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公交车上一个中年男子胳膊上搭着脱下的外套,一只手提着菜市场刚买的新鲜菜品,挽着衣服的那只拎着一只公文包,从他微胖身材以及露顶的发际线不难推测年龄大约四十左右。可能是刚下班急着回家给放学归来的儿子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亦或是把刚买的菜带回家给老婆。总之,公交车上男人的心已经到家。至于身体就交给公交车,不紧不慢的晃晃悠悠着。此时的天气余热并未完全消退,人满为患的公交车上让男人的额头上冒出一颗颗汗粒。而我照旧习惯性的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只是不愿将后背暴露给不认识的陌生人,从心理学得知,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护意识。从起点坐到终点,看着车上的人来人往。不经意的抬头让我注意到这个中年男子。
无从得知他是谁,也无从得知他从哪里来,更无从得知他将到哪里去。茫茫人海,素昧平生。只是这样一个男人的形象让我联想起多年以后的自己是不是也会是这样一般,心心念念的盼着下班回家,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没觉得这样的生活哪里不好,也无意去评判,因为不了解,也便不能胡说。只是猜想男人年轻时也应该时一腔热血,有过梦想,有过诗与远方,可能因为现实的柴米油盐让他暂时抛弃了一些遥不可及的东西,转而去抓住更为实际的需求。不管生活怎样都是生活,眼前的苟且是生活,诗跟远方亦是生活。一个能将眼前的苟且解决的很好的人,从内心满足感来说,已经是相当的诗意。即便家里没有草原,内心的辽阔也足以让一匹野马驰骋。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像极了孩提时代的摇床,很是容易勾起人的睡意。前排一个衣着并不光鲜的小伙子带着耳机靠着车窗昏昏欲睡。外套上还有已经干涸的水泥灰印记,应该是刚刚从工地上干完活,也可能是去往某个工地现场。从他带的工具能够印证我的猜测,只是我没法确定他是属于前面说的哪种。且不管是回去还是去往工地,此刻偷得的浮生半刻闲让他进入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因为我不是他,所以我不曾知走过的路跟经历过的种种。人说同船共渡五百年修,现如今因为我与他共乘一辆公交车,想必也是缘分。
公交车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形形色色,无法逐一的去描述,而每个人又的的确确是不一样的,各自的生活,开心的理由不一样,不开心的理由同样也不一样。但是一样的是大家都在为各自的生活而努力的生活着。
生活本不该有一个评判优劣好坏的标准,其中意义非当事人所能言语。不是一句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就可以让人不知所以,看清脚下的路或许才能走向更远处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