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刚接了一个案例,师姐ABC矫正刚刚开始,第二次矫正时就发现师姐颅骨有崩塌的问题,而师姐也讲过,在几年前,被做了一些骨盆的手法调整之后,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非常的紧绷,好像有东西一直在拉扯着她,整个人也感觉昏昏沉沉的。这种情况就是我们所讲的脑脊膜系统被不良张力拉扯的状态。国外目前对于脑部的这种症状表现,称之为脑雾。
通常这意味着整个身体架构形成的异常张力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脑,此时颅骨因为脑脊膜被牵拉而在一些部位出现了崩塌。
这种张力的偏差同时存在于前后左右各个方向,所以面部会出现大小脸大小眼,以及左右侧上下的落差,包括咬合的失衡,鼻中隔偏歪,像视野缺损、耳鸣、偏头痛、鼻窦炎等很多头部的症状都和这有关。
回到我们讲的情绪,在给师姐做颅骨调整时,当我做完前二个点,师姐感觉到左侧头后方的压力很大,这里之前原本是没有疼痛的,但是做完前面两个点之后就出现了新的疼痛。好在师姐并没有因为出现新的疼痛而选择暂停,我继续做剩下的一个点。当这个点一处理完,师姐当时并没有马上从床上起来,而是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没有动,我过去的时候感觉到空间中的氛围似乎变了。
看了一下师姐的眼睛,我说:师姐,你有委屈的情绪出来了。师姐的眼泪从眼眶中慢慢溢出。我于是来到她的头部,用手轻轻触碰,感受到了强烈的脉动,而且左右两边是完全不平衡的。只是轻轻碰触,过了不一会儿,脉动开始变得平缓,两边也基本上一致了。我问师姐,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师姐说:嗯,好多了,刚才确实有委屈,我也不知道这委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这个点做完之后一下子就出来了,没想到解开结构,却触发了我这么大的情绪,好神奇。
我说:对,情绪储存在我们的身体里,今天这个点就如同一个开关。我们打开了它,允许它流淌出来,情绪出来了,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给到我们净化它的机会。只要我们不对情绪再继续产生反应,这情绪就会走掉,不会再来影响我们。
当师姐从床上站起来之后,发现刚才头部的疼痛都消失了,而原本紧绷的背部也打开了一些,变轻松,呼吸状态也更好。
师姐这才相信我说的颅骨对整个结构的影响。
第二个案例还是在两三年前,患者因为腰肌劳损,去医院检查,一位很有名的医生给她做了骨盆的手法,结果造成腰骶连接处的脊髓被挤压,严重的疼痛导致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月,后面经人介绍来到工作室。。
通常对于错误手法制造的结构移位所产生的后果和车祸撞击造成的后果同样的严重,比普通人因为自然代偿产生的结构问题要难处理的多,需要给到身体更多的时间。
当时这个治疗经过了很多的波折,刚开始的时候效果非常好,但到了一个阶段,似乎就停止不前了,后来我发现是患者的崩塌侧发生了变化,调换完崩塌侧之后,身体就有明显改善,并且很快迎来了第一次颅骨的解锁,但是当时这位朋友对颅骨解锁的方式有很大的抗拒,我记得是在进行到第15次的时候,最初的崩塌点有两个,但是等到下一次整体流程矫正完,再检查,颅骨已经有四个点(全部的评估点总共六个)。这意味着,随着脊柱的矫正,颅骨这里的压力越来越大,需要迫切的将颅骨解锁之后和下面的结构对齐,于是我尽量的去劝解她,希望她能接受这个过程,因为这关系着后续腰骶段的解锁。如果颅骨不能解开,那么下面的腰椎也是解不开的。
经过不断的沟通,她终于同意我来做颅骨的矫正,当我刚打开了第一个点之后,她突然间全身抖动,情绪非常的崩溃,似乎感觉到了极大的恐惧。
当时我马上请在工作室的师兄帮她做了情绪的清理。慢慢的,她平静下来了,但是她再也不愿意尝试做后面的点。我很想劝她接着做剩下的点,但是我发现这种对恐惧的感受,不是我们的头脑认知上能够抵抗得了的。不管再怎么讲颅骨解锁对她身体的帮助,她都没有办法再继续。
由于在颅骨这里卡住,后面几次的矫正就再没有明显的进展,停滞在那里。因为效果没有达到预期,所以一个疗程结束时她也没有再继续来矫正。
这个案例因为没有继续矫正而中断,我心中很遗憾,我觉得这位朋友的身体问题,用ABC是可以帮助她解决的,之后很多次我翻出患者的资料和档案记录,反复的思考:我在矫正中是否有存在问题,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我要怎么去处理更好呢?
有一天早上,当我禅坐时,我脑海里显现出一个场景,患者和我述说她曾被前夫家暴,她的头部被严重的锤击过。一瞬间我明白了她当时的感受,原来如此,被家暴的过程中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这创伤在那个当下深深地被储存在了受伤的头部。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伤口虽然愈合,但这恐惧的感受都在的。而颅骨的矫正恰好触发了开关,那些创伤蜂拥而出,似乎又让她再次回到多年前的无助时刻,而她的心并没有能力去承受。我深深的体会到她的感受,那不是可以只用头脑就接受的一件事。
她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又或者在当时的环境下,没有给到她足够的安全感,或者是她并没有准备好去面对,我意识到那个当下假如勉强她继续,实在是对她太过残忍,但因为颅骨的问题没有办法解决,确实也阻碍了整个系统的解锁。
那一刻,我内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悲悯。我感受到她的苦,明白了她当时的抗拒,那种痛有多么的大啊……也庆幸自己没有逼迫她继续进行颅骨的矫正,而是允许她停下来。
后来我跟她提到过很多次内观,希望她能够去参加十日课程,运用内观法来帮助自己。可惜因为某些原因,我和她的缘分没有再继续。所以她也没可能听从我的建议。
每个人都需要走过这样的一个阶段,经由痛苦而获得成长,只是直面痛苦需要极大的勇气,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可以先不去面对,等你蓄积到足够的力量时,再去面对也不迟。
不过,当创伤一旦被疗愈,身心就能重获自由。