪里又蹦出个女儿来啊？”

哪吒说道：“父王您忘了，那个女儿原本是个妖怪。她三百年前在灵山偷吃了如来的香花宝烛成了精，如来差咱们父子派天兵抓她。后来咱们抓了，本来应该打死，如来却吩咐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就饶了她性命。她才有了感恩的心思，拜父王为父，拜孩儿为兄，在下界设立牌位供奉香火。没想到现在她又作怪，陷害唐僧，这才被孙行者抓到了证据告了御状。确实不是您亲生的，但那是您结拜的女儿啊。”

李天王一拍脑门儿，惊道：“孩儿啊，我确实是忘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哪吒说道：“她有仨名儿，是直金鼻白毛老鼠精，偷了香花宝烛，改名叫做半截观音；现在下界就叫做地涌夫人了。”

李天王这才醒悟，放下宝塔，上前要给猴哥亲手松绑。

猴哥却来劲儿了，耍赖道：“别别别！我看谁敢解开我！咱们就这么捆着去见玉帝，老孙的官司才能打赢。”

慌得李天王腿都软了，哪吒自觉理亏也说不出话来，一众家将更不敢上前了。猴哥就地撒泼打诨，吵吵着去见驾。李天王实在没辙了，求太白金星给说说情。

金星开口道：“李天王啊，这古人说了嘛，啊，凡事留一面日后好想见，你这事儿干的忒过分了，把大圣捆了不说还想弄死人家。这猴子是出了名儿的赖皮，你让我怎么劝。要真像哪吒太子说的，那妖怪就算不是你亲女儿，也是义女，出了事儿你也脱不了罪名啊。”

天王陪笑道：“老星替我说说情，不就没罪了吗，是吧，哈哈。”

金星道：“我也想帮你们说和，可是我说话大圣不一定听啊。”

天王坏笑道：“当初大圣招安的事儿就是你提的，你把那事儿说说，大圣一定领情。”（李天王的意思就是：我颗知道你当初招安是打的什么算盘，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事儿捅破）

金星一听这话就走上前，用手拍着猴哥说道：“大圣啊，看在我的薄面上，就把绳子解开吧，啊。”

猴哥别过头去，说道：“老头儿，不用解，我会滚，就滚到凌霄殿去。”

金星笑道：“你这猴儿忒不念旧情，昔日我也有恩于你嘛，啊，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嗯？”

猴哥问道：“你怎么就有恩于我了？”

金星说：“你当年在花果山当妖怪的时候，上天想要抓你嘛，是我向玉帝力奏，才降旨招安，封你做弼马温，也是我力奏，封你做齐天大圣。也正是如此嘛，你才有机会吃蟠桃喝御酒服金丹，得了个不生不灭。你想想嘛，要不是因为我，你能有今天嘛，啊？”

猴哥叹口气道：“古人说的没错儿，死了千万别跟老头儿埋一块儿，没事儿就会挑理。我也就是当个弼马温，闹了回天宫罢了。算了算了，就看你的面子，让他亲自来解我吧。”

李天王这才敢上前，亲手解了缚妖索，施礼请猴哥上坐。

猴哥对金星说道：“老头儿，怎么样？我说先输后赢吧，这买卖就得这么做。敢见催他见驾吧，别耽误了我救师父。”

金星打哈哈道：“别着急吗，喝杯茶咱们再去。”

猴哥耍赖道：“好啊，你喝了他的茶，受了他的私，想要私放犯人是不是？”

金星忙道：“行了行了！不喝了嘛，连我一起赖上了。李天王，快走快走！”

李天王真心不敢去啊，怕猴哥满嘴跑火车给自己安罪名，又央求金星给说情。

金星对猴哥道：“我有一句话，你能不能听我的？”

猴哥道：“都看你面子不提捆我砍我的事儿了，你还有什么说的？你说说吧，要是说得好我就听你的，不然就不管。”

金星笑道：“你看嘛，是这样，你说那妖怪是李天王的女儿，李天王要是不承认，你俩在天上一番争执不说，这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等你俩分辩完了，你师父别说成亲了，孩子都生下来了，不是误了大事儿嘛，啊？”

猴哥低头想想，道：“也是啊！我跟老猪老沙说我一会儿就回去，在天上都呆了这么长时间了。那依你说，这事儿该怎么了？”

金星说：“要我说嘛，就让李天王点兵，跟你下界降妖嘛，啊，我自己回去复旨。”

猴哥问道：“到时候你怎么说？”

金星道：“那个，我就说原告跑了，被告就不用提了嘛。”

猴哥笑道：“好啊！我给你面子，你倒告诉玉帝我逃跑了！让他点兵在南天门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见玉帝。”

李天王心里害怕，对金星道：“他这一去要是随便说说，我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猴哥道：“你把我老孙当什么人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说了不找你事儿，又怎么会出言诬陷你？”

天王见猴哥说的恳切，谢了猴哥，点起本部天兵去南天门等候了。

猴哥和金星见了玉帝，金星奏道：“万岁，抓了唐僧的是金鼻白毛老鼠精，假立了李天王父子牌位嘛，啊。天王知道了，已经点兵降妖去了。”

玉帝随即表示不再追究李天王的责任。（玉帝本来就不想追究李天王的责任，所以才会让猴哥跟着太白金星一起去李天王府上，让他们自己解决，这就相当于从走司法程序变成了私了。那么玉帝为何对李天王纵容妖怪下界视而不见呢？我们书评部分也会分析。）

猴哥急返南天门，见李天王、太子和天兵神将都在等候，就跟它们一齐下界。

老猪老沙正在洞口眼巴巴的等着，只见猴哥和天兵来了。

老猪迎着李天王施礼道：“有劳了！有劳了！”（还是老猪会做人）

李天王倒有点儿挂不住，说道：“天蓬元帅，你是不知道啊，就因为我父子受了妖怪一炷香，她才敢如此无礼，抓了你师父，我们来晚了你可不要见怪。这山就是陷空山？不知道那洞门在哪儿呢？”

猴哥道：“我认识，那不地上有个洞吗，那就是无底洞，里面有三百多里呢，妖怪巢穴太多，现在不知道把我师父藏到哪儿去了。”

李天王说道：“料她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

众人来到洞前，李天王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谁敢当先！”

猴哥道：“我来我来。”

哪吒上前一步说道：“我奉旨降妖，我当先。”

老猪也来劲儿了，说：“哼哼！打头的事儿还得是我老猪来。”

天王一摆手，说道：“都别争了，我来安排。孙大圣和太子一起领着兵下去，咱们三个在洞口把守，来个里应外合，让妖怪看看怎们的手段。”

众人都答应道：“是！”

猴哥和哪吒带着兵下到洞里四处搜索，几乎把方圆三百里地方都踏遍了，都不见妖怪和玄奘的影子。

天兵们议论道：“那妖怪会不会早就出了洞跑远了？”

原来女妖带着玄奘和小妖怪们躲到了东南边漆黑的小洞里，琢磨着猴哥不可能找到那里，等风声过了就和玄奘成亲。也是该着，有几个倒霉催的小妖怪在洞里探头探脑的，观察外面的情况，正好被一个天兵撞个正着，大喊道：“在这儿呢！快过来！”

猴哥听见声音发起狠来，抡着棒子就闯进了小洞，只见里面窝着一群妖怪，全都被随后进来的哪吒和天兵天将堵在了里面，玄奘和白马行李也都在这里。

女妖见了哪吒，跪下咣咣磕头求饶命。

哪吒说道：“这是奉了玉帝旨意来抓你，不是你说饶你就能饶的。我们父子只因为受了你一炷香，险些受了牵连！”于是吩咐道：“来人啊，把这些妖怪用缚妖索捆了！”

众人一齐出洞，天王见猴哥笑嘻嘻的出来，迎着道：“大圣，这会救出你师父了吧，快去见他吧。”

猴哥道：“多谢了多谢了！”就见了玄奘，带着他拜谢天王和哪吒。

老猪和老沙一心只想剐了女妖，天王说道：“二位，这妖怪是奉旨抓的，我还得带她回去交差呢。”于是辞别玄奘师徒，带着哪吒和天兵天将，押着妖怪回天庭了。

猴哥扶着玄奘，老猪老沙收拾了行李马匹，四人找大路继续往西走去了。

正是：割断丝萝干金海，打开玉锁出樊笼。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